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恶梦交织
兰嫔见晋王沉默,火气越发的大!
“如今官家对我的态度你也瞧见了,你若是再不争气些,只怕到时候连那个位置都是太子的了!杨家的那个长房嫡女,身份是不错,可她那个性子若是娶了回来,必然是个祸害,你自己好生想想,先前她害了你多少次了,难不成这一次你还要这样护着她不成?”
以前她以为杨家长房的那位是个痴傻的,好拿捏哄骗,所以打算将她变成自个的儿媳妇,可是后来她发现这女人三番五次的给晋王使好绊子,于是她不得不防着些了!
晋王接过玉秋端来的药,轻轻吹了吹,安抚道:“母妃放心,有些事情我心里有数。”
“你能有数自然是好!你若是实在喜欢那丫头,将来你登上大位了,再纳个妃也不是不可以,但如今不可儿戏。”兰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儿子明白。”晋王恭敬的伺候了汤药,兰嫔搭了玉秋的手起身,推开那镂空的窗,窗上糊了明纸,使得窗外头的光线有些黯淡,如今一开窗明亮了不少,却也冷了不少。
她见四下无人,这才与晋王欢喜道:“杨家那位二小姐先前不是住在你的府坻吗?传闻与你有了夫妻之实,这件事情原本本宫也是不想管的,全凭着你来,但如今本宫却要问你一句,你与她到底有好没有?”
她压低了嗓音,显得有些刻意,晋王目光微沉:“那夜……是儿子一时糊涂。”
“既然有过夫妻之实,那就好,今日她在殿中献舞,突然腹痛难忍,本宫将她带了回来,你可知她有了身孕了?虽说脉像微弱,但经过几位太医的诊断,确实是有了!”兰嫔十分看重子嗣,如今与晋王说话的时候都是眉开眼笑的,半点没有提及杨叶明时的沉重。
晋王震惊不已:“怎么可能就怀了!到今日,细算起来也不过小半月!”
“你一个男人哪里知道这些?纵然只有小半月,医术高明的也可以瞧出来了。晋儿,你得赶紧择个吉日,将她迎进门,别到时候等肚子大了,由着外人说闲话,依我看,这件事情越快越好!”
兰嫔如今着急啊!朝中的好些大臣如今倒戈太子了,官家对她们母子似乎又开始冷了起来,这一切都让兰嫔很不安,所以她急需要一个皇太孙来扯平这一局,所以杨若茵的肚子便是关键,若是出来一个男孩,那便更显金贵!
晋王取了斗篷替兰嫔披上,淡道:“儿臣竟不知自己这样厉害,一回便能让她怀个孩子。”
兰嫔面色凝重:“你是说,那孩子……我瞧着应该不像!再者,无论那孩子是与不是,如今有了他,你总归是多一成胜算!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得抓紧!明日我就去向官家请旨。”
“母妃,这件事情儿臣自有打算。”晋王没想到杨若茵能怀上孩子,一时情绪有些烦燥!那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留!只是如今那个孩子,或许还有些用处。
“晋儿!你可不要因为儿女情长坏了大事!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你若是不处理,本宫便亲自出面!”她在皇宫宫这样一个吃人的地方呆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爱恨情长都看惯了,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儿子会对杨叶明这样上心!
“儿臣还要去议政,先告退了。“晋王恭敬的作揖,转身退了下去。
外头的风正盛,刮在脸上刀了般的疼,宫里的琉璃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屋檐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猛的回过头,踹了青石一脚,“本王让你盯着杨若茵,如今你竟连她有了身孕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盯什么!”
青石站在原地不敢动,“杨二小姐确实呆在府里练舞,而……而且动作挺大的,不像个孕妇,所以属下才没往那方面想……”
“废物!滚下去领罚。”晋王一拂衣袖,气得脸色阴沉的进了议政殿。
夜色深深,庭院深深,大年初一也是一个让众人不得安眠的夜,但话题的中心——杨叶明本人,乏了好几日了,这回子回了房,倒头就睡了,连织阳什么时候替她擦的脸,换的衣裳都不知道了。
织越瞧着她那熟睡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小姐如今是乏了,睡的可真香。”
织阳理了理杨叶明的衣袍,朝织越道:“明日还要去青云观进香呢,你还是赶紧歇息吧,往年初二的时候进香路就不好走,今年又逢雪灾,指不定那路多坎坷呢。”
织越将一个汤婆子灌了热水,塞进杨叶明暖和的被窝里,低声道:“今儿你是不知道,二小姐一副要当王妃了的架势,十分威风。”
“有什么可威风的,不过是占着我家小姐不要了的东西罢了,还真当个宝了!她也不瞧瞧,人家晋王殿下这么久了,连个亲都没订。”织阳是个暴脾气,向来与织越在的时候那八卦的嘴是停不下来的,这会子在府里憋了好些时辰,自然要一吐为快!
杨叶明睡得并不安稳,她总是梦见将死未死的那一刻,站在那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她们的嘴脸如同恶魔!
那时候的杨叶明确实是瞎了,可在她瞎之前,她是见过易梅的,细说起来,易梅还曾经做过她的女使,只是后来她出征在外也就没有带上她,后来回了宫,见她端了汤过来,还以为是一片好心,却不知那是一碗毒,让她瞎了眼。
她在梦境里不断的挣扎,双手慌乱的挥着,直到一双炽热的大掌轻轻的将她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肩,她才缓缓的沉静下来。
顾意之原本只是想看一眼就回枫山别院去,谁料见了这一幕。
织越眼疾手快的将那小玉瓶取了出来,滴了一滴兑进水里,喂着她喝下去,心疼道:“小姐先前刚落水醒过来时总是做恶梦,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怎么做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