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翻供?”
沈忆衣冷冷的话,宛若一颗钉子歉进王家胜的耳朵,王家胜猛吞了口口水,“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沈忆衣冷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殿青告诉他你是谁?”
沈忆衣将站在她身后的方殿青叫到身前,方殿青红着眼睛望着牢狱之中的王家胜,“我叫方殿青,是方正之子,那晚我亲眼看见你和李鹤年二人从我姐姐的闺房之中走出的!”
王家胜在听到方殿青的名字,脸色苍白如死灰,他顿了顿,而后狡辩道:“你不过是一介孩童,一切孩童的话又怎能相信,那日你分明不在府中,若在府中的话,早已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两个接着打,只要不把他打死就行!”
沈忆衣说罢转过身,领着方殿青走出了牢狱,身后是一道道皮鞭抽在身上所发出的啪啪声,当然还有王家胜那哭天喊地的哀求声。
“忆衣姐,你说靖王殿下会为我讨还一个公道么,毕竟李鹤年的父亲可是望海城的郡守。”
沈忆衣看着方殿青婆娑的泪眼,轻轻的揉了揉方殿青的后脑勺,“放心吧,无论靖王殿下如何,姐姐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而且姐姐保证,一定会为你讨还这个公道!”
方殿青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于沈忆衣,他打心眼儿里信任。
深夜,清冷的夜空不见半点月色,点点疏星散落天边,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细细看来,竟是一群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她们佝着腰,直奔巡防营牢狱而去……
在牢狱监狱廷尉的指引下,黑衣人巧妙的避开巡防营的人马,进入到巡防营的牢狱之中。
他们匆忙从牢狱中解救下王家胜,而后逃之夭夭,虽然撤退之时被牢狱的狱卒发现,但牢狱的狱卒却并未将他们拦住,一番打斗之后,黑衣人留下几具尸体后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天亮,沈忆衣起床后才得知了王家胜被人救走的消息,这让沈忆衣颇有些意外。
望海城巡防营,虽然不比驻守望海城的西北大军骁勇善战,单论战斗力也并不弱,怎么可能会被人劫狱呢,肯定是巡防营里出了内鬼,否则这群黑衣人绝无可能从望海城巡防营的牢狱之中将人救走。
让沈衣衣更为意外的是这群黑衣人救走了王家胜,却并没有将李鹤年也一并救走,这让人不禁暗自嘀咕,难不成这营救王家胜的这群黑衣人是王府派出来的。
可是仔细想来又有些不对,王立仁前些时日刚刚透出消息已经和王家胜断绝父子关系,甚至还将王家胜驱逐出了王家族谱,王立仁万万犯不上再去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去营救王家胜。
难不成是他故意声东击西混淆视听,先是放出消息断绝与王家胜的父子关系,而后又秘密的派出杀手将王家胜就走,如此一来既能够摆脱他们的嫌疑还能王家胜一命,沈忆衣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情靠谱。
沈忆衣正想要与温子林商议去找王立仁声讨,谁知李景辉却在这个时候先一步冒了头。
李景辉派人传话温子林,命他快速审理案件,若是李鹤年有罪的话早日定罪论处,若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指明李鹤年参与方正一家谋杀案的话,那就不要冤枉了好人,尽快将李鹤年放出。
沈忆衣对于李景辉的催促,也有些意外,按理说自己的儿子犯下这种滔天大罪,作为亲生父亲,应该祈求延迟审判,让自己的儿子能多活上两天,怎么从李景辉这里,倒像是巴不得尽快审理他儿子一样。
想想劫狱之前,王家胜先是担下了所有罪责,而李鹤年的保镖又人间蒸发了,现在李景辉又突然传话温子林令他快速审案,所有这一切像是提前设定好的一般。
更为要命的是李鹤年到现在为止都不曾承认自己参与了方正一家的谋杀案,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庭审理的话,李鹤年定会因为证据不足,缺乏人证物证而被释放,理通了这种逻辑,沈忆衣顿觉豁然开朗。
“叫上方殿青,去一趟巡防营。”
温子林、沈忆衣、方殿青急匆匆赶往巡防营牢狱,此刻巡防营里的狱卒正在打扫战场,牢狱的过道里到处浸染着血渍,有那群杀手的,当然也有来自巡防营士兵的。
沈忆衣揭开那蒙在黑衣人此时上的纱巾,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沈忆衣嘀咕道:“从这些人的面相来看,这些人不是来自南玥国,应该是来自西域的中立之地,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从属于何方势力!”
沈忆衣低头,被将遗落在墙角处的一枚一辆色的戒指晃了眼,她弯腰捡了起来,戒指的纹理修饰得异常精美,上刻画着云纹,而在戒指的内侧则刻画的是熊熊火焰。
沈忆衣觉得,这个东西赫天意和腾龙一定知晓,毕竟他们是来自盛京,所见过的世面终究比自己要更开阔些。
三人路过王家胜的牢狱,此刻王家胜的牢狱之中早已空空如也,原本捆绑王家胜的链子也被斩断丢弃在地上,上面沾染着点点血渍,向来是昨儿个那些狱卒用鞭子抽上去的。
走进王家胜的牢狱,沈忆衣竟然从王家胜牢狱的桌子底下又发现了一枚银亮色的戒指,这枚戒指和沈忆衣刚才见到的那枚戒指如出一辙外,戒指表面刻着一层祥瑞图案的云纹,而在戒指里侧则刻着熊熊火焰。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李景辉在外面一定是雇佣了中立之地某个大势力的杀手,借助他们的手就走了王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