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婚
顾意之路过一处偏院,却见那偏院还亮着灯火,他也没有在意,匆匆离开了将军府。
但织越夜里出来巡视,发现了那么个偏院,原本是想一探究竟,结果却发现那里头的人她十分熟悉,她凑近前去,却听见晋王的声音。
“娴儿,本王满心满眼只有你,明日你不要多想,待本王成就了大业,本王定会给你一个比这还要盛大无数倍的大婚。这段时间便委屈你了,你等我。”他搂着杨语娴,手在她的腰间游走,但没有杨语娴的点头,他便忍着,也不去做更过份的举止。
杨语娴半倚在晋王的怀里,手捏着帕子,柔声道:“殿下是个有担当的男儿,语娴相信殿下定会给语娴带来幸福,只是近来……近来少将军频频向娴儿提起大婚事宜。娴儿也不知要如何回绝她。”
晋王握着她的手,温声道:“你是杨家义女,嫁给他不就是兄妹之乱?娴儿,你再给我些时日,到时候连皇后的位置都是你的,可比一个少将军夫人要强多了。”
杨语娴心忽的便软了,扒在晋王的怀里,不安分的手撩拨着晋王:“语娴什么也没有,只有殿下一人,殿下不要为了语娴而为难,只要殿下好了,语娴便好了。”
她媚眼如丝,衣衫在行动间半散开,勾人得很。
晋王纵是见过美人万千,可杨语娴这般清纯又妩媚的,哪里招架得住,当即便有些把持不住了,“娴儿,你放心,本王定会对你负责,一定会娶你。”
织越见里头越发的不像样,顿时憋了一肚子火,这个臭女表子,竟然与晋王有染,还待大少爷那般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纯善,如今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织越原本想去叫人,一时又愣住了,若是揭发了,有多少人愿意姓她?明日就是小姐大婚了,织越纠结不已,急匆匆的跑去寻杨叶霆,杨叶霆此时还未睡,正在吩咐人清点府里的东西。
织越急道:“大少爷,夫人,老爷,那……那晋王与杨语娴……”
正说着,杨语娴抱了礼单走了过来,狐疑道:“织越这是怎么了?”
织越的话堵在喉咙里,半天没发出声来,杨语娴探了探她的额头,柔声道:“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莫不是着凉了?”
织越拂开杨语娴的手,心里跳得厉害,“你……你怎么在这?”
杨夫人一头发利落的挽起,便是作妇人打扮,那股子的英气也不减半分,相比起同年龄的妇人来,她更显年轻些:“语娴帮着我去清算礼单了,你不是在明儿房间吗?怎么出来了?”
织越忙摆手:“小姐没事,奴婢……奴婢想着小姐明日就要出嫁了,出来透透气。奴婢这就回去照看小姐。”
织越急匆匆的回了葳蕤轩,她没有注意到杨语娴那发白的指尖,与怨恨的眼神。
织越回去原本想找杨叶明说说这事,见杨叶明醉过去了,又生怕是自己看错了,于是陷入了一种自我的怀疑里不能自拔,直到天色蒙亮,府里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杨叶明酒醒了便欢天喜地的开始穿婚袍,打扮自己,织越在一旁想着昨日的事,愁容满面,但不愿被人看出来,只能强撑着笑意。
晋王娶亲的场面很是热闹,杨叶霆作为长兄,守在门口与晋王对诗比武,围观的人不计其数。
顾意之包了个雅间,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秋刀担忧道:“公子何不直接去晋王府喝喜酒?在那儿不是瞧得更清楚些吗?”
顾意之闷了口酒,瞧着那身穿喜服被杨叶霆背出来的人,眼眶泛着些微的红,朝秋刀淡道:“回去准备准备,下午出征。”
秋刀诧异不已:“这么快?”
顾意之搁了杯盏,来到窗边,瞧着上了花轿,喜气洋洋的人,喃道:“父亲战死,如今这上京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她嫁给晋王,以杨家的势力,想必晋王也会待她极好!
秋刀无奈的叹了叹气,一时不知说什么。
自家公子就是因为顾虑太多,才会一次一次的失了先机,年关之后顾首辅被派去征战,谁料带着两个庶子战死沙场,整个顾府就只剩下了顾意之一人,如今想来,连杨叶明都嫁了人了,这上京城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眷恋的了。
“公子,小姐的下落……至今还没有找到。”秋刀十分担忧,那个得知父亲死讯后匆匆忙忙回来一趟又跑了的大小姐,真是个不省心的。
眼前的花轿一路喜气洋洋的朝着晋王府而去。
杨将军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众人狐疑道:“杨将军嫁女,怎么脸色这样差。”
“你傻啊,人家原本就不乐意将女儿嫁给晋王,可是架不住那杨小姐傻啊,跑到晋王府里去了!”
“这若是我家的闺女,腿都得给她打断。”
“小点声,这将军也怪可怜的!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征战劳苦了大半辈子,临了女儿找了这么个归宿。”
“我瞧着晋王待她不是挺好的嘛。”
众人嘀嘀咕咕的说着,顾意之下了酒楼,匆匆回了顾府。
外头的喧嚣与热闹,全然与他无关。
顾府里如今只剩下了顾首辅的继妻徐氏,徐氏成日沉浸于佛堂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整个顾府空荡荡的,喜乐从府门前经过,与这挂了白绸的顾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意之在书房里整理东西,听着这喜乐,顿了顿,苦笑了笑继续整理。
戎歌踏进书房,狐疑道:“你当真打算出征?”
顾意之将书丢在一旁,打趣道:“江湖中人是不是都喜欢翻窗?”
戎歌径直倒了盏茶,靠着房柱道:“你我半斤八两。”
顾意之收拾着东西,一边朝他道:“父亲与那两个庶弟战死沙场,我身为嫡子,岂能在府里享受安逸?更何况这也是官家的意思。”他知道官家是想对顾家下手了,可那又如何?如今的他已经无所惧了。
“喝一杯?”戎歌晃了晃手中的酒。
顾意之不自觉的放了手中的书,挑眉笑问:“琼脂醉?”
“不荒山独有,千金不卖。”他将酒放在桌上,取了茶几上的两个杯子倒了些出来,二人碰了碰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