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是李言卓另外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沈端和故意问道。
其实这样的事情,随便想想便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李言卓再怎么不注重自己的子嗣,但那也些子嗣的身上也是流淌着他的血脉。他能做到不管自己的妻子文氏是如何苛责那些孩子,但是却不会让自己的血脉在外流浪。
像是李啸叶那样的特例有一个便已经足够,第二个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果然,寒戒摇了摇头,说道:“别的我或许还不清楚,只一点我却是明白的,那就是这个少年绝对不会是李言卓的儿子。因为这个少年时彻头彻尾的北燕人,身上还有一点北燕皇室的血脉,虽然是和现在的皇室隔了几层,但在北燕也算上是一个亲王了。”
“那个李言卓可还没有本事把儿子生到北燕那里去。”寒戒说最后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的嘲讽之色已经是不需要丝毫的掩饰了。毕竟,同为女人,寒戒自然是不会对李言卓这样的男人生出一丝半毫的好感来。
抛妻弃子的男子,寒戒见得多了,但是像是李言卓这般恶心透了的人却是实在不多见。寒戒甚至是觉得这样的男人每在她的心里出现一次,便就让她觉得恶心一次。所以,此时寒戒的语气更是不好了起来。
沈端和的重点却是和寒戒全然不同,在听到那个少年时来自北燕,甚至身上还背负着北燕皇室的血脉时,沈端和就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多半是真的了。那个少年应当是和李啸叶有着什么血缘关系才是,甚至他们的曾祖父就是一个人。
想到这件事情之后,沈端和心中突然是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仿佛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西城十四郡最近不老实的厉害,一个北燕的人出现在了那里便越是可疑了。”沈端和沉声说道。
一个想要起义叛乱的西城十四郡,再加上一个北燕皇室的人,这若是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的话,恐怕就连傻子都不会去相信。
寒戒算不得栖吾国的人,自然是不会对此有什么担心,故而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这我便是不知道了,这西城十四郡的人手都不知道是哪里去了,就算是这少年人此番前来是打算将这西城的十四郡占为己有,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去阻拦。”
说完这话,寒戒嫣然一笑,“所以,师兄的意思是想要问问沈姑娘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倘若沈姑娘是想要管的话,那我们也不介意舍命陪君子一次,走上一回儿这乱地方。但若是沈姑娘不想管的话,我们也不打算再往里面扔人了。”
看寒戒这副样子,显然已经是准备让沈端和做这个决定了,最后的结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全都是要靠沈端和的一句话来决定了。
沈端和心中想着李啸叶的事情,李啸叶的事情十分敏感,不论是谁,只要知道了李啸叶身上还流淌着四分之一的北燕人的血脉,那都可以用这件事情将李啸叶彻底拿捏住。所以,一时间,沈端和也有些不知道究竟是该怎么回答才好。
倘若是让寒戒和楚河的人去查,恐怕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便是要查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了。没有人敢用这样的事情去赌,人心向来难料。谁也不会知道,像是楚河那样机智近妖的人会利用这件事情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若是将这件事情拒绝了的话,那楚河难免是不会升起什么怀疑之心。到最后,反倒是落得一个一样的结果了。
沈端和沉思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说道:“这少年来的甚是古怪。我与北燕储君定下的四年之约尚未到。我虽是与他接触不多,可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他是个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食言的人。”
说到这里,沈端和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像是对此感到烦恼不堪一般。
“燕恒毅在北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你们应是比我更加清楚才是。说是能说一不二,那也是不为过的。这少年人既然身上背负着皇室的血脉,纵然是同燕恒毅隔上了几层,但也不会是有那个胆量来违抗燕恒毅。这便是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了。”
既然是无法选择,那沈端和干脆就不去选择了。只要是将这桩事情扔到理该去处理的人身上便好了。
“此事恐怕还是要麻烦你们了,麻烦你们去问问燕恒毅,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说堂堂的北燕皇储如今竟然是想要做那等言而无信,妄图将盟约撕毁了的人吗?”
说到这里,沈端和微微停顿了,随即语气是变得更加冷漠了一些,“况且,寒戒姑娘也是说过了,这人还让你们的人全无音信了。这可不仅仅是对着沈家,又或者是栖吾国了,还有你们。我想,燕恒毅总不会是对此置之不理的。”
最终,沈端和还是将这次的麻烦事情丢给了燕恒毅。她就不相信,她都已经是将话说到了今日的份上,这个燕恒毅还能任由这个少年在西城十四郡四处乱窜。等到这个少年人从西城十四郡离开了,这次的麻烦自然也就是没有了。如此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寒戒似乎是没有想到,沈端和会是这么说,眉眼间不禁是露出了几分的犹豫和疑惑。
“如今,沈家诸事缠身,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西城十四郡,我都不想要再看到一丝半点令人烦忧的事情了。”沈端和再看到寒戒面上的疑惑后,主动解释道,“这个时候,多一事总是没有少上一件事好。”
直到沈端和这么说,寒戒这才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沈姑娘是这么一个意思,即使如此的话,那我便就这么和师兄说了。”
在寒戒回到福林楼的同时,沈端和也到了李啸叶的府中。
楚河看着寒戒,低声问道:“那沈姑娘真的是这么说了?”
寒戒看着楚河面上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忍不住是问道:“师兄,这是想到了什么吗?”
楚河轻笑了几声,说道:“大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