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语速飞快的讲着:“你该不会是忘了,几年前,你为了他,以自己生魂祭天的事情吧?你如今成为了魔修,自然是打破了规则,你能够长生不老了,而我的令令却要魂飞魄散啊!”。
孟怀辞语气森冷:“你的令令?”。
齐远不断地吞咽着口水:“不不不,是你的令令”。
孟怀辞收起周身的威压,声音淡淡:“你为何知晓这些?”。
齐远神情汕汕:“我背着爹爹修炼了演练天机之术,你很是清楚,这种术法对身体的伤害,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齐远的神情有些低落,什么天机之术?实况就是:他是穿书的,总行了吧?
想到最后的结局,齐远一顿痛心疾首,恨不得仰天痛哭!不知这次是否能够逆天改命?
孟怀辞对此言,并不相信,神情满是怀疑:“你为何要帮我们?”。
齐远神色冷凝,语气认真,眼神真诚:“天机不可泄漏!但我可以心魔立誓!若我对二位有不轨之心!不得好死!”。
孟怀辞盯了他半响:“小令未醒过来的这段时间,你便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齐远喜笑颜开:“好咧!”。
这几日里,齐远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山上,这座魔殿之中,殿中并未有可使唤之人,他便很自觉的充当了打杂的身份,只是每日心情忐忑。
望着孟怀辞那愈发冷漠的面色,他心中直犯怵,不断地祈祷,希望令令赶紧好起来,但他那日渐显现的尸斑,让齐远心都提了起来。
“你不是说,他会没事的!”,孟怀辞神情凶狠的望着齐远,指尖扎进了肉中,渗出丝丝血液,他却浑然不知疼。
齐远眼神闪躲,浑身都在发着抖,声音有一丝不确定:“他这可能还在恢复期?过不了多久,在等等在等等”。
说是这般说,可他的心中也着实没底,尽管孟怀辞将他的尸体保存的完好,却还是开始慢慢的腐败,发出阵阵的恶臭。
孟怀辞眼中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减,看的齐远心中直发毛。
“等?我等不及了!按照你说的,七七四十九天,如今已过去两月有余!小令却还是未有好转的迹象!”,孟怀辞眼神中满是绝望。
一手将身旁的暖炉拍倒,墨色的碎片应声洒落在地,他神情阴狠:“若小令明日还未醒来!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齐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也真的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般,他是真的会死的……
“您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齐远声音颤抖,气息不稳的说着,五指紧扣地面,泛出丝丝裂纹。
孟怀辞不再看地上的齐远,撩起黑袍,坐于床边,神情温柔的盯着苏也令,一手抚摸在他那有些腐烂的皮肤上:“小令,别担心,很快就能见到我了,你别害怕”。
齐远听到从到底传来的声音,平白的打了个寒颤,悄无声息的朝门外走去,脚步有些慌乱,像逃也似的离开。
“小令,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很不喜欢,再不醒来我可是要生气了”,孟怀辞虽是如此说,但眼中却并未有生气之意。
望着苏也令那逐渐脱落的皮肤,腐烂的表面,他并未有丝毫的嫌弃之意,反而是取出一旁的锦帕,细致的为他擦拭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托起他的手指,孟怀辞眉头皱了皱:“小令,你的手怎么又脏了?不是今晨才为你擦拭过吗?怎么又把自己弄脏了呢?”。他喃喃自语。
床上躺着的人儿,只是安静乖巧,不曾发出任何的声音,任由他动作,穿着红色的长衫,倒显得他更是病态的白,以及青色的斑。
未曾得到回应,孟怀辞也不恼怒,只是托起他的手,锦帕轻柔细致的擦拭着,可不知是他哪里出了错,苏也令的手指脆弱的掉了下来。
孟怀辞原本微勾的嘴角,渐渐僵硬,眼中似乎在酝酿着风暴,淡蓝的锦帕被抓的紧皱,五指缓慢的松懈,而后叹息道:“今日很是不乖呢”。
神色如常的从怀中取出阵线,甚是熟练的穿针引线,将那半截发白腐烂的手指拾起,轻柔的捏在手中,再将其放于苏也令枯槁的手掌之上。
两头对接,孟怀辞神情冷清,一针一线密密麻麻的,将其缝起,而后收针。
孟怀辞眼神清澈的掀开他的衣袖,能够看的清楚,小令身上满是缝过后的针线,黑色的,密密麻麻,他眼神沉沉,闭了闭双眼,丢下手中的针线,便朝着门外走去。
“您怎么出来了?有事叫我便好,不必劳驾您……”。
不待齐远的话说完,孟怀辞一掌便将他拍飞,周身满是煞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齐远在几米外,一手捂住发疼的伤口,口中不断地冒出血液,喉头咕咚咕咚艰难的发出声音:“你杀了我也没有用的!你就不能……”。
“不能!这段时日以来,你可知晓我是怎么过来的?日日夜夜都靠着你那点谎言,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理由,可小令终究是不会再醒来!”。
孟怀辞声音满是绝望:“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尝尝这锥心之痛!”。
齐远惊恐的朝后退去,口中不断地嘶喊着:“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咳咳……”,喉头的血液呛得他撕心裂肺。
孟怀辞冷笑一声,而后手中的咒术毫不犹豫的打出,这是孟家独有的咒术,求死多简单?最让人害怕的是求死而不得!
“住手!”。
远处传来一道苍劲的声音,伴随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道将齐远推开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