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室一接到闫坤打来的电话,便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正在和几个部门高管开会的岳时琛。
毕竟事关蒋烟烟,新月集团哪个人估计都是不敢马虎的。
“鲍尔斯呢?”岳时琛一听蒋烟烟要过来,除了鲍尔斯的事情,他倒是想不到其他的什么理由了,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如今也没有什么闲来无事过来看看的情分了。
“他去合作方的公司拿文件了。”
“给他打电话,让他在外面多待一会儿,等蒋小姐走了之后再回来。”岳时琛虽然把鲍尔斯放到身边做了秘书,但是依旧不是很想让鲍尔斯和蒋烟烟见面。
因为鲍尔斯做事情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万一一不小心让蒋烟烟察觉到了什么,那么他努力了这么久隐瞒下来的关于蒋烟烟身世的真相,说不定就要瞒不住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高管的会议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大家知道蒋烟烟要过来,一个个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报告完了手边的东西,然后起身就要走人。
小秘书一连给鲍尔斯打了好几个电话,电话那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把小秘书急得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转圈,看到总裁办公室里的会议终于结束了之后,赶紧进去,同岳时琛报告道,“鲍尔斯的的电话一直都没人接。”
“这个鲍尔斯。”岳时琛眯着眼睛,摆了摆手示意小秘书先出去。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自己给鲍尔斯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那头的“滴滴”声响了很久,的确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现在也只能希望鲍尔斯在外面多晃一会儿,不要这么早回公司了。
离闫坤给新月集团打电话过去了二十分钟之后,蒋烟烟的车子便停在了新月集团的楼下,她从车子上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知道不能一进去就和岳时琛吵架,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然而,她离新月集团的大门还有不到五米远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
“烟烟!”
这个声音她虽然并没有听过几次,但是因为每一次都伴随着死亡的威胁,所以令她太过印象深刻,以至于一听到这个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蒋烟烟的背后就已经忍不住地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鲍尔斯。”蒋烟烟扭头看他,原本以为他应该还是一身熟悉的在黑暗里行走的打扮,没想到却是西装革履的,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这看上去哪里像是一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更像是一个天天在办公楼里被资本家压榨剩余价值的普通职员。
“你来找岳时琛啊。”鲍尔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出现在蒋烟烟面前的问题。
有些事情,他和岳时琛知道地很清楚,可是蒋烟烟都是不知道的。
“你在这里上班?”蒋烟烟此时才注意到鲍尔斯的脖子上挂着一张工作证,她眯着眼睛走近鲍尔斯,抬手将他的工作证微微拿得近了些,看到工作证写着“新月集团秘书室”几个字,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你是岳时琛的助理?”
岳时琛不是不知道鲍尔斯的名字,也不是没有见过鲍尔斯。
难道说,因为知道鲍尔斯是单琉斯的堂哥,知道他算是单家这一代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所以就把他留在身边当了秘书?
到底是个在商场上手段狠辣的资本家,竟然会愿意把这么危险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放心,我来这里可不是收了谁的钱,我只是觉得,我有必要换一种生活方式了。”鲍尔斯因为知道蒋烟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所以面对她的时候,总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但是蒋烟烟明显没有这个情感的维系,对于鲍尔斯突如其来的变化,她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鲍尔斯这样的人,做习惯了那样的事情,让她相信在短时间之内改变,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樊离正好是最近才出的事情,就是这个鲍尔斯出现了之后,难道说……
“是不是你把樊离给藏起来了?”蒋烟烟突然开口质问,本是想打个鲍尔斯猝不及防,这样他的反应也就是最真实的。
然而,鲍尔斯陡然睁大了眼睛,然而眼底却满是莫名的疑惑,“樊离?樊离是谁?”
“你别在这里给我装蒜,他是我的朋友,岳时琛看他不顺眼那么久了,正好你现在是他的助理,你会不知道他把樊离藏到哪里去了?”蒋烟烟自然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所以她说的这些话都是在诈鲍尔斯而已。
万一这件事情真的是岳时琛做的呢?
万一鲍尔斯真的掺和其中,知道樊离的下落呢?
“烟烟,你要是想找岳时琛的麻烦,我可以陪你上去,他今天就在办公室里坐着,但是你说的这个樊离,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鲍尔斯耸了耸肩,神情万分地无辜,“走吧,跟我一起上去,找岳时琛问个清楚。要是他真的有什么隐瞒你的,对不起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
被鲍尔斯抓着手,蒋烟烟只能够被动地跟着他走,只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刚刚鲍尔斯说了什么,要是岳时琛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他一定是第一个不放过岳时琛的?
他和她这连萍水相逢的关系都算不上,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还是说,依旧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岳时琛!”
原本正在看着合同的岳时琛突然听到外头有鲍尔斯的声音,当即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不接电话……”岳时琛一边训斥着一边抬头,刚想让鲍尔斯找个地方躲一躲别被蒋烟烟碰见的时候,结果就看到了被鲍尔斯牵着手的蒋烟烟,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眼底顿时开始酝酿起寒冷的冰雪来。
“岳时琛,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为什么她一见到我就冲我发脾气?”鲍尔斯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岳时琛的脸色,亦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岳时琛是不是不满他的表现和所说的话,而是直接拉着蒋烟烟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开口质问。
岳时琛和蒋烟烟四目相对,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鲍尔斯。
他们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闪烁的眼神中那明显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