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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摇摇头,“不是,少夫人没让他来。”
史航似乎很了解一般满面哀伤的点了点头,“哎,咱家少夫人就是善良,一定是担心他触景伤情,所以才没让他来。”
林墨闻言嘴角一抽,将目光从严芷凡的身上收了回来,鄙视的看着史航,“少夫人是让他帮忙运送一批手雷,据说是袍哥会二小姐送的新婚礼物。”
史航:……
就在他们几个在暗处闲聊几句的时候,江来宜已经被萧颜的骄纵跋扈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
军政府少帅的婚宴,岂容萧颜这个疯婆子在这里对着她的大嫂指指点点?
她以为这里是萧家后院容得她随便放肆吗?
江来宜毫不客气的直视着萧颜,“不知道这位萧大小姐究竟提我嫂子什么?如果是好话,又怎会平白无故的怀疑有人在暗中报复你?”
这个萧颜,也该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了,不然她以为普天之下都会像她亲娘一样惯着她吗?
这时,从萧颜身后走过来的江晚秋,面色担忧的扯了扯江来宜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引战。
江来宜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引战怎么了?总不能萧家一个巴掌打过来,他们都不能还手吧!
果然,江来宜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恍然大悟,怪不得怀疑人家少帅夫人暗地里派人打你,恐怕这张嘴里也没冒出好话吧!
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却在这里编排人家,别说暗地里打了你一下,依照江浩琛的脾气,没将人直接丢出去都算给你面子了。
“是啊,我倒是想听听,你说我妹妹什么?”闻声赶来的严芷凡站在云锦身边,眼神不善的看着萧颜。
而云沐水和顾文曼以及严介农夫妇也站在云锦身后。
严介农的大光头十分显眼,此时目光含怒的瞪视着萧颜,真当他的干女儿娘家无人吗?
萧家几个姐妹此时仿佛被众人的目光架在火上炙烤一般,若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恐怕很难下台。
萧颜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一般成长起来的,哪里受过这般窝囊气,加上小腿的疼痛以及对云锦的妒恨,让她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怒火。
“我能提她什么,不过是说云家二十箱的嫁妆,虽然比张家是差了一大截,但也算是为了女儿拼尽全力了,这帅府的大门,进的还真是辛苦。”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方才骂云锦下贱,否则她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如今,用云家那拿不出手的嫁妆说事,既能成功的打压对方,又能让自己不至于退至理亏的境地,萧颜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
想到这里,她较劲的看着江来宜,毫不在乎对方帅府大小姐的身份,直接怼道:“请问江大小姐,我说的是事实吧?这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坏话吧!”
“你——”江来宜气的脸色绯红,但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若说这是坏话,人家说的毕竟是事实,但在这样的场合用如此讽刺的口吻大声说出来,无疑是给云家长辈狠狠的一个巴掌,同时也让云锦面上无光。
云沐水和严介农闻言被气得够呛,尤其是严介农,这婚礼若是在辽省举办,凭他严家的实力,岂会让干女儿被人这般当众奚落、羞辱!
什么房子、车子、田产、地产,严家多的是,想到这里,严介农也有些后悔,只怪当初担心路途遥远,这一道匪患恒生,很多东西实在不方便随身携带,所以只运了十箱的珠宝古玩。
他也不了解滨海城的情况啊,哪里知道干女儿居然和市长家的千金同时嫁入帅府。
两个姑娘同日同时出嫁,又都是嫁给江家两兄弟,难免会被众人放在一起比较。
论夫婿的能力风貌,这云锦的确是胜了一大截,但是若论娘家的势力条件,一个大夫家出身的平民姑娘,哪里比得上市长家的千金奢华豪横。
想到这里,严介农一拍自己的大光头,后悔不已。
张东寒听见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对云锦指指点点了,不禁勾唇一笑,“小姨您可别这么说,我阿爹为官清廉,其实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嫁妆给大姐,为此,阿爹也是愧疚不已。”
“这些房子、车子和四十箱的珠宝首饰,还不都是您和几位姨娘给添得妆,还有一些叔伯,都是看着大姐长大的,哪里舍得自己的侄女嫁的寒酸,平白被人笑话,甚至连累整个帅府都跟着丢脸!”
张东寒说罢,还挑衅的看了一眼云锦,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这一番话说的不可谓不漂亮,不但将张宪林清官慈父的形象吹捧了一番,更是狠狠的嘲弄了云锦出身寒酸、低贱、徒增笑话。
见萧楚和赵婉琴同时满意的笑了笑,张东寒知道,自己这几句话实乃狠狠的抽了云家所有人一巴掌。
今天,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就该有觉悟一点,不要总是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麻雀终究是麻雀,即使勉强飞了起来,也不过是给上流圈子的人增添笑料罢了。
今日在场的皆是上流社会中有头有脸的权贵之家,在多数人心目中,本就有些瞧不起那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他们最讨厌的便是穷人靠着一些不入流的卑劣手段挤进她们贵族的圈子,就像是一颗苍蝇坏了一锅汤似的,拉低了他们的档次。
而天人之姿的江浩琛又是多少女人仰慕的对象,曾有多少名门淑女发过此生非少帅不嫁的誓言,如今,江浩琛大婚,一票芳心碎了一地,这些女人自然将云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萧颜和张东寒的一番话,着实是引起了一番不小的共鸣。
众人看着云锦的眼神,仿佛在问——凭你,何德何能?
张东寒听着周围的声音,得意的看着云锦,却不小心接触到江浩琛幽暗、阴狠的目光,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但是想到众目睽睽之下江浩琛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于是佯装镇定的挺了挺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