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图图自己是看不到伤痕的,她只能感觉到那股剧烈的疼痛在背部撺掇,不过好在她忍耐力足够,所以还没疼到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的地步。
“陈小姐,这支药膏需要一天早晚涂抹两次,在涂抹时最好加以按摩揉搓,这样伤痕才会好得快。”检查了几分钟后,江白拿出了一支药膏,一本正经地嘱咐道。
“多久可以痊愈呢?”听罢,陈图图蹙眉问道。
“时间的话,三天估计就可以痊愈了,只不过涂抹起来,恐怕会疼得厉害。”江白老实答道。
一旁的闻矢听罢,不禁脸色骤变,随即担忧地蹙紧了眉头,疼得厉害是有多厉害?难不成比他上次被玻璃割伤还要疼?
“大哥,没办法,涂药难免会疼的,更何况陈小姐的淤血的确很严重,如果不按摩揉搓,淤血一直没办法解除,恐怕还会落下病根子,到时候说不定就更加严重了。”江白似乎是感觉到了闻矢那双寒冰似的眼神,立即起身,格外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滚。”闻矢抬眸冷道,胸口燃起了一股火。
江白连忙应道,随即马不停蹄地跑路了,没办法,他再待下去怕是会被闻矢当做出气筒来撒气,他可没那么傻。
“这几天就别去剧组了,我会派人去给你请假的。”江白走后,闻矢坐在了床边,抬手轻轻将她的衣服给盖住她的背部,随即蹙眉说道,脸上的那股阴沉隐藏了不少。
“这……不太好吧?”陈图图垂眸问道,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
剧组刚刚开拍她就缺席,怕是会引人非议,当然,这次她的确伤得很重,那就不得不请假,可这种事情也应该由她自己说才是,让闻矢出面,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容易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让阿步以你的名义给你的经纪人请假。”闻矢眸子湛黑,脸色深沉地答道,话语之中充满了霸道和果断,没有给她半点儿可以商量的余地。
说完,他温柔地留下了的一句“你休息,我出去一下。”,便离开了。
离开时,她意外看到了他脸色慢慢变得黯淡无光,眸底沉下了一片浓重的暗影,这副模样像极了就要去杀人时的样子!
陈图图张了张嘴,原本想要叫住他来着,却没想到慢了一步,他已经出了门,随后她只得悻悻地收回了眼神,后来仔细想一想,应当不会有事的!闻矢向来稳重,这一切理应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才是,他绝不会犯傻为了她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这样想着,陈图图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今天被闻矢这突如其来的霸道和温柔给惊住了,当然,最让她迷惘的事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闻矢好像喜欢着自己,又好像不喜欢着自己……
陈图图眸子深沉如夜地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眉头紧皱着,倏尔想起了她和闻矢之前晚上睡觉前在爷爷家说过的话,他如果真的在乎她,否则怎么会想到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来应付爷爷和妈呢?
想着想着,她眸子不禁沉了下来,或许……只是因为她明面上还是他闻矢的妻子,他这次才会来救她的吧?她还是不要想多了。
陈图图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莫名变得沉重了一些,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算了……赶紧睡一觉吧!睡完一切就都好了。
此刻,五菱庄园的地下室内,阴暗潮湿的地带里,这儿寸草不生,唯有一点熹微的灯光照射进来,到处还传出有一些老鼠偷吃东西的声音,就连江白都说,若是人在这个地方待上半个月,必定会精神崩溃。
光头胖子和他的十几个兄弟被打得半死后扔到了这里,地下室的门口还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守着,这儿可谓是密不透风,就连空气都压抑得窒息。
倏尔,门外传来了一阵皮鞋踩地的声音,那群人立即抬起了眼眸,眸子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
地下室难得点起了一盏灯,他们抬头眯着眼睛看向门口,只见闻矢依旧一副整洁干净的打扮缓缓走了进来,这盏灯附在了他的身上,他犹如闪闪发亮的太阳,恨不得拿走所有人的目光。
他就是一个天之骄子,身体里含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和不可一世。
一旁的阿步拿来了一个凳子摆在了离他们五米的距离处,随即闻矢坐了上去,悠然地翘着二郎腿,脸色依旧森冷绝情,从他的眼神里,根本看不出丝毫的温度。
光头胖子和那群人一看到闻矢,立即跪在了地上求饶道歉,恳求闻矢可以放他们一命。
“那个光头,你为什么打那三个女人?说说。”闻矢抿了抿嘴,冷冷问道。
“左顾他家欠了我一百万,迟迟不肯还钱,所以……我们就找上门了,最后没有谈拢,就打了起来。”光头胖子转了转眼珠子,格外后怕地缩着脖子支支吾吾答道。
“可是,你把我的女人也打伤了。”闻矢托着腮,挑着剑眉,面色幽冷地喃喃,那股让人窒息的感觉越发浓重了起来,仅仅一句话让他们脸色大变,惶恐不安。
“闻爷,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我们真的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他们求饶道,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害怕,看着闻矢依旧不为所动,他们还重重地磕着头,生怕他一句话就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仅仅一句不知道就算了?”闻矢慵懒地抬眸,眼神带着利剑,刺骨的寒风刮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害怕得全身颤抖。
“闻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若是早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就算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这么做啊!”那群人跪着哭诉道。
“好在我闻矢是个很大度的人,看你们这么诚恳的份上,所以这次我不会要了你们的命。”闻矢手中揉搓着一根香烟,冷眸微眯,似乎在思衬着更加可怖的事情。
“多谢闻爷!多谢闻爷……”他们听罢,眼睛一亮,赶紧感激地磕着头,有些人额头都磕红了,全身伤痕累累,乍看过去像个血人,可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