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无聊。”
“奴婢记得你有一段时间就是这样过的啊。”
柒墨雪嘴角抽了抽,道:“做过之后就不想再做了。”
那段时间,她只是做给她哥哥看而已,原本也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公主,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自然而然放弃了。
“公主,你沐浴后真的要睡觉吗?”
“嗯,怎么了?”
梦竹犹豫了一阵子,道:“公主,你之前不是说让奴婢给白将军传信的吗?”
柒墨雪愣了一下,她差点忘记这件事了。
“公主?”
“嗯?”
“不用了。”
“啊?”
“不写了。”
“为什么啊?”
“懒得写。”
“……”
柒墨雪沐浴完后,披了一件衣服,没有马上回房。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梦竹不放心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这里。
柒墨雪余光瞥见人走远了,又不放心走过去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躺了下来。
约莫半柱香后,一道细微的声音响了起来,柒墨雪耳朵动了动,走到院墙边,清了清嗓子。
不一会儿,柒想容试探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姐,皇姐?”
柒墨雪咳了一声,道:“是我。”
“有人让我给你传个东西,我这就扔给你。”
“扔吧。”
“那我扔了,你接住。”
“嗯。”
柒墨雪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上方,等着那‘东西’。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了一张纸慢悠悠地飘了下来,她刚伸手去接,一阵风刮了过来,把这张纸吹到了另一个方向,一道完美的弧度落下,成功降落在了温泉池上。
“……”
“皇姐,你接住了吗?”
“……”
柒墨雪顿了顿,撩高裙摆下了池子,将那张纸捡了起来,字迹模糊了大一片,这已经湿掉的纸张就是她心里的阴影面积。
柒想容见没有人回答,重复唤道:“皇姐,皇姐,你还在吗?你接到了吗?”
柒墨雪叹了口气,重新走到了原地,道:“拿到了。”
“你那有梯子吗?能不能借我一下,让我爬进去。”
“……没有。”
“……”
“信上写的话你看过了吗?”
“没有,我绝对没有看过。”
柒墨雪小心翼翼摊开纸,艰难地辨认上面的字。
“你确定你没看过?”
“绝对没有,这次我没有骗你。”
“……谁送的?”
墙那边的人过了几秒才道:“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
“是猜到了,但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你猜的是谁?”
“……白铭。”
“是他。”
柒墨雪愣了一下,有些不解道:“……他怎么会让你送信过来?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柒想容怎么会帮这个忙,还这么老实地送过来,白铭又怎么找到她的,怎么跟她说的?
“今天啊,我想来看你,然后在皇宫碰见他了。”
“他今天在皇宫?”
“是啊,他可变化真大,小时候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现在跟个冰块一样,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性情大变了。”
柒想容一开始吐槽,那就很难停下来。从头到脚,将人批得体无完肤。
柒墨雪刚开始没认真在听,后来有些听不下去了,打断道:“这么讨厌他,干嘛还要帮他送信。”
柒想容没说话了,她能说是因为白铭手上有她的把柄,她才会这么听话送过来的吗?
用脚指头想想她都不能这样说,简直是太丢人了。
“因为我无聊。”
“……”
柒墨雪忽然想起自己不久前也说过这句话。
片刻后,一道迟疑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他还有没有说什么话?”
柒想容没有丝毫犹豫道:“没有,他就让我把信给你。”
“这样啊……”
“我就奇怪了,他干嘛不自己过来给你,他不也是在宫里当差吗?找个借口过来很容易的吧。”
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这话就像是在她皇姐心上撒了一把盐,噗嗤噗嗤地冒着酸水。
“皇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
柒墨雪刚洗完澡,也不怕脏,靠在院墙边坐在地上。
“你今天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看到谁?”
“……”
没人回答她,柒想容问出这话后,才反应过来:“皇姐,你说的是白铭吗?两个时辰前吧,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是穿着朝服的,估计是刚下早朝。”
她爹柒离钏也参加了这次朝会,她才跟他一起进宫的。
难得进一次宫,她又怎么会轻易出去。
柒墨雪‘哦’了一声,又问:“那他又什么异样吗?”
问完后她便后悔了,柒想容能看得出什么来!
“有什么异样?”柒想容思索了一番,道:“皇姐,我觉得你应该离他远一点,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发现他心思非常深沉。”
“……”
“他之前让我给你送信,我怎么都不乐意,最后还是被逼无奈,强迫我来的。”
柒墨雪表情僵了僵,果然那句无聊就是个借口。
“简直是太可恶了,我要去告诉皇帝哥哥,让他给白铭一点教训。”
“你敢!”
柒想容莫名打了个寒颤。
“姐,是不是白铭手上有你的把柄,他在信上说了什么了?”
“……”
柒墨雪听到这话,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敢情是这一回事,不过白铭会有柒想容什么把柄?
柒墨雪看了一下全糊了的字,道:“没说什么,就是关心了一下我脸上的伤。”
“忘记问了,你的伤怎么样了?会毁容吗?”
“不会。”
柒墨雪说完这两个字,心道,她就算毁容了也比你好看。
柒想容听不到她的内心活动,道:“皇姐,我听我爹说,你是跑到南国才遇刺的,是不是真的啊?”
“不是。”
“是不是上次那伙人?”
“不是。”
柒想容仿佛听不见她否定的语气似的,继续道:“我就说了,那谢云天不是什么好人,估计你这次遇刺跟他脱不了干系。”
“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