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提起来的!
白芷表示不想搭理他,但是白芷不搭理,不意味着别的人也会不搭理。
川穹见白芷没有说话,忙应了一句:“皇子,小主挺喜欢您的,怎么会委屈小主呢?”
白芷悄咪咪地瞪了川穹一眼:谁说的!我委屈!我超委屈的!为什么皇子不是内力尽失双腿残废的呢?
为什么川穹要帮顾延凉说话?难道是已经知道顾延凉是她偶像玄狼了吗?不对呀,她都是昨天才知道的,不可能川穹会知道的比她快的!
那她还帮顾延凉?!
气死她了,竟然胳膊肘向外拐!
小气且记仇的白芷决定让川穹知道,什么叫偶像在她面前她却只能不知道他每每对他视而不见的痛苦!
顾延凉望着白芷,道:“那芷儿的意见呢?”
白芷拿起桌子上的木簪,插入自己的头发中,避开了这个话题,道:“皇子,如今时间已经不早了,什么时候启程去皇宫?”
她知道今天是该去给男方父母敬茶的时间,且对于七皇子妃,也就是她现在的身份来说,今天是去皇宫给皇帝皇后敬茶。
她一直都没有什么资格去皇宫里看看。尤其是顾延凉鼎盛时期并不看重她,他“残疾”了之后白芷更是没有了进宫的权力。雪狐穿越过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去过皇宫,听白安生谈论了很多次皇宫的盛景,只是她自己也不愿去皇宫罢了。
因为皇宫中有国师青龙龙熙在,她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到他。但是听说如今宫中,龙熙并不在。所以,她倒是突然对接下来的皇宫之旅多了几分兴趣。
顾延凉但是不在乎地道:“不急。”用眼神示意零去拿被子中的手帕。
那块手帕白净极了,一层不染。只是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有几分小小的折痕,应该是昨天白芷睡姿弄的吧。
零将帕子放在桌子上,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失望。他原以为,主子如今都留宿在白芷的房间,肯定清白之身已经毁了……
看样子,还远着呢。
所以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主母呀?
零陷入了沉思中,不经意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让整个屋子的其他人都疑惑地将目光聚集在零身上。零被如此热情的目光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白芷突然觉得,顾延凉身边的这个小侍卫,并没有想他表现的那般沉默寡言,倒是个好玩的人,不由低头轻笑一声。
零突然直视着川穹,昨天晚上太暗了他并没有看清,如今仔细一看川穹,眉眼之间十分熟悉,开口:“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
白芷抬头看着两个人,灵动的眸子从川穹身上移到了零身上,又转换到川穹身上,一脸姨母笑,现在看着川穹,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猪,终于拱了一颗白菜。重点是,还是瞒着她偷偷拱的!
白芷瞬间给了一个“干得好!”的眼神给川穹,勾搭敌方心腹,可以直接了解地方信息。
川穹接收到白芷的眼神,瞬间觉得脸上都多了几条黑线,看向零,道:“我们并未见过。”
零低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人的长相,真的很熟悉很熟悉……
白芷叹了一口气,果然,川穹那种钢铁直女,不是简单的就能撩得动的!
顾延凉咳了两句,算是换话题的一个预兆了吧,眼神瞥向白色的帕子,道:“你打算这个怎么办?宫里的嬷嬷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白芷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这就是当初喜婆说过的贞洁帕了吧,用来检测新娘是否是完璧之身。
可他们两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帕子自然是干净的很。可是宫中的人却不会这么想,要么就是想顾延凉不行,要么就是想她已非完璧之身。
可顾延凉虽然双腿残疾,据说天天去青楼的主,怎么可能不行?所以舆论肯定是更偏向于后者的。
如果传出去,舆论都能给白芷造成挺多麻烦的,不止是白芷,估计与她有关的人,都会有挺多麻烦的,比如顾延凉。
所以顾延凉和白芷都希望能把贞洁帕的事情很好的解决。
白芷只瞥了一眼,便直接开口:“随便放点血就成了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顾延凉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很认同白芷的这个观点,随后又淡淡地看着白芷。白芷在那一瞬间,竟然奇迹般地懂了他的意思。
“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来放血吧?”想了想顾延凉的人品,突然觉得这家事情是很有可能的。毕竟眼前的人,完全没有绅士风度,完全不懂得谦让女生!
果然,顾延凉点了点头。
白芷本来并没有那么排斥的,但是看到顾延凉这么理所应当的态度,却有些不乐意了,道:“为什么要我来放?”
说完,白芷看到顾延凉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方便她放血的匕首。
那把匕首并不夺目,丝毫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看起来普普通通,丝毫没有惹人注意的点。
但是白芷瞥的第一眼就发现了这把匕首就觉得锋利而夺目,这才好好看着匕首,通体为纯秘银打造,没有半分多余的装饰。纯流线型的构造呈现出完美的比例,若是挥动起来一定相当抢眼,再加上刀体上若隐若现的纹路,一定能吃进人的骨头中去。
银白色的刀刃反射着光,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让懂它的人不禁沉迷其中的美丽。这种光芒,就像死亡本身一般,迷人却又致命的危险。
这把匕首,跟她前世专用的那把匕首很想,削铁如泥,有时候杀人都不会留下过多的血迹。
白芷眼睛溜溜转了一圈,道:“我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碰过我血的这把匕首,得归我。”
白芷特地加重了“碰过我血”四个字,不想让对面的人发现她真正想要这把匕首的意图。因为她觉得,以顾延凉的性格,若是能拿这把匕首出来,肯定是不知道这个匕首是有多好的。
顾延凉轻轻地拿起匕首,不知道是不是白芷的错觉,她总觉得顾延凉的动作仿佛是电影中故意的慢镜头,细致却又磨人,像一根羽毛一般,抓的心直痒痒。
顾延凉的话一针见血:“你想要的这把匕首?”
“若是只是因为血的话,那你换把匕首吧。”
白芷迟疑了一下,若是再不开口说,估计这家伙不会给她匕首。可是若是开口说,这家伙知道匕首的价值,估计也不会给她匕首。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白芷都不知道该伸头还是缩头。
白芷恋恋不舍地看了两眼匕首,抿抿唇,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顾延凉无视掉白芷时不时粘在匕首上的眼神,眸中闪过几分兴趣,继续开口:“若是你不想要,那本皇子便把它送给别人吧。本皇子记得,长安县主好像一直挺想要的。”
白芷忙开口:“别!”
这个字直接吐出,都快于脑袋思考的速度了。
对上顾延凉有几分玩味的眼神,白芷稳了稳心神,开口胡诌道:“其实这把匕首,跟我很有缘分。前两天在梦中,我是梦到了它的,它说它一直都在等我,说我就是它的主人。”
“而且它还一直拉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直到在它各种哀求之下,我才不得已答应了它的请求。”
“今日一见到它,我想到了那梦中我答应了它的事情。毕竟人不可言而无信。”
顾延凉总觉得最后一句话,有些是在讽刺他,昨天晚上他对待他的救命恩人的事情。
川穹听着白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差掉下几根黑线了:小主,你能不能编故事的时候稍微符合一点实际?什么叫匕首拉着你的袖子不让你走?匕首只会砍断你的袖子,让你滚的远远的好不好?
这种谎话谁会信?!
没想到零一本正经地应和了一声:“看来主母对于兵器也很有感触。”
顾延凉抬头,淡淡瞥了零一眼。白芷是零的主母?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好像并不排斥。
顾延凉想了想,下一秒就收回了目光。
零明显感觉到刚才一瞬间后背一凉,但是这个感觉又消失的很快,看来,就算是初夏,早上还是有些凉的,需要多穿衣服的。
零继续开口:“很多人都觉得兵器是冷的,没有感情。但是其实它是有感情的,每个兵器都在等待它的有缘人。这把匕首既然托梦给主母,那说明它一早就认定了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