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梁青顾初到西越的时候。花朝节前夕,梁青顾带着绿珠换了身新衣服又沐浴更衣,此时的二人就像是换了个身子似的。
不仅仅模样变得更俏丽了,就连身体都似乎变得轻盈了许多。
“阿姊,买衣服其实已经绰绰有余,为何还要买这么多的发簪和发带?”
梁绿珠坐在镜子前,抬着眸子朝着镜中的自己看去,只见阿姊用娴熟的手法将她的头发轻轻挽起,用发带将她的青丝缠住,最后用簪子将其点缀。
“我喜欢就好了,其他的你不用在意。”梁青顾笑着,很是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她以前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只可惜父亲一直不让。每次她都只能偷偷躲着在镜子前自己缠,好不容易现在不会被人数落了,她自然得好好开心一番。
“你作为一个小姑娘就应该用这种发带,俏皮可爱多好?那种粗布的头巾都是成亲之后的妇人才用,你现在还未成亲呢,根本不适合!”
改变了装扮的二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众人的瞩目。
梁青顾见这种眼神依旧习惯了,倒是梁珠还有些不适应,有些拘谨的躲在了她的后面。
她也乐得其所的将她给护着,毕竟这是守护人的感觉。
有了一个自己想保护的人,反倒是觉得自己成长的不少,这是曾经从未有过的体验,欣然接受。
“喜欢吃就多吃点,等会打包一些回去给咱爹吃吃。还有回去的时候顺便去趟药铺抓点药去,这样身子骨好的快些。”
梁青顾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梁珠蹭到鼻子上的酱料,又特意点了杯适合给孩子喝的蜜桃汁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咱爹……”
梁珠的埋着头嘴巴轻轻的动着,眼里顿时沾染了一丝雾气。
虽说她一直都想让梁青顾装一段时间阿姊,但她向来都是喊得梁伯伯,这还是她第一次喊出“爹”这个字眼。
顿时心里就冬雪初消融一般的柔软。
也许这就是阿姊吧,真正的阿姊已经走了五年,她都快记不清有个阿姊是什么感觉了。
“阿姊,好怕有一天你就离开我了,我不想让你走。”
她嘟着嘴,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
梁青顾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笑着,眼里充满了温柔。
她迟早会走的,但这段时间她对梁珠的感情并不假,她一直希望有个能够依赖她的妹妹,
如今得到了必然会好好珍惜。
“你放心,就算要离开我也不会让你再受苦。”
这剩下的银子已经够她们过活了,在之后前再挣些,这样就可以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富裕点。
“别想这么多,先把眼下的日子过好,再说……”
“滚!”
梁青顾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隔壁桌穿来一阵饭碗破碎的声音,不仅如此更是伴随着一声刺耳咆哮,这声音恨不得将旁边那小二吃了才是。
“滚!听不见么?喊你们掌柜的来,我们来着吃饭可是花了钱的,可你这碗上都是些什么!这么脏想毒死我么!”只见那名男子狠狠的朝着小二踹了一脚,更是将桌上的酒杯狠狠一砸直接抬脚离去。
匆匆赶来的掌柜的一脸痛心的坐在了一桌破碎的酒菜钱,一张苦瓜似的脸都快哭出来“阿姊,城里人都好凶啊。”
梁青顾顺着声音看去,本是平静的脸色顿时露出了一副坏笑。“绿珠,钱来了。”她笑着连忙走上前去,又在蹲下来之前将脸色转变为痛心疾首的模样,帮着一旁的小二将掌柜的给服了起来,更是装作十分好心一般拿起一旁的扫帚帮着打扫。
“姑娘,这些都是粗活,哪能脏了您的手。”那掌柜的见她衣着华丽以为是哪个管家小姐,连忙抢过扫把丢给了一旁的伙计。
“掌柜的,我可以冒昧的问下发生了什么事么?”梁青顾一脸关切的问着,可心里却笑的都快激动了。
若是她方才没看错,那男子拿着的碗上沾着的应该是油污。
若真如此,那么她就有钱赚了。
“哎,其实也没什么好藏着的,毕竟不是我们一家酒楼出现这问题,这所有酒楼都被客人这般糟践过了。”掌柜的哭丧着脸显得十分无奈。
“酒楼生意一火爆伙计们就忙不过来,已经招了不少打杂的伙计来清洗碗筷了,但没有办法,这油很容易就凝结,很多时候真的不好洗掉,这看到油污砸碗筷的也算好的了,更有些刻意刁难人的,只要摸到手里太滑就立刻找事,看着店铺生意火爆,带谁能想到我们每个月要贴多少钱在这桌椅碗筷上呢……”
梁青顾强忍着嘴角的笑意,一脸关切的说道:“原来是因为这事啊,掌柜的,你要是因为这事赔钱岂不是太亏了,人家东齐国都解决这问题了,您还在为这事儿担忧。今日见面也算有缘,若掌柜的信得过小女子不放试试我们家做的去污水。”说着特意朝着掌柜的靠近了几分露出一副十分隐蔽的模样:“我可是特意托人去东齐搞得配方,就目前正在家里试用还没售卖呢,若您觉得合适,我们倒是可以做个生意。”
这掌柜的顿时愣了愣,止住了眼泪转头看着她:“去污水?我怎么没听说过呢,姑娘你可别骗我,我也在做生意几十年了!”梁青顾的脸上顿时尴尬了不少,但立马又抿嘴的笑了出来:“你看我一个姑娘家家,有必要骗你么?是不是真的试试不就知道,我这里免费送您一瓶,你若是觉得好用,再买也不好迟啊。”
掌柜的虽然有所犹豫,但是一听说“送”这个字眼,连连点头。
“只不过掌柜的,我这东西隐秘的很,可不可以借你后厨一用,所有人不能看着。毕竟家里那命换来的配方,怎么好随意让人看了去?”梁青顾小心翼翼的说着,更是看了周围一
眼露出一副警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