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则是吸引着骷髅的注意力,挨着骷髅的脚下走,若是有旁人在,必定会叫上一句,绝了啊!只是现在却是无人欣赏了,叶南风迎着满头的汗水,背着秦朗的身体,将其放于飞剑之上,控制着朝外飞去。
可这把飞剑却是完全的吸引了骷髅的注意力,不断挥着巨剑,却像是蜉蝣一般,捉摸不定。
叶南风心想之下糟了!秦朗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要是再遭一击,那是必死无疑啊!叶南风只好一边操纵着飞剑,一边朝着坑中的苏也令大声呼喊着:“也令!搭把手!接住秦朗!在你的上方!”
也幸好这骷髅听不懂人话……
骷髅:谁听不懂人话了?!
苏也令朝着前方远远的应到:“我知晓!你放下他罢!”,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便能够感受到从空中掉下来的某人,苏也令手中灵气闪现,缓缓地将其拖住,只是待他落入手掌的那一刹那,她脑中一片空白。
“小……小朗”,她的声音是纠结反复,是颤抖不已:“小朗”
手掌中的粘腻感她再熟悉不过,苏也令心中亦是一揪一揪的,他兄长是为了自己而死,小朗不能够也为了自己而死啊!苏也令眉梢都染上了泫然欲泣,声音哽咽:“小朗?”
“嗯……咳咳,我在”,秦朗的声音虚弱至极,若不是细听,便是听不着。
苏也令连忙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双手不断地扶起他那无力的头颅,声音着急回着:“我在,我在呢,小朗,我们出去了,出去可好,不对,你先前不是说想要再回秦家看看吗?我们这就回去,好不好?”
她有些语无伦次:“我背你!背你,我……呜”,苏也令极力的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哽咽的声音哭出,可却是怎么也止不住,背上的人,显得格外的沉重,她真的好累啊。
秦朗不断地咳嗽着,似乎要将心肝脾肺都咳出来,却是打起精神:“阿令,我想……咳咳,想再看你一眼”
“好好,看我,你看我!”,苏也令将秦朗放在那颗梨花树下,蹲在他的身旁,笑语宴宴,但眼神却是散光的毫无焦距,她不知晓她是多么的强颜欢笑。
而这边的叶南风却还是在大战骷髅,说是大战,其实也不见得,叶南风不知道什么叫战术,他只知道,要逃出这骷髅的脚下,在它的脚下自然是比较安全的,它总不能朝着自己脚砍不是?
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一不小心便能够被骷髅那只巨大的脚架踩住,在周旋几番之后,瞄准时机,一鼓作气,朝着外头冲了出去……
待叶南风来到梨树之下,已然是气喘吁吁,一片旋转的梨花恰巧落入了他的口中,有些苦涩,明年的梨花酿也是这般苦涩吗?
三人皆是坐在一片雪白的梨花树之下,表情却是各有不同,但彼此之间都围绕着愁意,若是此刻有壶梨花酿,能醉上一场,那该多好啊。
苏也令声音有些无力:“那骷髅还在吗?”
“还在,正朝着我们走来,我们得赶紧走了!”
“那便走罢”
苏也令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替秦朗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秦家的小公子,极为爱俏,自是要整整齐齐。
两人扶起秦朗,便朝着远方离去,至于身后的骷髅,他们已然不在乎了,也不再管它是否会危害世人,他们已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有的只有自己心中的那方小天地。
经过一番波折,三人皆是灰尘扑扑的,苏也令浑身瘫软的倒下,她已然到了极限,不管是身体上亦或是心理上……
“也令!”
叶南风的声音着急的响起,带着一丝不知所措,望着面前躺着的两人,一时有些头大……
而苏也令,却是又梦到了他们,亦或是前世的他们……
“欸!今日咱说回这最后一话”,高台站着一位说书先生,楼下是满铺酒香与乌黑头顶。
“玄家公子听信谗言,认为白小爷是偷了族中白泽精怪图,这两位的发小之谊也就此断了,欸!一阵威逼过后,那白小爷是血肉横飞,筋骨尽断,好不凄惨!随后……”,说书先生停顿一会,慢悠悠的啜了嘴茶。
楼下的听众是大声催促:“老头儿!别卖关子了!赶紧讲啊!白小爷后来是怎样了?”
这时,人群里冒出一绿衣男子得意的高喊:“我早在邻街听了八百回了,我来跟各位说说”。
说完,是一脚踩上木桌,手里拿着木筷子,端的腔调也是有模有样:“这白小爷自是不肯承认自己偷了白泽精怪图,玄家公子只得掳走他弟弟,将他弟弟硬是抽走了一魂一魄,白小爷武功尽废,无力回天,幸好是一位得道高人所救,至于之后嘛……”
“李一天!你休得在这满嘴胡说八道!明明是那白小爷与其弟已经死了,玄家公子得知是误会了,心中悲恸不已,随后便自刎祠堂”,说书先生见灰衣男子站在自家地盘上抢生意,不由得心急的连连跺脚。
“你个张老头儿!在这说假书!那玄家公子明明没死,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硬是被你给说死了!”。
“你就是个骗子!那我且问你,那白泽精怪图作甚的?白小爷又是何方人士?其弟又是何方人士?为何跟玄家闹翻之后又得到别家的收留?”
说书先生的一连几问,让那绿衣男子瞬间哑口无言,只得大声嚷嚷:“老头儿!你别扯那些没有用的!明明是白小爷偷了那图,还假意不认!”
在座众人见两人平端吵了起来,只得道今日是听不了了,提上酒盏,往怀里兜上瓜子儿,打道回府,还是改日再来吧。
楼内还坐着一位紫衣男子,笑着对两位吵架人说:“两位既说的对也不对,死了是死了,没有却又有”。
正在吵架的两人,看着这位俊俏少年郎,说的话文绉绉,让人听不懂其中缘由,刚想问,却只见一阵风刮过,人已不见,不由得寒从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