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池胥怎么也不会信的。
即便梁青顾没有什么事情跟他将,平日里也会将那些阿猫阿狗琐碎的事情写上一长串。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每日睡前将她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出来读一遍。
这次怎么可能没有?!
“怎么了?”复须拿着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从营帐里面走了出来,刚走到池胥跟前,那侍卫便将主君的家书亲自拱手抵了出来。
池胥见主君手里拿着三份家书想来是家中三位夫人每人都写了一份。
可唯独他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个灰都摸不着。
“这……”
主君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拧眉,朝着那侍卫问道:“今日平城可发生了什么事?”
“回主君,平城一切安好。”
“想来可能是忘记了,或者去玩了一步,没赶上这一批。”复须亲亲拍了拍池胥的肩膀,淡淡的笑了出来。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离家半年就这般难舍难分。他之前在外征战多年也未曾归家,有些事情,习惯了就好了。
池胥恭恭敬敬的行礼点头,转身退下,话虽如此,可他并不这么觉得。
梁青顾他最清楚不过。
虽然平日里顽劣了些,脑子里想的事情也天马行空,但对于很多细节她掌握的比谁都准,办事更是一丝不苟。
所以怎么可能就这样捂了送家书的时辰。
他想回平城,从来没像这一次这么想过。
可偏偏军令在身,谁也不能离开。
“陈集,你代我一趟平城,若发生了什么事情,自行应变。”
陈集此时也是一副胡渣憔悴的模样,点了点头,不敢耽搁,连夜离开。
此时的梁青顾已经被困在池府出不去了。
并不是被人团团包围,而是她发现,这两日只要有人出去,都会觉得似乎被人尾随。
“主子,这几日姐妹们发现的越来越频繁,只怕有人要对池府不利。”芙柳也没了平日里那般嬉笑的模样,她这两日最常做的事情便是站在正厅前,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外面的举动。
“我不确定外面到底有多少人是盯着我们的,但我敢肯定的是,主子你若是出去,只怕没有上次那辆马车简单。”
梁青顾也是周身透着寒冷,这几日,她只要路过大门,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不用想也知道,顾家已经把她盯上了。
看样子,之前她送出去的信也并没有到池胥的手里。
“芙柳,一会你派人去大司马府一趟,就说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去大司马府上住几日。”
“是,我这就去办。”芙柳不敢耽搁,连忙吩咐了下去。
梁青顾不敢有所行动,只能在府中等着,可等到傍晚,那名去大司马的侍女都没有回来。
这下池府想要报官,也是不成了。
整个池府上下人心恐慌,出去了,只怕命都没了。
每日连出去买菜的下人都得殚精竭虑,最后还是芙柳将那菜篮子一枪,咬着牙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这么有钱的池家还能饿死?!我宁愿被剑捅死也不想当个饿死鬼。”
梁青顾虽有些担心,但还是应允了她的话。
这一次,芙柳倒是安全回来了,看来那些外面的人也不是随便上出去一次就杀。
“芙柳,这次出去时,我让你送一个东西,一旦你身上有了对顾家不利的东西,你就会变得很危险,你敢吗!”梁青顾拿着一张折起的纸条在她面前举了起来。
芙柳咬了咬牙,摇了摇头:“不怕,当初在茯茶郡,我也是一个人去了前东郡的人,主子你放心,我还没吃饱呢,绝对不可能死外面!”
梁青顾笑着点了点头,拿起她的菜篮子,将那纸条夹在了菜蓝底部竹筐的缝隙里。
“一会一买菜的时候将篮子放菜上,走的时候将蓝底蹭一层便会掉出来。记得,千万不要让这纸条掉在很隐秘的地方,要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这次还能不能回来。”
芙柳咬着牙,眼中多了些血丝,点了点头:“放心吧主子,我是你从那么多人中唯一留下来的一个丫鬟,既然我认了你当主,就不会再丢你人。”
梁青顾勾着嘴角点了点头,虽然笑了出来。
但她并不放心。
毕竟这纸条上只有几个字:大司马府重金酬谢。
能不能有菜农捡到这纸条,亦或者捡到纸条的人能不能将其送到大司马府,这都是未知的事情,但一次不成就试第二次。
总不能将真将自己困死在这方寸之地!
第一日,无人来访。
第二日,亦是如此。
等到傍晚,梁青顾想要睡下的时候,却听到院中传来稀碎的声音。
“萍儿?”
她轻叫了一声,见无人应答。
这才发觉事情可能有所一样。
她挺着独子想跑只怕是跑不了了,只能躲在书架旁的衣柜里,还好这衣柜是她根据现代的衣柜改的,旁边有一个一人高的隔间没有木板,她就这么站着。
可奈何肚子太大,门根本没办法关上。
梁青顾顺着衣柜上雕花的缝隙朝着房中看去,只见一人手中按着剑推门而入。
看着床上的被褥明显一愣。紧接着,就见那人将手朝着床铺上摸去。
梁青顾心里一凉,遭了,那人定是发觉床铺还是温热的,这就说明人根本没走远。
果不其然,那人似乎镇定了下来,拿着剑就开始在凡间来慢慢的搜寻起来。
梁青顾从那一点点缝隙中看去。
心跳越来越大,只见男人朝着自己的柜子越走越近……
她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此时那人已经完全站在了她的面前。而她也看清了此人的脸。
这个人……是池乔……
她怎么也没想到大半夜要来杀她的人会是池家的人。
等了这么久想要等的救兵,现在居然等来的是有人想要她的性命。
不过池乔看不见他,那缝隙太小。
但是池乔已经锁定了这柜子,剑已经慢慢的抬起,朝着柜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