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的眼神向四处瞟着,似乎在打量着周围有没有埋伏。
这周边可都是南理的湘军,以斥候闻名,若是能这么轻易的让江寄就看了出来,他们这么多年可就是白混了。
“江兄在找什么?”池胥淡笑着问道。
江寄连忙将自己的眼神挪开,强行装出一抹笑容来:“没什么,只是想着曾经的主君如今就住在这山里,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倒是想即兴赋诗一首了。”
池胥垂着眸子嘴角轻轻的勾起了起来做出一副请的姿势,可他的眼睛的余光却是瞟向江寄的右手。方才他注意到,江寄的手往袖子里面缩了缩,与平日里江寄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十分不同,如此说来,他的袖子中藏有东西。
果不其然,等到池胥转身准备上前走的时候,江寄的匕首就立刻朝着他冲了过来。以池胥的功夫,若是没发现自然是躲不开的,可此时他早已有了察觉,在他冲上来的瞬间,池胥便立刻侧身将那一刀给躲掉。
“江兄,你这玩笑看的未免大了些吧。”
江寄见他就这么轻易的多了,眼中虽然有些惊愕,但还是笑了出来,“不愧是浮商兄,可真有你的。”本还是笑脸,顿时阴沉的可怕,手从高空中一挥,埋伏在山脚下天耕中的人便立刻冲了出来。
“浮商兄,对不住了!”
虽然不是大批人马,却也是江家的精英小队,一个个都是有备而来,看那穿着和武器,显然是特意为了上着山所准备。
“池胥,我劝你乖乖束手就请,带我们上山,要不然我们就一点点的攻上,封锁附近的山道,让你们在山上无法补给。”江寄大声笑了出来,似乎胸有成竹:“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我可以等到你们坐吃山空的那天。”
“只怕江兄的好意,我们无福消受了。”池胥笑着,手也一挥。
藏在草丛中的湘军立刻冲了出来,虽然湘军的士兵相对年长,但他们对于大局的观察以及对于地形的熟悉,让他们根本不畏惧这些冲上来的力壮青年。
江寄眼神瞬间慌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池胥他们会早有准备,他们江家效力顾家的事情从来没有对外说起过。
池胥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才是。
而且顾家为了防止江家的身份被察觉,也同对待司马家一样,将整个江家为了一起,无论是谁看都会觉得他们江家是站在复须这边的队伍。
可偏偏池胥却在这里埋伏了兵力。
“江兄,你怕是没想到吧!”
“池胥,你是如何知道的!”江寄咬着牙,将手中的匕首指着他。
今日他落败,后果可想而知,可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的事情会被拆穿。
“江兄,你真当以为你和顾家的勾当没有人看见么?”
且不说梁青顾有没有看到那日江寄与官兵的对话。光萧澄之前收录的那些名册中就有他江寄的名字。
“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
江寄看着厮打在一起的士兵,怒火中烧,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傻了池胥才有活得的机会。
池胥并不会武功,江寄很好的抓住了这一点,紧紧的逼退他不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
江寄从地上的尸体上抽出佩剑,朝着池胥刺去,池胥虽不会武功,但毕竟在军营中磨练了这么久,躲闪的技巧他倒是会了些。
将一剑迎头批了旗下,池胥刚准备躲走,却见自己的身后支出一只剑来将江寄的剑给当下。
“主子,我们过来帮你。”陈集和萧澄将梁青顾安顿好了便直接赶了过来。
闲暇真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江寄的武功对付池胥是绰绰有余,但若是对付陈集就就有些勉强了,更何况旁边又来了一人。
几个回合之后,便已经力不从心落了下风。
“池胥,今日你擒了我,我无话可说,不过你若是想打回平城,做梦!”江寄咬着牙,明明已经被擒,却并不减气势。
哲反倒是让池胥稍稍刮目相看,这还是他第一次抓了顾欺的人不求饶的:“我不懂了,江家之前也是忠心正派,如今为何要跟随一个乱成贼子!”
江寄冷眼一笑,垂了下眸子:“顾家于我们有恩,当初若不是顾太傅提点,我们江家也绝不可能又如今这一步。”
那时候主君还只是一个封侯,他的父亲江雨秋也不过是一个伍长。顾太傅向主君引荐了他的父亲,这才得意有了江家的今天。
知遇之恩,不可不报。
“要杀便动手吧,无需多言。”以往的江寄大家只看到他纨绔的一面,但没想真让他忠心起来,却也破有骨气。
只可惜,他这份忠心对错了人。
萧澄看着主子皱着眉并不说话,只好开口道:“主子,他是您的旧友,要不让属下来吧。”
池胥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点了点头。
当初竹林几人,没想到几日会分裂成这般地步,如今回想,倒也令人唏嘘。
萧澄剑身直接从胸口进入,也算给了他个痛快。
顾欺这一波人无功而返,那么后面的,就轮到他们山月关的人开始反攻了。
梁青顾的回来就等于着反攻的开始,有了大司马的兵符,就能将藏匿在远北的军队尽数调遣。
这样一来,也算是势均力敌,更是多了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