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岳时琛单手握着鼠标,鼠标的指针就停留在检测报告的最后一行文字上。
“这份报告的DNA样本,一份是鲍尔斯的,另一份是属于蒋烟烟的。”单琉斯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唇角带笑,还有心情喝他的咖啡,怎么看都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当然,这份报告蒋烟烟目前是不知道的,其实我也可以选择不告诉你,但是我的良心上还是过意不去的。”
这话从单琉斯的嘴里说出来,只怕是个正常点的人,都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良心上过意不去?
只怕是觉得生活太无聊,所以想方设法要找一点乐子吧?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说过,鲍尔斯是你的堂兄。”岳时琛眯着眼睛,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觉得离谱。
蒋烟烟和鲍尔斯是兄妹,那她岂不就是单家人?
“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蒋烟烟就是我那个从家里逃出来的大伯的私生女,鲍尔斯在他父母临死之时答应了他们一定要找到蒋烟烟,只是没想到一找就是那么多年。”单琉斯轻笑了一声,“不过我给你发邮件是想要提醒你,家里的那些老头子们要是知道我大伯还有一个私生女在外面,肯定是要把她接回去的,你和蒋烟烟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你的心里也清楚,不管云烟传媒这件事情和你父亲有没有关系,只要她回到了单家,你未必还能够留得住她。”
这一切,都是经验之谈。
这些年,要不是他自己离开单家,自立门户创立了琉斯娱乐,即便时隔多年找回了艾薇,只怕她也很难留在他的身边。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岳时琛皱着眉头,冷声应道。
单琉斯自然能够料想到岳时琛会是这个反应,其实蒋烟烟是不是回到单家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地重要,至少在他的父母还能够担负起单氏集团,他们这些在外面的小辈就不会被抓回去。
“咚咚咚——”
岳时琛才刚刚挂了单琉斯的电话,外面就有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进来的人神情惶惶,“岳少,医院来了消息,说辛追情况危急,现在正在抢救!”
“出什么事了?”岳时琛闻言,便当即站了起来。
他不是都让手底下的人好好地看着么,为什么还会出事?
“好像是手术部位引起的炎症,而且还引起了别的并发症。”小秘书跟在岳时琛的身边,将他送到了电梯口,将知道的情况都报告了一遍。
“知道了。”
岳时琛走进电梯,电梯门迅速地阖上,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稍稍有些闷闷的。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几个手下都已经等在了手术室的门口,还有姚舒,一脸担忧地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十指交叉,看起来真的是在祈祷一般。
“岳少。”
几个手下见岳时琛来了,纷纷围了上来,“对不起岳少,是我们没有能够及时发现。”
“手术怎么样了?”岳时琛向来是最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此时如果想着问责,那绝对是最没有用的事情。
“已经进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说能够救回来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领头的人默默地垂下了脑袋,知道自己辜负了岳时琛的信任。
“岳时琛!”
一个微微有些气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岳时琛一扭头,看到了正满脸焦急和不解得向着他走过来的蒋烟烟。
在蒋烟烟之后不远的地方,还跟着一个乔晔。
显然是蒋烟烟刚刚去琉斯娱乐签合同的时候接到的医院这边的消息,所以他们也就都一起来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蒋烟烟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姚舒。她将岳时琛拉到了角落里,怕被姚舒听到,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解地质问道。
岳时琛还来不及回答,手术室门口的灯就暗了下来,手术室的大门跟着也被人从里面推开,医生和护士陆陆续续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主刀的医生走在最后,看到岳时琛等在外面,便有些无奈地走上前去,摇了摇头,“岳少,我们尽力了,人还是救不回来。”
“死了?”蒋烟烟在一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夏菱果那边的判决还没有下来,辛追现在死了,这到了庭上,夏菱果这罪名可就和现在完全是两个层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蒋烟烟先前来询问的时候明明还是生命体征良好,很快就能够醒过来,这怎么过了几天,人就没了呢?
或许是因为太生气,也觉得太郁闷,所以蒋烟烟这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些咄咄逼人,乔晔只能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拍了拍蒋烟烟的肩膀,“医生也已经尽力了,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蒋烟烟一抖肩膀,便直接将乔晔放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给甩了下去,“一个想要害我的人就这么死了,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晔可从来不知道辛追和她还有过节,单纯只是以为她要为了夏菱果的事情打抱不平。
“虽然查不到证据,但是我很清楚,上一次把我抓到那个废弃的烂尾楼里,想要把我炸死的人,就是他!虽然他想办法除掉了他的手下,断了我们继续查下去的线索,但是我敢保证绝对是他,因为他要替墨书瑶报仇!”蒋烟烟一边恨恨地骂着,一边同乔晔眨了眨眼。
在听到“墨书瑶”三个字的时候,乔晔终于反应了过来,蒋烟烟这话,虽然的确是有意说的,缺不仅仅只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憋闷之气,更多的还是在敲山震虎。
只是,他们所怀疑的那个墨书瑶此刻正坐在长椅上,垂着头,长发从她的两颊边掉下来,谁都看不到如今她脸上的神情。
“墨书瑶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辛追还这么念念不忘地要替她报仇么?”乔晔顺口将话接了下来。
“说不定,她没有死呢?”蒋烟烟压低了声音。
这话一出,在座的人,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