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家姑姑打算怎么给他脱罪？”宋琬问道，其实他真的不想问这一些事情，但是总是有一些俗事缠身。
“精神鉴定，只有做司法精神鉴定，证明李小姐精神方面不正常，李小姐才有希望逃脱铁板钉钉的刑罚。”常家姑姑花重金聘请的状师这么对她说道。
常家姑姑一愣，“白状师，没别的办法了？”
“没有！”白状师摊了摊双手，认真地道：“李三太，如果不是你给的酬金够高，我未必愿意接手这个案子。我查看过你提供的资料，也搜集了受害者状告的内容和一些人证物证，说句实在话，李小姐真的不无辜。”
帮李常茹做坏事的能是什么好鸟？和李常茹都是一丘之貉。
虽然有些头脑发热的人为了巴结李常茹而受其驱使，李常茹指到哪儿他们就打到哪儿，比狗还听话，但也有一部分人精于心计，偷偷录下了李常茹的发号施令作为把柄握在手里。
那些把柄，都可以作为证据证明是自己谋害别人或者教训别人是受李常茹的教唆。
那些人被抓后不想被判刑，就尽量把责任推到李常茹头上。
常家姑姑哀求道：“白状师，麻烦你想想办法，常茹还很年轻，从小就没吃过苦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坐几十年的监牢。”
千金小姐身陷囹圄，就好比从天堂跌入地狱，常家姑姑越想越是心痛。
白状师叹道：“方法我已经给了你，李三太，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有效的方法可以救出李小姐。而且，我事先声明，即便最终的鉴定结果说李小姐具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也不可能像以前那么自由地做千金小姐，为所欲为。”
白状师深深地怀疑李常茹就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很像他见过的偏执性精神障碍。
所以，他才给常家姑姑提建议。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常家姑姑不死心，“让我女儿以后顶着精神病的名头生活，对身处大好年华的她来说，何其残忍！”
白状师偷偷翻了个白眼，能逃脱铁窗生涯就不错了，还想当风风光光的千金小姐？
怎么可能？
“李三太，请你注意我说的话，我的意思是先经过司法精神鉴定再说。如果李小姐确实有精神病，那么才有机会逃脱刑罚；如果没有精神病，那么她就得承受应有的刑罚，我也无能为力。”
常家姑姑咬了咬下唇，眼里满是无助和悲哀，几乎滚出泪来。
虽然年已半百，但是大家闺秀出身的常家姑姑格外注重保养，瓷娃娃似的精致样貌看起来只比女儿成熟几分罢了，泫然欲泣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
看到这样的她，白状师闭嘴不提自己之前对她说逃离惩罚也未必能获得自由的话了。
常家姑姑更加绝望，同时恨极了李家和常家的不闻不问。
她嫁入豪门后也就享受过一段时间的风光，李老三依然花天酒地，她也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到李家的核心事务，为李常茹四处求救也无门，只能接受白状师的建议，为李常茹提交司法精神鉴定的申请。
想到常有精神病患者杀人依旧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新闻，常家姑姑不禁心生一线希望。
提交申请后，不可能立即得到鉴定结果，常家姑姑能做的就是等待。
其实要说这个司法鉴定，也是从西洋传过来的，当地也没有精神病这样的鉴定中心，所以鉴定的过程也很麻烦。
回到李氏大宅，看到里外气氛良好，佣人们个个面带喜色，一扫生意失败时的惊慌失措，常家姑姑心中大恨，斥责道：“常茹还没回来，你们开心什么？”
因为生意再次回暖而收到李老爷子红包的工作人员们瞬间噤声，再不敢露出高兴的神色。
李家的心血没白花，昨天的慈善晚会大获成功，李家以正面形象如愿上了日报的头条，得到了广大民众的赞扬。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得了李氏的好处，报社的工作人员笔下自然就没那么毒了，一切往好的方向写。
虽然生意恢复的速度依然缓慢，但给李氏家族增添了无数信心，李老爷子大手一挥，决定一家人在祖宅庆祝，正欢乐间看到常家姑姑带着一张丧气脸进来，他立刻就不高兴了，“老三家的什么意思？”
常家姑姑心里正为女儿感到难受，听到公公的质问顿时一愣，没来得及回答就听李老爷子道：“昨天三房子孙个个都参与慈善晚会，展现爱心，就不见你的身影，今天回来苦着脸给谁看的？”
常家姑姑忍不住道：“爸！常茹现在不见天日，你让我有什么心情参加慈善晚会？给不认识穷人献爱心，怎么就没人给常茹献爱心？反而到处都是落井下石的人？”
李老爷子怒不可遏，“你是怨我对李常茹不闻不问？”
“是！”常家姑姑破罐子破摔，李老三上来拉了她一把都没阻止她的控诉，“常茹可是您的亲孙女，她最孝顺您了，您平时最疼她了，为什么要亲自把她送到监狱里？您知不知道她一辈子都毁了！”
“她不受惩罚，毁的就是整个李家！”李老爷子冷哼一声，“老三家的，你问我知不知道她一辈子毁了，那我问你知不知道江枫和常家同时施压给李家带来的影响？有多少和他们合作当中，一旦他们彻底抽离资金，项目停摆，不到一年半载，整个李家就得灰飞烟灭！”
他为什么宁愿付出天价赔礼也要取得江宋二人的原谅？就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李家当时的危机，绝不是生意被破坏那么简单！
李敏家目前最受李老爷子的重视，眼见他被三婶气得呼呼喘气，连忙上前给他拍胸抚背地顺气，对常家姑姑道：“三婶埋怨我们的时候怎么就不说她是罪有应得？”
“李敏家，常茹可是你的亲堂妹！”常家姑姑尖叫道。
李敏家反问道：“那又怎样？”
是堂的，又不是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