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琬看到的夜莺,是温柔中带着明媚,坚韧中带着柔弱的,但是宋琬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第一眼看到的那样纯真。
像宋家班那样的地方都有迎来送往的客套,在百乐门,又怎么会看不懂别人的眼色的。
“夜莺小姐,幸会。”宋琬依旧还是那般优雅的礼仪,不管是之前的习惯还是之后的刻意。
夜莺并不惧怕宋琬,应该是说并不把宋琬放在眼里的,“宋小姐,你好。”
“我想,夜小姐称呼我一声顾太太更合适。”宋琬并不是那种眼界低的人,如今这个光景,宋琬更觉得自己该大气一点。
“宋小姐,不知道你听闻最近的传言,作何感想?”夜莺也是不惧怕宋琬的,毕竟从顾北州的表现,夜莺哪怕不是正房,也是有这个底气的,然而宋琬更是不惧怕她,“夜小姐指的是传言你插足别人家庭的事儿?”宋琬手里搅着咖啡,并不喝,就笑盈盈的看着夜莺慢慢变了的脸色。心情有点晴色。
“我想,夜小姐找我来并不只是为了示威?”宋琬并不擅长揣摩人心,更喜欢单刀直入,她相信夜莺并不是个没有格局的女人,“如果是那样,我倒是觉得顾北州的眼光有一些问题呢。”
“宋小姐,今天是你和北州的结婚三个月纪念,正好是我与北州相识的周年纪念呢!”对面的女人巧笑嫣然,眼中极尽嘲笑。
“纪念日这种东西,不过是个思念,崇洋媚外的东西,夜小姐似乎很珍惜。”宋琬经过夜莺的提醒才知道原来嫁给顾北州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夜莺其实今天来不过是想要看一看能成为顾北州的太太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她心里一直幻想着能够成为顾北州的太太,却不想被别人捷足先登。
她直直的看向宋琬,眼中有些无法掩饰的艳羡,甚至是忌妒。
“那又怎样?”宋琬语气平淡。
夜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北州他的身边需要的是一位明智能主持大局的太太,你能做到吗?”
“而且,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女,如果有人用找了个借口攻讦北州,你又如何呢?”
宋琬嘴角轻轻抽搐,一阵无语。
她原本以为这种问题会是从顾夫人或者顾家长辈的嘴里冒出来,却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小丫头来问她。
夜莺干脆全部说了出来:“如果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会害了他。”
宋琬并没有生气,只不过吐出来的话更是句句带刺儿,“那你又算什么呢?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离开顾北州,然后你正好巴巴地贴上去吗?”
“我知道我自己配不上北州,我也不指望北州能明媒正娶,只要在他身边就好了。”夜莺说的是大义凛然的,其实谁不是自私的呢?
宋琬慢慢的站起来,转身离开。
夜莺没想到她会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往外走。
夜莺也认定了宋琬不是个什么难对付的人,这样软弱,稍微一点手段就能让她乖乖的把将军夫人的位置让出来,夜莺将大洋放在咖啡厅,追出来。
“宋小姐,我希望你能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话?”
宋琬装傻。
“北州将来是要成大器的人,你只会耽误了他。”宋琬没理她直接离开了,夜莺看着宋琬的背影,气的快要炸了,这女人油盐不进的。
宋琬是喜欢顾北州的,但是也不是盲目的喜欢,像是夜莺这样的女人,分明就是想要攀高枝儿的,谁不知道只要紧紧的把住顾北州,当上顾太太,一辈子生活无虞的。
夜莺回到百乐门,是顶着两个巴掌印,带着一脸泪水回去的,狠到对自己下手,宋琬是做不出来的。
夜莺今天跟老板告了假,让人去给顾北州送信,请他过来一趟。
“北州,你和嫂子……”江枫又将自己找来的小玩意儿递给顾北州,顾北州看也没看,就收进了口袋里,看到夜莺的信,匆匆离开。
顾北州到百乐门的时候,夜莺正在屋子里哭,看到这个样子的夜莺,顾北州是心疼的,急忙追问夜莺是谁打的,夜莺颠倒黑白的一通告状,顾北州脸色铁青,正要离开去找宋琬算账。
夜莺拉住了顾北州,“北州,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呢,我听教堂的教父说,他们国家有周年纪念日呢,我们……”
“好,我陪你。”顾北州与夜莺这边浓情蜜意的,宋琬这边独守空闺,随手拿起江枫送的小玩意儿把玩。陪着夜莺坐了几个钟头,顾北州回家的时候又是11点了,宋琬还没有睡,依旧坐在窗口,手里还拿着江枫送的一个竹蜻蜓,在顾北州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宋琬爱不释手地拿着江枫送给他的东西把玩。
顾北州重重的甩上门,那样的力道,惊了宋琬,迅速回神,看着顾北州,“顾北州,你搞什么!”
“宋琬,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妒妇,你忘了当初我们说的井水不犯河水?”顾北州怒气冲冲地质问宋琬。
“我妒妇?”宋琬不相信的质问,“顾北州,你要是想要给你的红颜知己腾地儿,当初为何要娶我?”
顾北州没想到宋琬是这样一种态度,从来吃软不吃硬地顾北州,这一会儿更加愤怒了。
“宋琬,当初我看你有眼色,能明白道理,才将你娶进门,不是让你为非作歹,欺负夜莺的。”顾北州坐在桌子旁边,“今天你打了夜莺,明天去给她赔礼道歉。”
宋琬听了简直不可思议,反问一句:“我打了夜莺?还要我道歉?”
宋琬指着顾北州,“顾北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了那个女人?难不成是那个女人自己说的?她身上是有伤口还是流了血了,一个女人假装哭哭啼啼受了伤,就能哄得你顾大将军给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