梁青顾看着那盒子,眼中有些迟缓。她是个现代人,像这种送礼物的行为虽然很正常,但她也清楚,在古代,男女无事送礼,难免有些奇怪的意味藏在里面。
池胥是个爱吃醋的主,这东西要是带回去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算了吧,我就不收这礼了,本来你就被扣了工钱,怎么还好随意花钱买这些。”
萧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但瞬间又被微笑给遮盖了下去,抿着嘴,将发簪又收回到袖子里。想来是这东西太低廉,拿不出手,所以看不上吧。
他不敢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这行为闹了个笑话。毕竟,梁青顾是池胥的夫人,想要身东西没有?就算她不喜欢花哨的,也轮不到他手里的这根木簪子。
“没事,坊主不要拿我刚好还可以省下来送给将来的媳妇。”声音你带着笑,但手指却在背后轻轻的摸着簪子上的痕迹。
梁青顾略微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又连忙跑到外面将糕点端了盘进来。
“今天才买的,正新鲜,快尝尝?”说着还不忘朝着外面瞟了瞟,“给莲姨和李成也留了一些,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得空能进来吃两口。”
“主子,府里来人了,说是家里今日要设宴,所以还请您先回去。”芙柳轻轻敲了敲房门,慢慢的朝一旁退了两步。
梁青顾知道那池胥那小祖宗昨日还生了气,现在不好得罪,连忙再客套两句,就除了房间,脸上带着几分鄙夷:“好端端的,怎么会想着设宴,咱们府上不是想来不爱设宴的么!”
其实也不是不爱,以前池胥也请过,可偏偏因为家里那奇葩的茅房,没几个人敢过来。
毕竟,谁能受得了去一趟茅房就要换一身衣服?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据说今日府上会来几个姑娘。”
“姑娘?”
梁青顾的眉心不自觉皱紧,好端端的,府里怎会来什么姑娘。心里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本来今日是散步出来的,现下感觉叫来个马车,不敢耽搁的赶了回去。
刚一进池府的大门,就听到下人们切切思语的声音,脸上都带着笑容,想来这来的几位客人,剥得了众位奴才的欢心。
“夫人。”陈集在门口等着,见到梁青顾回来连忙跟了上去。
“是哪里来的姑娘。”
“主君府送来的,说是……”陈集脸上多了些为难,言语中多了些躲闪。
“快说!”
“说是要给主子做小。”
“哈?”梁青顾一度问自己,这没听错吧。
送姑娘来做小,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在古代,何种大门大户维持关系不就是送女人嘛。
可这姑娘是主君府送来的,他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主君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又怎会故意送几个女人过来给自己的女儿添堵?这不是坑人嘛!
“你真确定是主君?”
陈集皱着没点了点头:“错不了,是主君。为了这事儿我还特意跑了趟主君府,问了问器灵,据说今日主君回来时气的脸都红了,这才送了两个姑娘过来,说……说是要给府上除晦气。”
梁青顾是越发不明白这话的含义了,好端端的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再说了,池府就算有什么晦气也轮不到主君府的人来操心。
难不成……
梁青顾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睁大,咬了咬牙,眼里带着焦急:“陈集,你帮我去孟府请一趟孟公子,说是今日府中设宴,让他一通过来玩玩。”
“夫人您这是……”陈集的话还没问完。
就见身后的大门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不用请了,我已经自己过来了。”
孟洛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奇奇怪怪的两道符,今日这装束与他平日里穿的有些不同,脸上也带着几分不乐意。
他朝着梁青顾点了点头当做行礼,梁青顾也欠身还礼,“孟公子,你可知今日这事是何原因?”
“你不知道?”孟洛本是皱紧的眉头抖了一下,又立刻舒开:“难怪,我来前还在想,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给自己找不愉快。”
这事儿来的突然,今日他来池府也是他父亲叫他过来的。
“早上主君不知道从而得到的消息,说池府又灾劫会殃及天下,还说你已经收到了波及。”
孟洛咬着牙,心里十分不痛快:“占星这种事情本来使我们司天监的事儿,也不知是谁越俎代庖,最后害的我父亲也被训斥了一通。池胥天象的事情说不得,我父亲自然不敢讲,只能说池府上又晦气,弄不好会蔓延。”
主君是信他父亲的,毕竟这才紧赶慢赶的送了两个姑娘过来,想要冲冲喜。
“可明明就没有这回事!”梁青顾心里堵得慌。
可孟洛并没有回答她这句话,有没有,谁又清楚呢。
毕竟他为池胥亲自算过,虽然不知那高密的人是谁,但那人说的,并没有错。
“我爹是冒着性命危险将这事儿拦了下来……”
“所以孟公子的意思是,这两个姑娘,我们必须收?”
孟洛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
怪不得池胥还要在府中设宴,以往她就算要收女人进府也是送进听簪园,而不是直接带回府里。
看样子,他怕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才托人喊她回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心里再不痛快也是没用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就是几个做小的嘛!
只要她还在,管她那几个是什么姑娘,就别想翻上天!
陈集领着他们去了前厅。
还没走到半路,就听到女子清铃悦耳的笑声。
“没想到夫君是个这般有趣的人,我们二人也就放心了。”
听着声音看去,只见一身着白色衣裙和一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背对这梁青顾,用袖子捂着嘴轻轻的笑着,身段婀娜,步姿颦颦,有种说不出来的娇媚感。
“嗤,在这演白蛇传呢!还没拜堂呢,就叫夫君,也不知羞!”梁青顾心里气不过,小声的嘴碎了两句。
芙柳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皱着眉小声嘟囔:“主子,她们是过来做小的,不用拜堂,送进这个门就能叫夫君了!”
梁青顾无奈的白了芙柳一眼,这姑娘到底是谁的婢女啊!
猪队友!
芙柳感受到这不善的眼神,干嘛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梁青顾冷冷的朝那二人看了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学着她们二人方才的步子走了过去。还隔着老远呢,就朝着池胥笑着呼唤了出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