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女吓得连忙将池鹤梦拦了下来:“夫人夫人,现在莽撞不得,还是小心为妙。”
池鹤梦心里气急,却也只能咬咬牙说道:“好,我不出去,我让我婢女去买个笋子总可以了吧。”
说着就见池鹤梦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来。
当着这几个官兵的面,就将荷包打开,将里面的铜板稀数倒了出来:“你们可看好了,我给的就是铜板。”
说着又当着他们的面,将铜板塞了回去,丢到了婢女的手里。
“小香,把那一篮子的笋都买了,顺便让对面那卖肉的也过来。”池鹤梦眼底不输气势,更是带着几分狠劲:“我到腰看看,顾家的人是不是连吃的也不让我们买了,想将我们何家人全部饿死!”
说着便是狠狠的一甩手臂,朝着屋中走去。
梁青顾今日才明白了当初官僚见的那些传闻。
说着大姐巾帼不让须眉,一人就管理的了整个大司马府。
此番一见,到真是颇有气势。
小香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捧着那荷包就走到梁青顾的身边,一物换一物,将篮子给提了过来,更是当着那些官兵的面小声道:“以后卖菜敲敲门将篮子放在门口就好,在这样子,我们有些人杀人不炸眼。”
小香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没想到还真敢说。
周围两个负责看守的官员冷冷一哼,白过眼去。
梁青顾连忙点头哈腰,脸色陈恳:“ziazia弄哈。”(谢谢你的意思。)
小香虽然听不懂他的意思,却也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等她离开后又招来了对面的屠夫,要了一提肉之后才回到院子里。
梁青顾拿着那荷包装作没看见池胥的模样,矜持往小金楼的方向慢慢走去。
池胥也不敢多做停留,当做逛街一般,跟在她身后。两人直到走到了小金楼的楼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快上楼。
“也不知道大姐在里面撞了些什么。”梁青顾口渴都来不及喝水,连忙将那带铜板倒了出来。可细细一看,确实只有一个空的荷包,脸色骤然一暗:“啊,难不成大姐没认出我,真就给我一袋钱?”
池胥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门:“大姐可没你想象的这么笨。这种情况下还敢这么正大光明敲门的,也没几个人了。”说着,便抢过她手中的荷包细细观看起来。
梁青顾白了池胥一眼,心中不甘:“我就是害怕被发现,所以故意装作外地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不是骗的太好将大姐也给骗了。”
说话间,只见池胥将那荷包从里面翻了过来,梁青顾这才发现,荷包地步竟然绣有一排文字。
“南华街东巷祈福洞。”
梁青顾轻轻的念着,心里有些莫名,“我记得南华街东巷不是只有一个小的土地庙么。”
那土地庙小的就跟一个箱子一样大,单纯的做个标识,或者供路人拜拜罢了。
“想来大姐已经准备很久了,这荷包不可能是方才绣的。”池胥自言自语的小声道。
想来大姐在里面已经被困多时,就等着有个人能够过去让她将这东西送出去。
“不过谁说这土地庙没有祈福洞了。”
池胥嘴角勾起了起来,“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便拉着梁青顾的袖子就要往外走,梁青顾连忙将桌上刚到的茶灌了下去,还有些烫,喝得她龇牙咧嘴。
两人出了小金楼,自然就不敢火急火燎了,只能继续装作卖菜的农妇四处光着,知道到了那小土地庙两人才跪了下来。
只见那土地庙有一个极小的小箱台,已经很久没有人供奉过了,上面只有香灰却并没有香杆。
梁青顾顺着池胥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上面真的印着三个字:祈福洞。
“这算哪门子祈福洞!”梁青顾笑的格外尴尬,这跟她想想的洞跟本就是天差地别。
说着池胥就从腰间掏出一枚铜板来,对着那香灰就塞了进去。
然后抚平。
“这,就叫祈福。平城四处都可见这种小土地庙,一遍都是塞一枚铜板用来求一日平安的。后来莲华寺被封为国寺之后,这些土地庙就没什么人用了,所以也就一直荒废着。除了那些个连几个铜板的香油钱都付不起的人家会用这种土地庙以外,就再也没人使用了。”
池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当然,之所以这里的小土地庙被荒废,就是因为这平城穷人极少,能住在这里的人,谁没几个钱的。”
那些没钱的摊贩也多是赶早进城的农户,他们要拜也不会选择这种地方。
说着池胥便伸出手朝着香灰里面挖去,手碰到底部,一张脸这才笑了出来。
朝着梁青顾将手心摊开。
梁青顾立刻笑的咧开了嘴:“兵符!”
梁青顾深怕自己声音过大遭人怀疑,连忙捂住嘴,又朝着土地公拜了拜,更是拿出一块碎银子埋了进去:“土地公公,希望你能保我们平安。”
池胥笑着摇了摇头:“这里一次只能求一日的。”
“那也要拜,能平安一日是一日。”梁青顾笑的勾起了嘴角,拿到了兵符就能与多增加了一份兵力,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回到小金楼,池胥特意将那兵符放在水中洗干净放在了桌上,眼神又暗淡了不少。
“这只是靖安军的兵符,据我所知靖安军也没多少人了。”
池胥默默的叹了口气,大姐能找到机会给他们送东西必然是选最好的,如今只能掏出靖安军的兵符想来何家主力的军队也被顾家据为己有了。
梁青顾虽然心里也有些凉,但还是笑了出来安慰到:“有总比没有好,不过我听说靖安军与南理的老湘军是同盟,若是我们有了这兵符,是不是可以去南理?”
池胥一听,眼中多了些喜色:“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儿年代久远,就连我也是小时听人提起过,你又事如何知道的。”
梁青顾挑了挑眉,她自然不能说是嗔当初跟她讲的。
上上辈子她死掉时,周围就有不少靖安军和湘军的尸体,如今再给了她一次机会,断然不可就这般断送了。
“就……知道了呗。”
梁青顾耸了耸肩,企图敷衍过去。
池胥自然也不会为难,如今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如何知道,而是她们要开始收拾好这边的事情,准备前往南理。
“姐姐姐夫,你们要走?”绿珠端着菜刚进来,脸色就暗了不少。
半年,他才和姐姐见这么一次,心中自然是舍不得。
一张脸顿时委屈的垂了下来,“姐姐就算舍得绿珠也舍得小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