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一二年,旧朝初废,民国新政临时成立。
某红半半边天的戏班子里。
台上,夏凝笙手绢半遮半掩,双腿微曲,整个人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呈现,“咿咿呀呀”的戏曲自他清朗的喉间溢出,犹如黄莺般悦耳动听。
台下,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台上。
半晌,他端起雕刻着复古花纹的茶杯轻抿一口,淡声询问,“如何?”
“回将军,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拒绝了。”管家站在他身侧,低眉顺眼回到,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唯恐身旁男人将那股阴雨转移到自己身上。
“有趣。”莫若盎眼珠闪了闪,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整个桌子都跟着震了震。
他撩开衣袍,从座位上起身,从鼻子中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我去会会这个戏子。”
……
后台。
夏凝笙的演出已经结束,外面不时传来戏曲的“咿呀”声,他坐在偌大的铜镜面前,歪着脑袋将耳坠给拽下来。
“咚!!”
他刚放下的耳坠随这声巨大的声音震的桌上饰品抖上三抖,身后紧跟着响起戏组管家的声音。
“张老板,这是我们戏班子后台,您有什么想看的完全可以和我们点,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呢。”
夏凝笙不紧不慢的取下另一只耳坠,侧眸望去,大汗淋漓的戏组管家,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张老板。
他露出浅浅笑意,眼眸眯成月牙状,起身走向张老板,“张老板,这是出何事惹您如此大怒火啊?”
张老板喝了点小酒,油腻的脸上红光满面,肥手顺势盖在夏凝笙白嫩的小手上,打个酒嗝,“还不是你这个小妖精勾的我夜不能寐。”
说着,他粗短的手指不忘在夏凝笙下巴上楷下油。
“是么?”夏凝笙抿嘴一笑,不动声色退开,重新在位置上坐下,开始卸妆,伪造出嗲嗲的声音说,“张老板,你看,我这妆还没卸完呢。”
他这句话挠的张老板心里痒麻养麻的,恨不得现在就将夏凝笙给搞到榻子上,他贼眯眯一笑,暗戳戳道:“不急不急,我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
夏凝笙垂下眼帘,轻咬下唇,为难道:“可是,我答应了别人呢。”
这句话当即就将张老板给激怒,他滔天怒意通过大掌狠狠发泄在桌子上,大手直接就将夏凝笙给揪起来,口中的酒气扑面而来,“你这个小崽子玩我呢,不就是一个戏子,我只要有钱,老子TM想睡你多少次就睡你多少次!”
夏凝笙闭了闭眼,再次睁眸时眼底只存留笑意,“张老板,我们有话好好说。”
“老子对你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老子在这里要了你都没人敢反驳一句你信不信?!”
说着,张老板手摸向裤腰带,“哗啦”一声,裤子滑落,露出一条花裤衩来。
一旁戏组管家紧张不已,碍于张老板的身份又不敢上前阻拦。
“张老板,别来无恙啊。”身后传来一声清冷淡泊的男声。
管家走上前,出手直接将张老板的双手扭到身后,一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夏凝笙重获自由,整理着被弄乱的戏袍,抬眼扫向阔步稳健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一身军装,双手背后,完美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剑眉星目,清心寡欲的薄唇。
“莫,莫将军……”张老板看清来人,牙齿打颤,酒意清醒一半。
“张老板这是玩上了?”莫若盎瞟了眼他的花裤衩。
张老板羞愧难当,犹如被人脱光扒净一般躺在行刑台上。
他手足无措将裤子套上,模样滑稽,“将军,我只是,只是看上了个戏子而已。”
莫若盎嗤笑,双手冷酷插兜,用下巴指了指夏凝笙,“他,我的。”
张老板:“?!”
他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愣在原地双眸呆滞。
管家在一旁补充,“夏凝笙是我们将军早就内定的人。”
“对,对不起,莫将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的人,我,我自罚!”
话音刚落,几个耳光响亮的落在自己的脸上,在寂静的后台中显的愈发刺耳。
“你可以走了。”管家看眼莫若盎的脸色,面无表情对着张老板说道。
后台重新寂静下来,没人敢出大气。
莫若盎锐利的目光在夏凝笙小脸上略过,迈着稳健的步伐缓步走到他面前。
他脸上的妆已经卸掉一般,浓厚的妆容下是一张清秀俊朗的白皙小脸,他长相秀气却不女性化,卸货妆的他反而有一种刚硬之气。
莫若盎抬起他的下巴,眼中闪烁着令人看不透的光芒,“这张脸蛋还挺受人喜欢的,所以这是你拒绝我三次的理由?”
夏凝笙和他对视,清浅笑道:“莫将军是城中神一般的存在,我怎么敢拒绝将军您呢,只是时间撞在一块而已。”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莫若盎危险的目光在他薄唇上略过,将心底那股欲望给压下去,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脸,“我这次帮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当然,莫将军这次都登门了,您的脸面当然是最大的。”
听他巴结的话语,莫若盎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扫向管家,“赎身。”
夏凝笙抿了抿唇,“您要给我赎身?”
“我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玩别人用过的,在我身下,就要做到绝对的忠诚。”
莫若盎松开手,退开跟他的距离,双手重新塞回兜里,高傲冷漠。
如此没有遮掩的话让夏凝笙小脸一红,咬了咬唇,没有反驳,算是同意他的话。
莫若盎身居上位,有权有势,想要带走戏子如同喝口水一般简单。
管家很快将手续办理好,将夏凝笙给带出去。
车上,静默的不发一言。
夏凝笙侧眸扫向身旁的男人,歪了歪头,“为什么会选择我?”
“我想干你。”淡淡的四个字,不带任何情欲,却带着浓浓的危险与掠夺。
夏凝笙深吸一口气,脸色微红,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
他是带着目的性接近莫若盎的,他的真正身份是地下党,而莫若盎同样是,但他私底下背叛组织,和小日本走的很近,这是私下里查出来的,而他的目标就是查到莫若盎和小日本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