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袭击少奶奶的另一个人就是他。”展霖用手指着被关在房间的人说道。
昨夜,展霖接到季斯明电话后便派人去抓,果然看到已经逃上游艇的男人。
秦曜透过玻璃窗向里看,深邃如海的眸子冷沉一片,“他怎么说?”
“他一个字都没说,和之前我们抓到的那个人一样。”展霖说道。
他为此也很发愁,好不容易抓到人却没有任何进展,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可却听不到一个字。
“你说是季斯明通知你的?”秦曜的视线仍旧在屋子里那个男人身上。
“是的少爷,昨夜季斯明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凶手逃跑的地点我才赶去的,他还说审问的时候叫上他。”展霖据实汇报。
秦曜斜勾唇角,道:“联系季斯明。”
他到要看看这个季斯明究竟是人是鬼。
半小时后。
门一打开,赶来的季斯明就冲进房间,一脚将那男人踹翻,狞厉的怒问:“说,你为什么要袭击金羽颜?”
秦曜不疾不徐的走进来,双手插兜看着这一幕,笑着道:“季总,打死了可算杀人灭口。”
他犀利的双眸锐色渐锋,清寒的眉宇间尽显睿智,凉凉的眸光充满了探究。
季斯明脸上还有昨日被他打的淤青,怒目而视,郑重其事的说道:“秦曜,我再说最后一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哦?”秦曜故作惊讶,仍旧是绵里藏针的说话方式,“那你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
季斯明被气得扶额按头,就知道是对牛弹琴,还一个劲的弹,最后遭罪的是自己。
他一遍一遍的解释,可人家压根不信。
他也懒得在和秦曜纠缠,薅起地上的男人继续追问:“你到底受谁指示?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伤害金羽颜?你说呀?”
可无论他问什么,说什么,那个男人都无动于衷,只是笑,是嘲笑。
季斯明一把将他扔在地上,烦躁的扶着椅子背。
审问一度陷入僵局,没有任何进展。
“季斯明,你是医生?”沉默良久,秦曜突然出声。
“是,怎么了?”面对他的明知故问,季斯明没好气的回答。
他对秦曜一点好印象没有,要不是因为金羽颜,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和这种人有交集。
秦曜狡黠一笑,看了眼那个十分得意的男人,对季斯明说道:“会催眠吗?”
“催眠?”季斯明先是蹙了蹙眉,继而笑了,看着那个男人十分自信道:“会。”
刚刚还自鸣得意的男人脸色陡然大变,眼神有了一丝慌乱和惊恐。
秦曜接过展霖递过的药针,走到男人身边,悠闲把玩手中的针筒,微笑的说道。
“现在科技就是发达,连逼人说真话的药水都研制的出来。本想着让你自己说的,现在看来是非扎这针不可了。”
话一说完,秦曜将针筒递给季斯明,站在一旁观看。
季斯明睨了一眼手里的针管意味深长的笑笑,这个秦曜说谎话也是张口就来,这一点他俩到是挺像。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药水,顶多是一剂容易让人被催眠的药物罢了。
不过那个男人可是信了,心理防线渐渐崩塌,在被季斯明推药的时候弱弱的说了句,“我说。”
“喂,你给我醒醒,快说到底是谁要害金羽颜?”
季斯明用力摇晃已经昏睡过去的男人,可对方睡得像个死猪,怎么叫也不醒。
“开始吧,还在等什么?”秦曜故意气他,“你不会是怕你同伙把你供出来吧?”
无论季斯明是好是坏,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季斯明越生气他越开心。
“秦曜!”
季斯明被气得像个活火山,被冤枉的滋味那是相当不好受,尤其是被冤枉害的人还是金羽颜,一个他这辈子都不会伤害的人。
“本少爷在此。”秦曜语气云淡风轻,却能气死人。
季斯明气得气喘如牛,叉腰在那运气。
要不是为了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害金羽颜,他是一秒钟都不要待在这,秦曜这货分分钟能把他气的心肌梗死。
展霖在一旁笑着看热闹,他家少爷是故意气人,对方那还是真的生气,两人真有意思。
其实他在想,如果两人不是敌人而是兄弟,应该会更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季斯明对男人进行了深度催眠,但结果并不理想,男人应该只是个小喽啰知道的并不多,只说是有人指使,连指使的人是谁都不晓得。
他们不过是拿钱替人办事,三百万,除掉金羽颜。
……
秦氏别墅。
在房间憋了一整天的金羽颜终于打算出来透透气,听佣人说秦曜不在家,她快速换好衣服到花园溜达。
今天她才知道,秦曜给她备了那么多裙子,足足装满了两个大衣柜,那多的她一天换一套都得穿一年。
颜色更是齐全,她选了一件很素雅的白色裙子,走在花园内像一朵行走的莲花,出尘脱俗,又仙又美。
刚从公司回来的秦曜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驻足欣赏。
想到有人雇凶要杀她,心里十分担心,那人没得手必定还会想其他方法伤害她,为此秦曜锁紧眉头。
“金羽颜……”做了会儿思想斗争,秦曜还是走了过去。
金羽颜一看是他,拔腿就跑。
面对一个强要过自己的男人,此时不跑还等什么?
纵然他理由充分,但是给她这个受害者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原谅一个人需要时间,可能还是很长一段时间。
秦曜三步两步就追上她,一把拉住,“金羽颜,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做的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你放手,你快放手。”
金羽颜拼命挣扎,发现他抓着自己的是他受伤的右手,她竟然不忍心用力,泄气的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竟然对一个奸犯心软。
后来她想了想,这么做也许是因为男人的温柔,男人不声不响的帮助,男人那奋不顾身的保护。
“只有告诉我我才能帮你,你现在很危险你知不知道?”秦曜握着她纤细的皓腕,心里很是心疼。
这丫头到底在做什么?竟然惹来杀身之祸。
“秦曜,你放了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金羽颜语气渗着决然,她不想再和面前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她接下来要走的路必然凶险,可她却不希望再让他参与其中。
纠葛越多有些东西便会理不清,男人帮她越多她越讨厌不起来他,明明这个人绑架了她,囚禁了她,甚至是要了她。
她讨厌这种不清不楚,越这样她便会越内疚,内疚于辜负了季斯明那样的好男人。
“我不放。”秦曜握着她手腕的力度更大。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
“秦曜,你好好看看我,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是金羽颜。我不想做别人的替代品活在别人的阴影下,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也有我要去做的事情。算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金羽颜,我不要你的感激。”他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双手捧起她的脸,爱恋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在她唇角亲了一下转身离开。
他只想她留下来。
至此之后几天,金羽颜都没再见到过秦曜,反倒是那草莓味的药每日都会有佣人定时送给她。
一面好奇季斯明专为她配的药为何在他那里,一面在想他这些天究竟去了哪。
“少奶奶,该吃药了。”佣人又循例端过水和药。
金羽颜拿起一颗药放在嘴里,那讨厌的苦味瞬间在口中化开,她不禁蹙起烟眉。
真奇怪,为什么之前没觉得会这么苦?
吃了药,她又在捉摸怎么离开,偶然瞥到楼下一辆黑色轿车,灵光一闪。
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晚,还未熄火的车子看起来是要离开的样子,趁佣人不背偷偷溜下楼,钻进后备箱。
果然如她预料,车子在她躲进去不久就开走了,具体去哪她是不知道,只知道这道不太平,颠的她都快要吐了。
就在她以为要被颠死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心不在焉的她“哐”的撞在了车壁上,疼的她呲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不过那巨大的撞击声还是引起了车里人的注意,“怎么回事?”
清清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金羽颜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大眼睛瞪的滴流圆。
秦曜?
他怎么在这?
“下去看看。”秦曜又说了一句。
后备箱里的金羽颜立刻慌了,完了完了,这下跑不掉了。
金羽颜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紧紧贴着后备箱的内壁,提前哀悼自己又一次逃跑失败。
“咔哒”开车门的声音,紧随其后是“砰”的一声关门声,继而是脚踩在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距离后备箱越来越近,金羽颜也是越来越紧张。
老天保佑,不要开后背箱,不要开后备箱,她在心里祈祷。
“咔”的一声,金羽颜眼瞅着后备箱被打开的缝隙越来越大,已经能看到对方的大长腿了,就在她绝望之际,一个声音救了她。
“没想到秦少还真的是守时啊,说九点来就九点,一分都不带差的。”这声音似破锣还带着明显的轻佻。
“我们家少爷一向守时。”金羽颜知道,这是展霖的声音。
随后后备箱被重重关上,金羽颜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也在疑惑这大晚上的秦曜这是和谁见面?
刚刚透过缝隙她判断这个地方应该是个树林,大晚上到树林约人见面,金羽颜脑海中突然出现电影里黑派接头的场景,难道是做什么交易?
“东西带了吗?”秦曜的一句问话更让金羽颜百分之百的确定,这绝逼是一个交易现场,而且还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秦少别急啊,我们借一步说话。”那个破锣嗓说道。
随后金羽颜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判断人好像还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动静,金羽颜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后备箱打开一条缝,探着小脑袋四处张望。
没人,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