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玲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在房间到处乱跑。一直到他们气喘吁吁,喊累了,苏九冬才停下。
她亦佯装很累的样子,扔掉木棍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难得表姐表妹来我这儿做客,竟然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失礼了。”
苏妙玲站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抱着颤抖不已的苏小珊,惊慌的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下来。
“妹妹这是在逗我们玩吗?”
苏九冬吓了一跳,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你是……”苏九冬不太肯定眼前这人是谁,感觉地位也不会低。
搜刮原主的记忆,回想许久才了然。
眼前这人叫苏兴莲,是李氏和苏大友最小的女儿。看穿着打扮的样子,起码也快三十几岁的人了。
“姑母好。”
苏九冬礼貌上前客套一句。
说来,苏兴莲是家中最丑的人,也是李氏和苏大友最头痛的女儿。之前,有好几个人上门提亲,想把这最小的女儿嫁出去。可不管是媒婆还是上门说亲的亲戚都见到苏兴莲面容后吓得逃之夭夭。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左脸眼角处红红的胎记,如被人用铁烙上的红印,猛看去着实吓人。
苏九冬是见怪不怪。
这之前,在特种兵部队当军医的时候,什么样的病情没见过。就拿苏兴莲脸上的胎记来说,在她眼中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稍微用点药水服用不到一个月时间立马见效。不过……苏九冬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对于苏兴莲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要不要医治好她脸上的胎记还是看她以后的表现吧。
不要像苏小珊和苏妙玲那样和她作对,那么一切都好说。
苏兴莲也打量着苏九冬,不知道那一抹微笑是什么意思。但她现在也没那心思去考量,她只是听两个小侄女说她这新来的侄女不是什么善茬,一来就惹她们不快。所以好奇才过来看看。
经过方才她那么一闹腾,苏兴莲心中了然。
她这个侄女不是好惹的主儿。
“方才你说屋子里有老鼠,可我看到的并不是老鼠。”苏兴莲笑了笑,余光瞥了眼床榻的方向,“表妹,我那两个不懂事的侄女被你逗弄了一番,你说我这个当姑母的该怎么帮她们?”
她这一说,苏九冬心中了然。
苏兴莲这人和金夫人差不多,都属于那种说话,喜怒哀乐不表现在脸上的人。刚才,在和苏妙玲和苏小珊闹腾的时候,观察过苏兴莲。虽然也有参合其中。但没有苏小珊他们那么慌乱,紧张不已。
似是在配合自己演戏,跑几圈罢了。
倒是苏兴莲身后的人,明明是个大男人,竟然也怕老鼠。
“姑母真喜欢说笑,你也知道冷清苑,这里长时间没人住,还荒废了那么久,怎会没有老鼠。还有姑母,你看看我这房间,除了桌子和床榻外干净点外,其它地方皆是脏乱不堪。若是没有老鼠那才叫奇怪。你说,是不是姑母?”
苏九冬凝视着苏兴莲。
刚才,从她说话语气中可以断定,苏兴莲怕是发现了什么。
苏小珊和苏妙玲二人站在桌上听他们的对话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说得是什么。但苏九冬最后一句话这两人真真信了。
这乱七八糟,没有一点儿人气的地方,若是没有老鼠真真奇怪呢。
“姑母~我要回去,不要再来这里了。”苏小珊也搂着苏妙玲,站在桌上不敢下来。怕脚一挨地,就会有大老鼠钻出来。此时此刻的苏小珊也不顾不上这里的脏乱,一心只想着离开这里。
苏兴莲望着她们不成气候的样子,恨不得回去狠狠打他们一顿!就一只老鼠就吓成这样,以后还怎么成就大事!
前几日还嚷嚷着要嫁给三皇子,现在就一只老鼠吓成这样,怕是嫁过去也是被人拿捏!
“你们还不给我下来!”苏兴莲瞪她们,“要是让外人知道你们这样子,定要说父母没管教好你们!”
“姑母~”苏小珊弱弱叫了一声,想再狡辩什么,被苏兴莲一瞪。即使再害怕、胆小,也不得不听苏兴莲的话。
苏妙玲见苏小珊战战兢兢下去了,自己也没胆量站在上面,也跟着下来。脚一落地忙跑到苏兴莲身后。
虽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本能觉得苏兴莲可以给他们遮挡一切灾难。哪怕是一只小小,危害力极小的老鼠。
“没出息的样子!”
苏九冬看她们的互动没说话,但对苏兴莲起了警惕心。
从她训斥苏小珊可以看出,苏兴莲在苏家也有些地位,若不然像苏小珊和苏妙玲这两个耀武扬威的人绝对不会听她的话。
别看她要貌丑,但说话还是有威力的。
“春山,带你两个妹妹先回去。”
春山抬眸瞟了眼苏兴莲的背影,‘嗯’了一声,带着两个妹妹走了。
顿时,房间就剩下苏九冬和苏兴莲两个人。不!加上藏在床底下的温知卿,是三个人。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面对苏兴莲的沉默,苏九冬也不着急说话。她勾唇一笑,转身来到桌边坐下。桌上,还有两个表姐妹脚踩的印字,但这并不影响苏九冬的心情。反正今日她还要打扫,再擦下桌子也不费什么力气。
二人的默不作声倒是藏在床榻底下的温知卿没了普儿,想要看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手刚去掀垫絮的时候,有人说话了。
“屋里不止有我一人吧。”
话音落,藏在床底下的温知卿一愣。这时候,苏九冬说话了,“姑母,何以见得我房间有外人?”
“真没?”苏兴莲又问一句,眼睛没看苏九冬,而是跃过她的身子看向床榻方向,“侄女,若是没有外人的话,可否让我看下你的床?”
这句话苏兴莲已经说得非常明显了,此刻的她已经知道苏九冬床底下藏有人。
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苏九冬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姑母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她问,渐渐地,目光变得锐利,不似之前温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