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尚不清楚。”
司徒慕眉头皱的更深了，嘴唇紧抿，连清澜脸色也不好，问道：“可知是什么毒？”
“具体是什么毒老朽还不知，不过这位夫人今日可曾吃过什么，碰过什么东西，帕子香囊什么的。”
“来人，将蝶夫人今日吃的东西和碰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一查验。”
司徒慕肃着脸吩咐完，又叫来他的贴身侍卫拿着他的牌子去孙府请孙太医。
白胡子大夫一一查验沈清瑶吃过的碰过的东西，等到孙太医来时刚好查到那碗红枣雪蛤汤。
“就是这碗汤。”白胡子大夫闻了闻那碗红枣雪蛤汤道。
“臣参见王爷。”
“不必拘礼，孙太医快查查那碗汤。”司徒慕沉声道。
“是。”
孙太医上前用银针测毒，可银针并未变黑。
要是沈清瑶醒着必定吐槽，是个现代人都知道银针变黑，是因为银与硫或硫化物生成的硫化银，而砒霜的主要成分才是硫化物好不好，系统给的素清露除了吐点血昏迷以外，可是没啥副作用的。
“这——”看着并未变黑的银针，孙太医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白胡子大夫端起碗道：“后生，据老朽看这毒并不是一般的毒，你用银针是测不出来的。”
孙太医是太医院院首，医术了得，虽说看起来比这白胡子大夫年轻许多，但自视甚高。
“王爷，老朽虽不知是何毒，但老朽可试着开一副药方，煎服下去，若到明日太阳初升之前夫人醒了则性命无虞。”
“那要是不醒如何？”连清澜追问。
白胡子大夫捋捋胡子，丝毫不慌：“若是不醒老夫再换副药方就是了。”
孙太医不忿：“你这是草菅人命，王爷万万不可随便让这人给夫人用药啊。”
孙太医可是清楚兵部尚书苏舜言有多疼爱她这个外甥女。
“好了，你开药方便是。”司徒慕知道，现在来说这个来历不明的“连蝶衣”还是很重要的。
孙太医给沈清瑶诊完脉后发现脉象果真奇异但又并不是病。
看过白胡子大夫开过的药方孙太医知没有什么错处，这方子确实是救命的良方。
连清澜看大夫开完方子便吩咐人抓药煎药，一众丫鬟婆子又是手脚并用领命干活。
都吩咐完了连清澜才好好仔细瞧桌上那碗有“毒”的汤，她记得晚膳时沈清瑶喝过这碗汤。
“阿慕，这红枣雪蛤汤我也喝了可我却没事，这就说明只这碗是有毒的。”
连清澜秀眉都拧了起来，神色凝重。
孙太医和白胡子大夫都下去了，丫鬟们也都被遣出去了，只有碧云和画菊在外间守着。
“是，只是不知是要针对连家还是本王。”
司徒慕面色冷峻不动声色，似是在思考到底是何人所为。
“这汤从厨房到听雪院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碰过，况我也喝了，这就说明直到这汤送到听雪院都是没问题的。”
连清澜慢慢分析，细细想着，接着道。
“用膳时只有三个丫鬟布过菜，但除了连蝶衣只有碧云那丫鬟碰过这碗汤。”
连清澜望向司徒慕，“难道是这丫鬟知道了什么？”
司徒慕轻叩桌面的手一滞，眼神一紧随后又慢慢摇头道：“不可能，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现在的连蝶衣并不是真正的连蝶衣。”
“那你是说并不是碧云那丫头下的毒？”
司徒慕和连清澜两人认真分析了半天，若是让沈清瑶听见她不过想让王爷在自己院子里待一夜借用的金手指竟然会引发阴谋权斗的腥风血雨估计会再次晕过去。
“王爷王妃，药煎好了。”碧云端着药从外间进来，焦急的神色虽稳下来，但端药的手依然有些许颤抖。
司徒慕冷眼打量了碧云一眼，便让她给沈清瑶喂药。
好在沈清瑶虽然昏迷了但药还是喝的进去。
“澜儿，已经子时了，明日还要回连府，你先回去歇着，我守在这里便是。”
司徒慕望了一眼沈清瑶，转身对连清澜说道。
连清澜本身就挺喜欢现在这个连蝶衣的，又加上这次事件很可能牵扯到王府和连家，自然不肯。
“明日要见你父亲母亲，若熬一夜身心疲倦，再说这件事我会查的，你先回听雪院休息。”
连清澜想事出突然，一时半会也查不出，再者明日若母亲见自己神色不好的话定会担忧，便答应了。
而连城听素雨来说自己妹妹突然吐血昏迷不知原因，心下也焦急如焚，可他也明白此事暂不可让母亲知晓，明日又是连清澜三朝回门的日子更马虎不得。
连城半夜匆匆赶去王府，并未惊动府里人，只让丫鬟书棋叫开偏门。
连城和素雨赶到王府时已是半夜，大门已关，整个王府静悄悄的，丝毫看不出什么。
素雨也知连城现在到王府肯定不能惊动所有人，于是说：“二爷，奴婢何看守后门的婆子认识，奴婢带您从后门进去吧。”
“也好，此事不知情况，少些人知道便少些麻烦。”
连城看摘星阁灯火通明的样子便知司徒慕已经知道了，英挺的剑眉紧蹙，不知妹妹如今情况，辰王也在，连城不可能冒然进去，只好让素雨先去看看情况。
折腾半宿，孙太医和白胡子大夫安置在偏房以观后效，碧云在床前守着沈清瑶，司徒慕在外间想整件事情的大局牵扯。
茜雪和堇月在廊外往房里望，看到素雨回来，堇月赶忙上前问：“可找着二爷了，二爷如何说？”
“二爷如今就在院外，但而也让我不言声张，且看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大夫说是中毒，小姐刚服了药，还在昏睡呢。不如这样，你悄悄将二爷带进来，先让二爷在后廊的偏房里等消息，若是小姐醒了也可见上一见。”
素雨听后点头，“嗯，我这就去。”
茜雪不解为何连城不能直接进来，她年龄小不懂讳便问出了口。
堇月叹口气，“现已是半夜三更，王爷在摘星阁，小姐如何情况还不知晓，二爷匆匆赶来若和王爷见了面，往好了说是二爷关心自家妹子，若是那起子小人胡乱猜忌只会认为二爷是来兴师问罪的。”
堇月跟了连蝶衣四年，也算知道连城对自己这个幼年丧父的妹妹有多疼惜怜爱。
一夜过去，守在沈清瑶床前的碧云忽然出声，“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