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雕双手握着喻旻的肩膀,激动地说:“对不起,孩子,现在才和你相认。”
喻旻用力地抿着嘴,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说:“为什么外婆和妈妈都没告诉过我!”
景雕叹气说:“都是我的错,他们恨我,我不怪他们。”
“可是外公,我们毕竟是血溶于水的亲人啊!”
“孩子,当初你外公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冷落了你外婆和你母亲,才逼得他们离开我。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
“那外公您既然知错,为什么不再去找外婆呢?”
景雕无奈地说:“你外婆的脾气,我最清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永远都无法挽回。”
喻旻以往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急于知道过去的事,问:“外公,您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我的?”
“虽然你外婆带着你妈离开了我,但是我组内耳目众多,所以很快就发现了她们新的住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们。但我非常遗憾的是,明知自己女儿的婚礼和生产之日,却无法去见她。”
喻旻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说:“原来外公一直在保护着我们。”
喻旻投入了景雕的怀抱,景雕轻抚着他的后背。
喻旻侧目瞥到了白星燃正在看着自己,突然觉得害羞起来,将脸蛋全都埋入景雕的怀中,轻轻地问:“外公,你不喜欢维龙组的人是吗?”
景雕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们世代都是对家。”他似乎察觉到白星燃的目光,顿了顿,又说,“不过,如果你喜欢维龙组的人,我也不会阻止。毕竟他这么多年也同我们一样,守着你。不论出于什么私心,我都要谢谢他。况且我已经错过一次错,不想再错第二次。”
喻旻放开拥抱景雕的手,有些腼腆,明知故问:“外公,您说的人是谁?”
景雕见外孙有些别扭,便直言:“孩子,你快去谢谢白星燃吧。”
喻旻的内心其实很想去和白星燃说说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在景雕面前,他故意做出不情愿的样子,问:“为什么啊,外公,我刚才差点被他……”
“我相信他根本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一切也都权宜之计而已。倒是你,这些年没少受到他的帮助,理应谢谢他。”
喻旻更不明白了,说:“我?这些年受到他帮助?外公,您不知道,我们才认识几个月而已。”
景雕微微有点吃惊,说:“我还以为他跟你说明了。算了,不管怎样,你就算是替你外公我谢谢他吧。”
喻旻见景雕一直鼓动自己去找白星燃,便也不再闹别扭,他虽然心里疑惑重重,但还是点点头,走向白星燃。
白星燃见喻旻走过来,有些失神,他的神情不再是那么从容不迫,而是有了一点点愧疚。他想主动与喻旻说话,但是又觉得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喻旻走过来,瘪着嘴,没好气地说:“我外公说谢谢你。”
白星燃轻声回答:“不用谢。”
喻旻突然声色俱厉地问:“你早就知道我外公是景雕,对不对?”
白星燃点点头,没有说话。
喻旻继续证实自己的猜测,问:“你今天故意约我出来,就是为了拿我做人质,对不对?”
白星燃微微张口想解释,但终究没有开口,又一次点了点头。
喻旻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他知道自己又要努力忍泪了,他略带哭腔地问:“在你的心里,维龙组,苏慕田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白星燃叹了口气,依然点了点头。
喻旻吸了吸鼻子,停了一会,稳定自己的情绪,以至于不会太过于失态,说:“好,算我自作多情。你还是好好看着你的苏慕田吧。以后我们也不要见面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白星燃一下子拉住了他,喻旻怎么挣脱都挣脱不掉。白星燃不在乎他难过的叫骂,强制地打断他,低沉地喊道:“你听我说!”
喻旻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语言凝固在嘴边,委屈的泪水却一直流下,他实在不想再听白星燃说任何话,可本能却控制着自己的思想,非常想要听他的解释。
白星燃见他不语,自己也重重地呼了口气,郑重地解释:“慕田对我来说确实是最重要,那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我的老大,我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疼爱。但是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他不再是我最关心的人了。”
喻旻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他的心正在走钢丝,时刻都要小心自己会不会掉下去。但是这腿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他无法预测自己下一步是什么,只能靠运气来维持平衡。而这双腿的真正主宰者,就是正在对自己吐露心声的白星燃。
白星燃继续深情地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傻的,只能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你,却没有一次正面出现在你面前。”
喻旻在钢丝上的心,被弹到了半空,轻声问:“你默默看着我?我怎么不知道!我外公也这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星燃苦笑说:“所以我才觉得自己傻啊,这么多年,你对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快把所有事情告诉啊!”
白星燃拍拍喻旻的肩膀,说:“不要紧。有些事情你也不必太清楚,不然太累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还是去你老师的公司?”
喻旻固执地拒绝,说:“我哪都不去,你先把话说清楚。”
白星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那就回家吧。你和外公相认了,还是要告诉一下你外婆的。”
喻旻不依不饶,说:“不行,你们都清楚,就瞒着我一个人,我不要!”
白星燃分别向苏寻和景雕点头告别,拉着喻旻走出仓库,喻旻则还在喋喋不休地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白星燃一直在岔开话题,不去正面回答。
【小剧场】
喻旻:星燃哥,星燃哥,你快告诉我啊!
星燃:好吧,我告诉你,我对你……(突然小声)
喻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