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被鬼缠上了吗……。
也就做了一场春梦的功夫,脖子上竟然密密麻麻就种了一堆的吻痕。
谢清涵寻思着,难不成这林星宸当真那么厉害,竟然能从虚假的梦境之中得到真实的物质反应,想想,这真是太可怕了。
她缩了缩脖子,“这可怎么办啊……”
偏生,屋漏偏逢连夜雨,谢清涵正在为脖子上的吻痕着急着呢,外头却突然传来玉兰的声音,“娘娘,慧心姑姑来了。”
慧心?她来做什么?
谢清涵吓得急忙回头,跟百合对视了一眼,“这下可如何是好……”
正当时,慧心还在外头唤着,“娘娘?太后有事,传您到清宁宫一趟。”
这种时候!
谢清涵简直快绝望了,走到门边上,隔着门板问道:“慧心姑姑,太后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这身子不太舒服,恐怕过不去。”
慧心垂了垂眼眸,大抵知道这是谢清涵的推诿之词,于是说道:“娘娘,太后催的急,还请不要为难奴婢。请您还是务必过去一趟。”
谢清涵抿唇道:“姑姑可知道太后所为何事?”
“主子的心思,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胡乱猜测?”慧心说着,也不愿跟谢清涵多说废话了,直接催促道:“娘娘还是快些吧,若是晚了,太后怕是要怪罪下来了。”
谢清涵知道这一回是绝对躲不过去了,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好,姑姑,我明白了,我会过去的。”
接下来便是展现谢清涵化妆邪术的时候了,她用纯白的鹅蛋粉均匀地擦在了脖颈上,将上面的那些印记给盖掉,紧接着,又用棕色在上面擦了擦,看起来便自然一点。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痕迹。
希望这一次太后的事情不会太多,否则她逗留太久,妆跟着掉了,便显露出来了。
紧接着,又穿了一套高领的衣裳,好容易到了清宁宫,感觉已经出了一身薄汗了,她走到太后跟前,朝着太后微微弯腰行礼,还没起身呢,却听到太后突然冷哼一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清涵一脸懵。
她怎么了……
一脸怪异地看着眼前的太后,看着很是无辜的样子。
这副模样,可真叫太后越看越生气,不由得厉声说道:“你这幅模样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哀家现在连你都压不住了么?”
谢清涵这才迟迟反应过来,连忙跪倒了下去,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是臣妾的错,还请太后恕罪。”
哎,自从失了宠之后,这受伤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方才那一下,一个不小心竟然磕着了膝盖,疼得她龇牙咧嘴。
太后眯着眼睛看着她,目光中是利刃一般的锋利,好似要将人切割。
边上,云嫔正凑上前去,宽慰道:“太后,您息怒,犯不着为着这点小事生气。”
看见云嫔,谢清涵一下子就了然了。
这些事情,多半都是云嫔搞出来的。
于是撅了撅嘴。
太后这才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看向边上候着的裴若茗,说道:“裴太医,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若茗点了点头,端出一个铁盘子来,而贴盘子上,是一条虫子断成好几块的尸体。
这东西,谢清涵不可能不认得。
她不由得一愣,紧接着,便听到裴若茗说道:“这虫子是一种毒虫子,混合在粥里,若是被皇上误食,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不至于生大病。”
太后冷眼看着谢清涵,“这粥可是你送去给皇帝的吧?”
她瞪着谢清涵,骂道:“你简直胆大妄为!只是不得宠罢了,你便要将皇帝置于死地,谢清涵,你当真就是个毒妇!”
谢清涵连连摇头,“不是,太后,臣妾没有想害死皇上……这东西,臣妾也不知道是什么,还请太后明察!”
说着,便直接匍匐在了地上,将脑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怎会出现在你给皇帝送去的粥食之中?”太后指着谢清涵,那一张微微苍老的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冷意,“谋害皇上,可是死罪!”
谢清涵吓得一张脸都白了。
眼看着太后宫里两个小太监上前来,直接从后面架住了谢清涵的两只手,要把她给拖出去,她挣扎着,却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母后且慢。”
这声音,就是她的救星!
她忙转过头去,激动地看着来人。
是了,满眼的明黄色,那颀长的身形,那英俊的面庞,就是他没错了。
谢清涵欢喜起来,却见林星宸朝着太后行了个礼,说道:“此事的确不是她所为。”
太后有些讶异地看着林星宸。
明明这些日子听说林星宸根本不愿见谢清涵,本以为他已经对她失望了,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主动为她站出来。
林星宸迎着太后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说道:“近日天气潮湿,多剩昆虫,这虫子,恐怕不是凤仙阁所出。”
说着,又看向裴若茗,“裴太医,据朕所知,这种蚕虫,应该是一种药引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裴若茗缓了缓神,点头道:“啊,是,这是太医院所有。大抵是宫女在送汤羹的路上,遇到太医院的人或东西,才沾染上去的吧。”
如此一番推理下去,竟然就这样把谢清涵的罪责完全洗掉了!
太后抿了抿唇,可既然林星宸和裴若茗都这么多说了,她也没有实在的证据,于是冷哼道:“如此说来,倒还是哀家怪罪了这涵妃了?”
“母后担忧儿臣,也是正常,不过此事的确与涵妃无关,儿臣也不想随意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林星宸说着这话的时候,可是全程都没有看谢清涵一眼。
谢清涵愣愣地想着,也许,他的确不是为自己而来,而是单纯不想让自己这么白白牺牲吧……
这么想着,便有些颓丧了起来。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林星宸,见他侧颜依旧英朗,可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