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宣德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容许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听着他哇哇的哭声,简直有些手足无措。
果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一哭起来都是让人受不了的。
容许无奈地看着趴在床上哭的厉害的宣德,最终没了办法,猛地一个跺脚并转过身,直接就去了养心殿。
林星宸听说此事,倒是淡定的很,“不必搭理他,等过些日子,他自然就会好了。他这人旁的优点倒是没有,自愈能力倒是挺强的。”
容许抿唇。
他也不知道皇上这是在夸奖师父呢,还是在贬低师父呢?
罢了罢了,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容许也只能听着,所以这小段时间为了让宣德调剂心情,都是容许在皇上身边照顾着的。
宣德一开始还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直到一个双方的小太监紧张兮兮的凑过来,“宣德公公啊,您不能在这般消沉下去了!这容许都快爬到您头上来了,您看看这几日,都是容许在照顾着皇上的,皇上竟然也一点都没想起您来。”
宣德一听,马上反应过来,完了,这事变有些棘手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容许踩到自己的头上来。
于是当即抹干了眼泪,换了一套干净点的衣裳之后,整理了着装,便到了养心殿去照顾皇上去了,而且那副样子好像还是跟没事儿的人一样。
容许简直不由得有些佩服其心得的自愈能力起来,不过更加佩服的还是皇上的神机妙算。
他在宣德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给皇上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林星宸也跟着微微挑眉一笑。
而这个时候的凤仙阁里,百合突然有些着急的捧着一个锦盒跑了进来,“娘娘娘娘……”
“嗯?”
“康郡王过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谢清涵一顿,“等等你说谁来了?”
“康郡王。”
谢清涵不由得拧眉,“这种时候,康郡王过来做什么?”
她不由得有些奇怪的看向面前的百合,见着百合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好像早有预料一般摆了摆手,“哎,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知道的。”
说完便很是无奈地说道:“那就请他进来吧。”
反正她现在一没伤害谢婕,二也不曾得罪过他什么,她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她豪在原书男女主的恩怨纠葛,终归也是要搞清楚的。
早来晚来,不如早点解决,早脱身了。
这会儿百合还没来得及跑出去传那严永年进来,一个俊朗的身影便站在了门口。
她看着来人,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王爷突然造访我这个凤仙阁,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也算得上是客气了吧。
却见严永年微微笑着,也没有多说什么,忽然朝着身后招了招手,只见两个家丁帮着一大盆花就走了进来。
谢清涵看的有些目瞪口呆,“王爷,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儿时娘娘曾经说过,生辰的时候,想要这黎丘国上好的针织树绒花,微臣走访了许久,才找到了这么一棵,希望娘娘笑纳才是。”
针织树绒花?
这又是什么东西?
谢清涵抿唇,她怎么不知道原主还喜欢这样奇怪的东西?
生怕自家娘娘在王爷面前露馅,百合悄悄地走过去,俯身在谢清涵耳边低声说道:“娘娘们曾经的确是挺喜欢这针织树绒花的,这种花只有在冬天才会出现,而且极为罕见,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但它冬日里开放的时候是十分漂亮的。”
说起来这也怪原本谢府里面的下人,这好好的干嘛还说起什么针织树绒花,叫谢清涵心里还一直惦记着。
如今谢清涵好容易没有了这一段的记忆,可没想到严永年竟然还记得,也还费那么大的功夫,将这针织树绒花给找过来了。
谢清涵问了一下,随即呵呵的看向眼前的严永年,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王爷还真是谢谢你了,这么多年还一直记得本宫的喜好,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宫也不喜欢这种东西的,只能说王爷白费气力。”
严永年顿了顿,深深的看了一眼谢清涵,苦笑。
是啊,他倒是忘了,她性子变了这么多,喜好必定也是要变了的,可他脑海里,还是不断的回想起她的音容笑貌。
以前那个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娇气小姐谢清涵在他脑海之中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般明媚的她。
可她的眼里有星辰大海,却再也没有他了。
说起来,倒还真的有些失落。
严永年笑笑道:“不管怎么说,既然微臣已经把它送过来了,也就当是微臣完成了娘娘的期许,这般生辰礼物,还请娘娘收下。”
看严永年这么认真的样子,谢清涵自然也不好意思回绝了,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严永年脸上才微微显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等着那严永年离开之后,谢清涵左三圈右三圈的绕着这棵树转了好几圈,也没感觉这棵树有多神奇的地方。
“娘娘,这树且要养着,等到它开花的时节,便能散发出满院的芳香,而且它的花朵极为美丽,这东西倒是难寻的很,虽然有的只听说过有的根本未曾听闻。”
“是么?”谢清涵半信半疑的看着它,猛的一个转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百合:“……”
当初那个下人说起这神树的事情的时候,她可不就在边上么……
这也难怪。
她无奈叹息了一口气。
谢清涵却也不再去想这神树到底是什么来历的事情了,只转了话题问道:“百合,你说,这康郡王送了我这颗神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百合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往年,严永年从来都没有惦记过要送谢清涵什么,这会儿送来,叫她的确有些奇怪。
猜不透的东西便不要去想。
谢清涵便没有再去想这严永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抿唇沉思道:“这东西放在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百合,你就差人将它搬到院子里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