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顾将孩子抱在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时就算是孩子安然无恙,她也后怕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陈集,你想将陈月呆下去。”梁青顾此时已经不想再看到陈月了,她承认,陈月确实很可怜,但可怜不是她胡作非为的接口。
而此时的梁青顾,也没有审问陈月的心思。
如今她心里孩子啊不断的颤抖着,害怕不已。除了想将孩子仅仅的抱在怀里,此时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
感受着孩子在自己的怀中不断的瞪着小脚,梁青顾含着泪,默默笑了出来。但此时梁青顾却也感受到,如今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嗔,这是不是说明孩子有好转?”
梁青顾企图和孩子体内的嗔进行交流,可在梁青顾多次互换后,却也没有半点反应。
“嗔?”梁青顾在乎呼喊着,却也是无济于事。以前嗔不回答梁青顾的时候,梁青顾起码还能感受到嗔还存在,可现在她在孩子身上感受不到嗔的半点气息。
就像是已经消散殆尽一般,没有一点残留。
还自己张开嘴,似乎想咿咿呀呀的说话,可还是和之前一样,看的出来他的用力,也看的出来他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反应。
晨月的事情,自然是留到池胥回来再处理。
其实按照晨月所做的事情,梁青顾大可以交给池伯弈或者直接处死。可她不想选择这么做。
晨月曾被池胥视为知己,她对于池胥的尊重起码还是有的。
“夫人,是奴婢不好,没能照顾好孩子。”奶娘知道发生了此事,吓得跪地不起,连连磕头。
梁青顾本是要处置与她,但细细想想,此事与奶娘也没什么关系。晨月若真的想对孩子下手,总会找到各种机会。
“罚掉半个月月俸,好生照顾孩子,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下次。”梁青顾将孩子放回了摇篮里,这奶娘平日里照顾的也算勤勉,若真将她换了去,只怕比现在更麻烦。
奶娘照顾过不少家的孩子,这还是还是她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本是心惊胆战的觉得完了,毕竟这可是大司马的孙子,可谁能想到这主子只是罚掉半个月月俸罢了,这事儿换做其他主子,只怕是连命都要丢一半。
摸了摸汗,连忙将孩子抱着带去安抚。
梁青顾心里气氛,但此时却不得不忍住。
她本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对于忠心的人相对宽容些,其实发生了这种事情,她真想立刻扒了晨月的皮,可如今是非常时期,若是在这种时候因为这种事情闹了起来,只怕会被人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一番。
毕竟听簪园的女人,嘴巴可不饶人,之前一直都懒得管理这些女人,可现在她想通了。
若是不解决,迟早又会出现下一个晨月。
这听簪园,自然是留不得。
顾和诗在一旁宽慰着梁青顾,但梁青顾的眼睛却是看向了窗外的别处。
虽说晨月想要谋害孩子是因为讨厌她的缘故。
但是细细一想,却又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些不对劲来。
晨月在梁青顾看来可不是个傻子,她能将整个池家的商铺处理的井井有条,可不单单只是靠认真仔细这么简单。
她是商人出身,所以对于这些最清楚不过。
必须要善于交际,猜摸别人的心思,这才能让一比交易做的完美。
很显然,晨月对于这些都做的不错,若她真是个愣头青,只会规规矩矩的做事,池胥当初也不会将晨月是做知己了,怎么说晨月也该是能动池胥在想什么才对。
可现在的举动一点都不像一个聪明人所谓,虽然可能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但明知道池胥不喜欢却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不等于在故意败坏池胥心中的美好形象嘛!
到时候就算真的将她赶了出去,晨月也不能再有机会成为池府的女主人,商人最会看盈亏,这比亏本的买卖,她不会做。
“陈集。”梁青顾淡淡的喊着,声音严厉,似乎有些迫切。
“夫人,可有什么事要吩咐?”陈集抱着剑一低头。
梁青顾抿了抿唇,在心中盘算了起来,思前想后这才淡淡道:“你可知月娘子的来历?”
“这……”陈集有些为难,他虽是主子身边的侍卫,可对于这些个娘子的事情,一点都没有研究:“夫人,此时恐怕要问问张成他们才能知道结果。”
“可张成他们如今只怕还在平城……”这叫她如何得知。
不过陈集说的没错,像这样调查户籍的事情,确实归张成来负责。
难不成现在他只能等着,等到池胥回来再问清楚?
“我知道。”突然一到声音出现在门口。
梁青顾和陈集同时看去,只见萧澄拿着剑屹立在门边,眉心也微微的皱了起来。
“我知道夫人想问什么。我也知道月娘子她的身份。”
他跟随主子虽然比月娘子要晚一些,但因为一直在暗庄里工作的缘故,对于池家这些女眷的身份还是有所了解的。
梁青顾早在刚来东齐的时候就听说过,月娘子本是官家小姐,因为落了难,被买去了花馆,恰好被池胥给遇到,这才将她个买下带了回去,也因此而保全了晨月的清白。
但官家小姐的身份可就大了,哪个官家,家住何处。
萧澄慢慢的走进门在梁青顾的面前站住,想到晨月的身份,他也不禁摇了摇头。
晨月不是东齐人。
“不是东齐人?”梁青顾微微凝眉,他还真没看出来。
晨月身上可是有东齐女子特有的温婉,和南理那种小家碧玉,水乡的娇媚不同,和北牧那边爽快活泼也不一样,和西越嘛,西越的女子神情要更内敛些,所以梁青顾对于晨月的身份,可从来没怀疑过。
萧澄叹了口气,惋惜道:“晨月是北牧人,彻彻底底的北牧人。”
梁青顾不禁拧住眉心,北牧人就北牧人,可彻彻底底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