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还是和以前一样,姨娘,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药,还得麻烦你帮忙煎一下,喝了这些药应该慢慢就会好起来的。”金夫人心里的这些小九九苏九冬一无所知,她把添加了大份量野草藤的药交给她,让她去煎药。
这次喝了加入大份量野草藤的药,苏春山的病情应当会慢慢好起来才是,毕竟这野草藤是真的对苏春山这病有效果。
“不麻烦不麻烦!”给自家儿子煎药,怎么是麻烦呢?只要他儿子的病能好,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金夫人接过药,急匆匆的走出了房间,没去找苏府的下人,而是自己亲自去厨房煎药,如今苏春山可算是好些了,她得注意着些才行。
她走之后,苏九冬跟醒来的苏春山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即又从药箱里取出了炼制的药丸递了过去:“堂哥,这瓶药丸你收着吧,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吃一颗,能化解胸中闷气,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这怎么好意思!”苏春山对药理没有研究,只能通过看药瓶的外观来断定这些药,反正看上去是价格不菲。
等他把药瓶拿到手,打开瓶塞,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草药清香后,更是相信他的判断没错。
“收下吧,这是给你的。”纵观整个苏府,也就她这个便宜堂哥待她一家人还算不错,以前在苏府,只有苏春山没排挤她和柳芸娘以及苏庭安。
就冲这一点,她能帮就帮,毕竟她从来就是恩怨分明的人。
苏九冬的做人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是对她好,她会加倍的报答回去。
“冬儿,真的谢谢你了。”看到苏九冬一脸平静的在那里收拾医药箱,苏春山再次想起她之前被苏妙玲欺负的画面,心中更多的是对她的歉意。
两人都是他的妹妹,只是一个是亲的,一个是堂妹,区别肯定有,但他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看得清楚苏九冬的本质并不坏,而苏妙玲是有意针对她,若是他也不讲道理,那么这么些年的那些圣贤书不就白读了吗?
“冬儿堂妹,玲儿做的那些事,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听说娘已经让玲儿给冬儿堂妹道过歉了,但他还是代替苏妙玲跟苏九冬说了一声对不起。
恰好金夫人端着煎好的药走了回来,苏九冬接过药,喂他把药吃下去,“没事,我本来就没有介意,你不用替她道歉。”
谁的错谁来承担,是苏妙玲的错,谁也替不了她,就算苏春山给她道歉又怎么样呢?又不是道歉以后,苏妙玲就会自此改变不再处处针对她。
苏九冬一脸平静,给他喂完了药,便带上药箱打算离开。
苏春山看出了她的想法,在她离开之前,出声唤住了她:“等等,堂妹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苏九冬果然没有离开,站在桌子前抱着药箱回头看他,眼里都是疑惑。
“我,我……”
结巴了半天的“我”字,直到苏春山看到苏九冬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时,这才才狠下心对她道谢:“谢谢你,冬儿堂妹,我没想到,这次你竟然会帮我。”
这次突然而来的病,他一直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爹娘给他请了那么多大夫来看病,大夫们都说他没救了,他也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可是,他没想到娘竟然请来了苏九冬,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苏九冬竟会同意娘的邀请来替他治病。
他们苏府以前对二叔一家做过很多过分的事,他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却也没有出来制止。
想起那些事,他就觉得愧疚,同时也会憎恨自己,为什么不站出来制止亲人对二叔一家的残害,二叔一家也是他的亲人啊!
而且,苏九冬这次能够如此的不计前嫌,足以证明她的心胸开阔。
“以前我们对你们做了那么多……事,你却还是愿意救我,而且还是不计前嫌的救我,冬儿堂妹,真的很谢谢你。”
要不是身体不允许,苏春山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对苏九冬郑重其事的道谢了。
“堂哥,你严重了。”原来苏春山喊住她是要和她说这个,这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因为她不是以前那个被他们欺负的苏九冬。
苏九冬放下药箱,也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相信堂哥应该听说过‘医者仁心’这个词,我既是一名大夫,悬壶济世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治病救人,不分你我,跟是谁没有关系,不管你是苏府的人亦或者不是苏府的人,被我遇到了,我都会拼尽全力去救。”
苏九冬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经历的那些事,带她的那名医学专家曾经给杀人凶手治过病。
当时她也无法理解,杀人凶手的手中有十几条人命,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把他救回来?直接让他死了难道不好吗?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那位专家却说,治好杀人凶手的病,并不代表着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而是让他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去赎罪,偿还他所欠下的罪孽。
到时候是枪毙也好,又或者是判无期徒刑也罢,那就是法院的事了。
他是医生,最重要的就是治病救人,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背景,他们只当是同样的病人。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苏九冬就坚定了信念——无论是谁,能救就救,不然她这一身医术学了也是浪费。
“堂妹果真不是一般人,好度量!”苏九冬的一席话触动了苏春山。
是啊,医者仁心!书中不是常说医乃仁人之术吗?一名医者,必定具有一颗仁爱的心,而冬儿堂妹毫无疑问拥有一颗医者的仁爱之心,真是让他佩服不已。
“孙思邈先生曾经说过,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侧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堂妹可以说,由内到外贯彻了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