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输能管治疗需要等上个半小时,言舞兮正好向风星打听修补乾坤袋的事,她需要找个灵能界的裁缝帮她把乾坤袋修补好,虽说贵宾区的酒客都是神明,往来的客人里或许有裁缝职业的,但是她刚接收酒吧,并不太了解他们,总不能每一个来买酒的神明,她都要问一遍,嘿,大哥大姐,你们谁会缝缝补补啊。
要真这么干,她酒吧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风星并没有问乾坤袋是做什么的,见她是要找裁缝,想必是要修补那个袋子,于是意识控制眼镜片调出了历年酒吧客人的资料道,“以前酒吧有个常客每周六的夜晚会来酒吧消费,每次只是在吧台坐一会儿,让调酒师打包好元灵酒后,他就拎起酒离开了。”
“经常给他打包的服务员感到奇怪,他明明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到贵宾区买酒,他又是怎么进来的。于是酒吧服务员向他打听。那位客人因为来了很多次了,和服务员比较聊得来,自然就把他知道这里有神酒的原因告诉了服务员。”
“这个客人是A市188医院的脑科医生,他会来这里买酒,是因为有朋友想喝这里的酒,他的那个朋友也是个神明,告诉了他这里有元灵酒卖,但是她行动不便,就让他来代买。其实普通人中也有一部分人是知道神明的后裔存在的,毕竟神明的后裔要在人群中生存,也需要结婚生子组成家庭,通常神明的伴侣被官方允许告知神明的身份,并且要求其对普通人保密。”
“那位客人的朋友其实是他的女朋友,两人迟迟没有结婚,也和她一直病重有关,每天这个医生除了上班,就是到女朋友的家中照顾这个患有昏迷症的女友。”
“别看他每次来酒吧都笑嘻嘻的,是个很温柔的暖男,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在酒吧哭了,男人哽咽的声音显得极其无奈和悲凉,服务员惯例给他打包好酒后上前安慰,并关心他女朋友的病情。可那个男人说,没关系让他哭一会儿,以后他也不会再给女朋友带酒了。”
“服务员只以为是她的神明女友,病情加重可能要去世了,就没再多问。”
“这之后,虽然再也没有见那个医生来过,但是酒吧换了一个男人来买酒,那个男人年级比较大,是那位神明小姐的管家。服务员因为一直以为是这家小姐病逝了,所以那位医生才没有来这里买酒,所以对这件事非常的好奇,就去向管家打听了这家小姐的情况,管家气愤的说,是那个医生坚持不住了,不想再和病重的小姐交往,分手后找了个普通人结婚去了。”
“那个服务员难免对这样分开的一对情侣感到惋惜,但是生老病死皆是无奈,换做是她,也皆受不了常年照顾病重的爱人,最后只能为了走向自己更好的人生,去抛弃对方。这谁又能指责谁呢,这种爱情要付出的太过沉重,其实那个医生坚持了5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服务员之所以会把酒客的信息打听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们每天要进行客户登记,一来是为了足够了解客户的消费能力,二来这份客源登记簿每年都要上交神明税务局一次,作为查对税收的依据。”
“自二十年前管家说出实情以后,很多神明都在八卦,到底是哪家的神明小姐被一个普通男人甩了,现在搞得整个A都的神明都知道了这事,实在是丢脸。”
“后来哪吒神明的后裔第10代孙,哪嗯大人说他知道那个重病的小姐是谁,她是织女神明的后裔,织娟,以前家就住在他家隔壁,后来吃错了有毒的东西导致昏迷症,她们家里人为给她治疗不知道搬去哪里了。”
“有人很快叹息,没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仙,居然是织女的后裔,听说织女的传家神技是织布,如今她脑中毒成天瘫在床上,也不能靠这个神技修炼,这样身体越来越差,怕是喝再多的元灵酒也补不回来呀。”
“再后来那个代买酒的管家也不来了,之后织家的客源记录就再没更新。”
听到这言舞兮对这对情侣很有感触,他们相爱过,深爱过,然后分手各自过着自己的人生,当感情已经麻木,谁也感受不出日子是过去的好,还是未来好,但是现在一定也不好。
可即便是这样的一对苦命情侣,也不是言舞兮这种单身狗同情得起的,言舞兮心中默默的为自己留下一滴眼泪,哎,这世间的情侣,不管是甜的狗粮还是苦的狗粮,那都是狗粮啊,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朋友呢。
风星见言舞兮的反应有些过于悲伤,出于助理的义务安慰道,“这都是别人的事,也过去20年了,你没有必要太难过。”
“……” 言舞兮无奈的回了风星一个眼神,一把过期了20年的狗粮都能砸到她头上,她能不难过吗。
“虽然那个织娟小姐是织女的后裔,但不是说她得了重病连祖传神技都修炼不了,那就算找到了她,我的乾坤袋能有救?”言舞兮觉得这事不好办,“再说,那个织家的管家有十几年没来酒吧了,我上哪找这家人去。”
风星继续道,“虽然现在不知道织娟的下落,但是织家必定是A都的大门大户,就算搬了家应该也有踪迹可循,再说,织娟的前男友是188医院的医生,或许去那家医院也能找到相关的线索。 ”
言舞兮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赞赏的拍了拍风星的肩膀,“风星助理,调查织娟下落的光荣差事就交给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件事我不会帮你。”风星毫不犹豫的拒绝。
发现风星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言舞兮一度很想把他的嘴缝上,言舞兮的声音充满怨念,“你不是我的助理吗 ,为什么连这种事都不帮忙。”
风星无所谓的看着言舞兮,很官方的解释,“我目前身兼数职,老师只是让我协助言小姐经营酒吧,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和提供酒吧客源记录都在业务范围内,其余的得靠你自己解决,如果你觉得麻烦,你也可以安心的做一个普通酒吧的老板,反正不管你那个袋子是好是坏,总归你命还在,就没有我什么事。”
“身兼数职?”言舞兮想了想,确实不好平白使唤他,风星是韩律师请来的,自然不会对她交代的事情尽心尽力,通常员工和老板顶嘴,说我不干了,不都是暗示要加钱的意思吗。假如她直接发给风星工资,或许两人的关系就能亲切许多。
想通这个,言舞兮道,“你很缺钱吗?另外几分兼职是做什么,像你拥有风一样的速度,搞外卖绝对挣钱,难道是在兼职做外卖或者快递?”
尽管言舞兮猜得很有道理,但是和他的工作完全不靠边,风星不可能告诉言舞兮他是监测者,摇了摇头只说了个大概,“一份工作按照一般的说法是统计,另一份按照一般的说法是打手,第三份就是做你的助理。”
言舞兮觉得风星的回答很有水分,统计,打手,助理,这三种工作是可以一起做的吗?他不肯言明,难道是因为这里边的油水很多,难道是建筑统计,向他这般死板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做这个。至于打手,有可能是给有钱人做保镖,偶尔生意来了接一单大的,这样时间上才安排得过去。
于是言舞兮又问,“项目好做吗,一般接的是长期的活还是短期的活。”
这里边可有些门道,她以前体验生活的时候就去工地上搬过砖,对项目上的事也有些了解,如果是短期工程那捞不到什么油水,如果是长期工程那风星这个做统计的,逢年过节,都能在预结算上卡钱。那些急着要统计报告的人,不但要给他百来块的红包,还要请他吃饭,最后还要帮他做事,只为了催他赶紧给施工进度资料盖个章,然后送审结算。
于是建筑统计,特别是甲方的统计,每当别人最繁忙的工作日里,他们只用平白坐着就能收钱,像这么一天坐着也不累,于是偶尔翘个班,跑去做兼职也就顺理成章了,毕竟谁会觉得钱多呢。
此刻言舞兮觉得,韩律师很有眼光,给她找了个勤快又多才多艺的人做助理。只不过性格有点太俏了,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臭脸,真的很难说话呀。
风星奇怪的看了言舞兮一眼,要怎么回答保护她的项目是长期还是短期,于是找了个合适的答案回道,“这要看项目的情况,如果人早死就短期,如果人晚死就是长期。”
“额。”
言舞兮又错误的以为他说的是工地上出的事故,如果安全问题导致工人死亡,那确实会影响到项目的时间。
为了以后能使唤他做更多细致的活,言舞兮只好给他开工资,“我这个人向来实在,自然不好意思还要韩律师帮我垫付你的工资,既然你做了我的助理,我也不会和你谈人生谈理想,咱们就谈钱,如果我想要你帮忙做更多地活,你想要多少,事先说好,你觉得能做几分的活,就喊多少价,千万也别乱喊,我心里有数。”
言舞兮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多是打好几份工的,毕竟要还房贷车贷,所以她要给风星加钱,想来他也不会拒绝,所以就理所应当的问了。
风星没想到,言舞兮会给他工资,毕竟他是老师安排过来的,做这件事,也在官方监测院的公职范围,如果拿了言小姐的钱,会不会被判个贪腐?
一时间风星陷入了沉默,但是他确实缺钱,因为他很想买车,却因为赔款的问题,每个月都是负债,最近穷得连早餐都要和街边的野猫抢了。
见风星没有拒绝,言舞兮觉得有戏,于是露出了大灰狼诱惑小白兔的奸诈嘴脸,“呵呵,风星少年,真是年轻有为啊,你今天救了我,我也得知恩图报,送你一套车一套房怎么样,改天约起我们去逛豪宅逛豪车,你喜欢什么都可以要,工资的事你也可以慢慢想,只要你帮我做事,以后钱的事都有得谈。”
言舞兮一番豪言壮语,大概是忘了至今她还住在城郊的破落小区里,自己还没住上豪宅,开上豪车呢。
但是风星很清楚,于是白了她一眼,“不用豪宅,给我一辆车就好。”
言舞兮非常感动,这么能帮老板省钱的员工真难得,于是豪爽的加了风星的微信,给他发了个100元红包,就算拉他入伙了。
不知不觉间,言舞兮的体能渐渐恢复,风星收回输能管放回了工具箱里,工具箱再次放进钢架下,这个600米高塔的顶端就像是一个秘密根据点,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能来去自如,可以在这里贮藏东西。
此时,夜已深,城市灯光不断交织出绚烂的色彩。
言舞兮忽然看到了塔背面露出半截的折叠床,心中无数个哇艹:也能在这里睡觉!
言舞兮又看到了折叠床下滚落了一地的老白干酒瓶子,心中无数个问号:也能在这里喝酒!
她有必要怀疑,“风星少年,这里该不会是你住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