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起身,岐山立即将龙头手杖递给他,并立即回话,“已经全部撤回冥岛。”
稍作停顿,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将心中疑惑说出来,“属下有一事不明,派人去林地搜查,那就表示秦曜已经有所怀疑,可主人却让我们无视。”
“你回来前,我都是让黄炎和赵雪菲联络,现在黄炎被那臭小子抓到,即便黄炎什么都不说,他们也很快就可以查到赵雪菲和我们的关系。”秦伯年信手捻起一朵开得正艳的狐尾百合,毫不怜惜摘下,把玩在手中,“她早已经暴露。”
“那主人为何还要启用她这枚弃子?”闻言,岐山更加糊涂,下意识追问。
秦伯年对他很是器重,所以也很乐意为他解开谜团,将花拿在太阳光下细细端详,意味深长道,“变废为宝。”
“我就是要利用赵雪菲对秦曜的恨在生意上给他制造麻烦,利用秦曜对她的怀疑消耗他的人力,这样他就没有足够精力,也就不会很快找到这,我也就此获取足够时间去做想做的事。”
他解释的十分清楚,岐山也顿悟让他按兵不动的深意,不好意思的搔了下脑袋,“都是我太笨,还是主人思虑周全。”
秦伯年扬首长叹一声,“你先出去吧,叫念念进来。”
“是,主人。”
岐山出去不久,念念就走进来,主动攀附到他身上,娇滴滴道:“主人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念念说说吗?”
女人十分乖巧,正是秦伯年所期望的样子,他不禁一次在想,如果当年的慕沁慈能对他如此柔声细语该多好?
“你会背叛我吗?”秦伯年突然捏起女人的下巴,异常严肃的询问。
深爱的慕沁慈想要毁掉他,酷似慕沁慈的念慈更是背叛他和木甫偷情,如果眼前的女人也背叛,他或许会一怒之下仇恨所有女人也说不定。
傻子才会说会。
念念妩媚一笑,纤纤素手抚上他被刻下岁月痕迹的脸,郑重其事道:“当然不会,是主人让我脱离苦海,远离那些臭男人,念念会用一生好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是她搔首弄姿的动作和脸上那令人沉迷的笑容迷惑了秦伯年的双眼,所以根本没有发觉她在说“大恩大德”这几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秦伯年与她勾人的水眸对视片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想象着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人是慕沁慈。
岐山说他思虑周全,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做这样步步为营的人,如果有爱人相伴,他情愿做一个普通人。
或许,真正让他黑化的不是亲人的冷血,而是被爱伤的太深。
“沁慈,你跟我说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我表哥,对不起你儿子秦曜,可是你知道吗?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秦伯年轻轻摸抚已经昏睡过去的念念,伤心的轻喃。
一滴眼泪滴落在脸上,装睡的念念不觉有些惊讶,原来恶魔的眼泪也是有温度的。
季氏总裁办公室。
午休时间,季斯明边喝咖啡边观察对面以很爷们儿坐姿跷二郎腿玩手机的人,眉头越皱越紧。
“有话就说,别那么直勾勾盯着老娘,再那么看我,小心被我吃掉。”丁檀雅连头都没抬,却清楚男人的一举一动。
“小雅,你是不是在骗我?”说这话的时候,季斯明握着杯子的手明显收紧,眼睛一直看着她。
闻言,丁檀雅玩手机的手顿了下,不过被她巧妙掩饰掉,装作听不懂的反问:“我骗你什么了?”
见女人没有要主动承认的意思,季斯明将咖啡杯重重放在茶几上,起身坐在她身边,压低声音怒声质问,“那枪到底怎么回事?”
丁檀雅刚要说话,他直接将她想要编谎的后路堵死,“别说是你们芳主给你们配的。”
看男人这兴师问罪的架势,想必一定是掌握实证才会过问,丁檀雅十分镇静的收起手机,一本正经道:“当然不是。”
一听这话,季斯明气得想打她,又担心又生气的说:“你知不知道走私枪支是违法的?”
他知道女人胆大能包天,可做出这样的事,他真担心会有天得给女人到牢里送盒饭。
“我知道啊。”丁檀雅就喜欢看他着急为她担心的样子,故意不解释,一副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
“那你还……”季斯明被她气的都快血压高了,原本只是担心她出去受伤,现在可倒好,还要担心她被警察抓。
能把温柔的季斯明气到想动手,除了秦曜,也就她有这能力。
“小雅,要不你自首吧……不行,要是让警方知道你是‘花影’的人,只怕你这辈子都出不来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季斯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急的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扶额。
男人急的够呛,丁檀雅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
“你还笑?”季斯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都火上房了,竟然还跟没事人似的,真愁人。
“我当然要笑了。”丁檀雅暧昧兮兮的凑近,突然大声道:“笑你傻。”
随后,在季斯明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手枪。
见状,季斯明慌忙把枪抢过来,厉声叱责,“你怎么还敢随身携带?”
这万一走火,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一个打火机而已,干嘛不敢带?”丁檀雅夺过来就演示了一下,果然从黑洞洞的枪口冒出的是火焰而不是子弹。
季斯明拿到手里仔细看了一番,终于松了口气,“你那天腰上别的也是这个?”
“对啊。”丁檀雅一本正经的说,丝毫不漏撒谎的痕迹,突然用枪抵在男人心脏的位置,做出合理解释,“我们的任务有时很危险,所以就想弄个假的吓唬人。”
“那为什么你一直不跟我说?”季斯明还记得前几次他询问枪的来历,女人都有意回避,为此他可是整日提心吊胆。
丁檀雅微笑与他凝视片刻,半真半假道:“因为很享受你在意我的样子。”
这不过是她没有立即解释的一小部分原因,而主要原因还是那时并没找到这把足可以假乱真的赝品。
……
VIP病房。
金羽颜午觉刚醒手机就响了,迷迷糊糊接起来,声音还带着刚苏醒的糯音,“喂。”
电话那头的秦曜一听就知道她刚醒,甚至都能想象她闭着眼睛窝在被子里接电话的样子,淡色的薄唇不觉浅浅一勾,“睡得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金羽颜瞬间清醒,搞不清楚现在该以怎样的模式和他相处,回答的有些慌乱,“额……还行,做了个梦,对了,你午饭吃了吗?”
话一出口,她就在心里暗骂自己白痴,这都说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吃过了。”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早已过了饭点,但她关心的话还是让秦曜心头一暖,“你刚刚说做了个梦,都梦到了什么了?”
“梦到我变成了一只兔子,有个坏人一只在后面追我。”金羽颜柔柔的回答。
两人很默契的选择暂时忘却那些令人烦心的事,分外珍惜这难得的和谐。
“吓坏了吧?”秦曜低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缠绵的相思和疼惜。
“嗯。”咬咬唇角,金羽颜终究还是没忍住,轻声发问,“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站在落地窗前的秦曜不觉看向远方,深情道:“因为……想你了,很想很想。”
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被挂断电话的忙音。
“不该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搞砸了吧。”秦曜冲着电话埋怨自己,沉沉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去忙工作。
三小时后。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秦曜不得不停下手头工作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人的时候,顿时惊呆,僵住的表情也难掩心中的欣喜。
“你就打算让我这个病人就这么站着?”金羽颜萌呆呆的眨眼,不满道。
虽然女人能来他非常开心,可一想到女人还在住院,不免生气,冷着俊脸训斥,“胡闹,你不好好在医院养病,跑到这来干什么?”
“既然你不欢迎,那我只好去我的好哥哥那住了。”金羽颜作势要走,手腕却在她转身瞬间被紧紧抓牢,漂亮的唇角浮现一抹浅笑,回头的同时又恢复冷面,“你干嘛抓我的手?”
“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秦曜疼惜的将她拉到身边,看着她疲惫的脸色,心疼道:“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闻言,金羽颜用手指着身后不知何时列队站好的队伍道:“秦大少的担心是多余的,医生和保镖我可一个都没少带。”
秦曜意味深长看了眼打头的梁少博,弯腰将金羽颜抱在怀里,转身回了房间。
“把你媳妇送过来,还用那种要杀人的眼神看我,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梁少博嘟嘟囔囔往自己房间走,随手掏出手机给秦琳打电话,“琳琳,我也来D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