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竟然还想到了小薰,小薰真的很高兴。”从苏九冬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小薰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她心里再次为之前的所做所为感到内疚,她没想到苏九冬真的把她当做一家人了,这是她前所未有的一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填的满满的。
一旁的苏九冬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颇为好笑的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一切不好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未来只会越来越好,咱们一家人以后好好的过就行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未来都是好日子等着她们!
听到这“一家人”这么温暖的词汇,小薰的心头不由得一震,愈发觉得跟着苏九冬是最明智的选择,以后她一定要好好的服侍姑娘和夫人以及安儿。
“嘿嘿,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还要给你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呢。”将置办药材食材的银子单独装在一个钱袋里,苏九冬无心的打趣了小薰一句。
她的话顿时羞得小薰满脸通红,刚才那些心思也瞬间土崩瓦解,心里燥得慌,“姑娘,你……你说的什么呀!小薰才不想嫁人呢,我要一辈子伺候姑娘才好!”
“傻丫头,女儿家年纪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苏九冬一副娘亲看女儿的模样,甚是好笑。
不过,提到嫁人,苏九冬就忍不住的想起了这幅身子的原主,原主未婚先育,在这个时代是应该被万人唾弃的,是她的娘亲柳芸娘力排众议把她留下,而且还一直劝导和照顾她们母子二人,就凭这点,她以后也要好好孝顺她娘的。
既然这幅身子被她占据了,她就有责任承担起原主的责任,再者来说,柳芸娘待她确实很不错,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身女儿,她自然也是感激于心。
苏九冬这边正高高兴兴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苏府这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整个苏府现在正被愁云笼罩着,陷入一片僵硬中。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还债啊?”
苏家用来接待客人的大厅里气氛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主位上坐着苏兴平和他的妻子金夫人,用来给贵客坐得位置上第一次出现了陌生人的身影。
能被苏家称之为“贵客”的人应该说是前所未有,这个坐在上面的陌生男人是还第一个。
男人年过中旬,长得瘦瘦高高的,穿着一身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藏青色衣衫,一双眼睛此时正微微眯起来,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之前那句“还债”的话,就是这个中年男人说的。
“陈老爷,不是我们不还,实在是……实在是家里最近手头紧,您看,能不能……能不能再宽松一些时日?”
苏兴平跟他妻子金夫人对视了一眼,暗中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作为这个家里的长子,父母双亲不在了,撑起这个家的人自然是他,虽然说主要大权还是他夫人金氏在掌管,但是对外还是他发言。
苏兴平从主位上站起来,对着被他称为“陈老爷”的中年男人拱了拱手,一脸愧疚不安地看着他。
“不行,我们已经给够你们时间了,咱们这也都是小生意,你们苏家可是大家,不会为了这点儿事儿就为难吧。”
陈贵说的不容置疑,他作为镇上赌坊的一个小管事,要是不能及时把赌鬼们欠下的钱给要回来,他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
考虑到这里,他的语气强势了不少,“这样吧,也不是咱们不给苏家面子,你们要么还钱,要么拿你们的房契做抵押,我记得,当时来我们赌坊里赌钱的那个人就是用你们苏府宅子的一半当抵押的吧?如果你们不能把钱还上,那就别怪我们把你们的宅子给收走了!”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陈贵说得很重,他也的确是有些恼怒,如果不能把欠的钱要回来,吃亏的是他这个当小管事的,别看人们总是羡慕他,觉得他在镇上的赌坊里当个管事是多么值得耀武扬威的一件事,但实际上个中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大家都是为了讨一碗饭吃,谁也不容易。
“陈老爷,求求你了,还请再宽限几天吧。”
“是啊是啊。”金夫人也站了出来,替她的丈夫苏兴平说话,“其实……其实之前欠下赌债的是我们家的老三,这几天他不在家,等我们把他找回来,跟他细细商量一下,再把钱还给你们,可以吗?陈老爷,你放心,我们苏家也不是不讲诚信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还上的,而且我们也都知道,如果钱不能及时还上是什么后果。”
到了后面,金夫人的表情变得逐渐苍白无力,发生这种事,实在叫人无奈又心酸,她也是无能为力。
“我可不管是老几欠下的钱,总之是你们苏家人欠的,我这儿人证物证什么都有,你们苏家自然得帮着还,不然咱们就官府见吧,相信你们也是不愿意闹到官府的。”
陈贵态度坚定到不容动摇的地步,摆明了是不会让步,这下子让苏兴平和他妻子金氏为难了起来。
“陈老爷,您就再多宽限几天吧,我们苏家不会欠债不还的,您看,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总不能抛下宅子跑了吧?所以啊,请您尽管放心好了。”
好不容易在这俩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说服了陈贵给他们延期,笑脸逢迎地送走这尊大佛,苏兴平和金夫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下来。
“去,把苏兴旺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苏兴平冲金夫人点了点头,对着外面的下人喊了一声。
大厅门口的仆人领命退下,走去苏兴旺的院子,把他叫来苏府的议事会客大厅。
“你是说,大哥要我去大厅一趟?”正在院子里陪王百合晒太阳的苏兴旺看到面前这个明显属于大房的仆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