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想容指的人正是李馨怡。
“王爷,误会,这是误会。”
李馨怡脸色都扭曲了,往旁边走了一小步,躲过那根手指的方向
“误会?本王都看见了,你当我瞎吗!”
李馨怡脸色白了几分,突然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道:“本宫真是看错你了,占着本宫对你的喜爱,到处为非作歹,本宫忍你很久了,这次你得罪了郡主,本宫也保不了你了。”
“娘娘……”
“闭嘴!本宫念你年纪小,对你多有照应,没想到你这样对本宫。王爷,这人全凭你处理。”
*
柒墨雪趴在床上看书,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刚出去办事的春歌回来了,进门的第一句话就道:“公主,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郡主和李贵妃还有王爷在吵架。”
柒墨雪淡淡‘哦’了一声,问道:“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春歌没见到她想象中的表情有些纳闷:“奴婢都按照你的吩咐跟徐大人说了。”
“嗯。”
“公主,你一点也不好奇?”
“跟我有关吗?”
“……”
春歌忍不住将自己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郡主害你受伤,你不去看看热闹,落井下石?”
“……”
柒墨雪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她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她们的?
“哎,太失败了。”
“啊?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哎!”
大理寺牢房里。
“大人。”
“谢公子呢?”
“在里间的牢房里。”
“大人请。”
一守卫带着徐平之往里面走去。
大理寺有三处牢房。
一处改过狱。这里面都是些轻量级的犯人,像一些小偷小摸的,关个一两个月就会出来了。
一处忏悔狱。杀过人的犯人,无论是过失还是有意都会被关在这里,只要进了这里,没个几十年是出不去的,也可能永远出不去。
最后一处入地狱。这里可就厉害了,里面的人都是武功高强的犯人,但是为非作歹,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灭人全家,人格有缺陷的人都在其中。
而徐平之来的是改过狱,牢房里简陋至极,除了一块能睡觉的硬石头什么都没有了。
谢云天来的时候,牢房里已经没有位置了,念在他是身份特殊,专门给他清出了最里面的一间。
徐平之走过去一看,命令道:“去将人请出来。”
那守卫一听动作流利把锁打开,恭恭敬敬把人请了出来。
徐平之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公式化的口吻道:“公子,招待不周,还望公子见谅。”
牢房里还能有招待不周这一说法,谢云天心里不免嗤笑了一声,彬彬有礼地问道:“可是郡主一事都调查清楚了。”
徐平之道:“并未。”
谢云天:“……”
“我替谢公子整理出了一座宅院,还望谢公子去那小住几天。”
“不必了。”
徐平之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拒绝了,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正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呢?
真是佩服,佩服!
“既然绑架郡主一事没有调查清楚,那我现在还是嫌疑人的身份。”谢云天压低声音,似笑非笑道:“大人单独给我开小灶,怕是会连累大人。”
徐平之:“……”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这‘小灶’又不是他想开就能开的,他也是受了公主的委托,请示过皇才敢这样做的。
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在装傻,他们素昧平生,替他整理出一个院子,自然是上头人的指示了。跟郡主有关,那肯定是比王爷权利还大的上头。
“公子不一样,您是南国的皇子,这‘小灶’应该开的。”
谢云天道:“我既然到了这里,就当遵守这里的律法。”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大人身为执法者,轻视律法,手下人效仿,吃苦的还是百姓啊。”
“……”
徐平之做了一个深呼吸:“公子非要待在这里?”
谢云天坚定道:“大人早日能查明真相,我不是就能出去了吗?”
徐平之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下不得,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粗人,没法跟他沟通。谁说要放他走了,只是给他找个环境好一点的囚禁地方而已。
“既然公子不愿跟我走,那就委屈公子在这多待几天了。”
话音刚落,守卫低声道:“大人,白将军来了。”
徐平之扭头看去,不禁有些疑惑,白铭来这干嘛,这又不是练兵场。
“白将军,有事吗?”
白铭道:“抓到一个小偷,特意给徐大人送过来。”
他这话是跟徐平之说,可目光却一直在谢云天身上,带着强烈的敌意,瞬间后便消失了,让人不禁感觉这是错觉。
谢云天可不这么认为,他和这位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白将军可没什么交集,这莫名的敌意到底从哪里来的。
“人呢?白将军这几日这么闲?”
徐平之刚说完,一个女子从白铭身后走了出来。相貌普通,行为举止中透着不安和害怕。
“……”徐平之愣了愣,道:“白将军,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白铭眉头轻蹙:“徐大人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
徐平之内心叫苦不迭,道:“牢房已经满了,想来这女子也是初犯,不如教育一下就把她给放了。”
白铭道:“她偷的是我的东西。”
徐平之剩下的话僵在嘴边,到这个份上,他可算是明白了,白铭就是没事找事,那他为什么会这样,估计是闲的吧。
“这间牢房不是只有一个人吗,就把她关这吧。”
徐平之小碎步往前走了几步,将白铭拉到一旁,语重心长道:“白将军,你就别来添乱了,这人是南国的皇子,你也听说了,郡主遭人绑架一事,他是嫌疑犯。”“我带来的人也是犯人,不能关进去。”
“不是不能。”徐平之在那双凌厉得颇具侵略性的目光下,叹了口气:“唉,我跟你说实话吧,公主想保这人,派人跟我传了个信,让我好生招待,你说,我能违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