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佑元年十月
浩浩荡荡地右武卫大军总算抵达了赵郡。
大军三万人,分三队,一共走了十五天!
路上祯恭按照祯毅留下的训练方式,三天一操演,五天一拉练,在梁师与赵郡三百里的路程上晃荡了十五天,这才晃荡进赵郡。
期间,三队将士在路途上不断磨合,渐渐变得默契,如今的右武卫三军,已经能够准确准时的同时抵达之前预定好的地点。
同时,这也是梁国历史上第一次,分兵作战的操演。
赵郡南界,祯毅在期盼中,总算等来了祯恭,因为情报显示,秦军将在七天后渡河!
万军之中,祯毅一眼就看到了祯恭,祯恭也是一副武将装扮,银盔闪耀着白光,黑甲反射着景色。他身后一条长长的红色披风,上面用金线绣着皇室子弟的象征:腾蛇!
“三皇兄!”
祯毅看见祯恭欣喜万分,他一夹马肚就要奔出,但有一个人比他更快,祥晸骑着战马,如同一道黄色闪电,挺枪朝祯恭刺去,这一幕看得祯毅神魂俱散!
但祯恭却哈哈一笑,他不比祯毅,身上还是有些许武艺。
只见他手上铁钺一轮,如同一阵旋风一般回旋向上。
枪钺碰撞,祯恭的马吃力后退两步,而祥晸那势不可挡的攻势也受挫停了下来。
所幸没有受伤,祯毅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快马加鞭追上来,责怪祥晸不懂事。
祯恭是右武卫的主帅,他要是出师未捷受了伤,这对右武卫来说是多大的打击?
“五弟不要心急,我虽然武艺不精,但也有些拳脚,皇妹虽然莽撞,但也明白,这碰撞一下,算是马上见面了!”
祯毅不管,他只以大局为重:“即便是这样,皇姊还是太冲动了!”
话音刚落,祥晸长枪突闪,如同一条银色电蟒窜到祯毅面前。
“不服?我们也来打个招呼?”
喉结滚动,祯毅心惊肉跳,但前有祯恭做示范,他也不想一直生活在祥晸的欺压下。
遂心一横
“来就来!”
说着,祯毅策马跑出五十步立定,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有个几斤几两,遥远的距离会让战马的冲击力大为增强。
若是让祥晸冲击起来,那自己肯定是招架不住。
武器方面,祯毅选择了一面盾,这面盾与寻常的盾不太一样,盾面是一个锥型,虽然不利于抗击刀剑,但却可以有效避免箭雨的冲击。
至于盔甲,今日祯毅是以赵郡主帅的名义来见祯恭的,所以他本就打扮的盔甲鲜明。
“来吧!”
盾牌后面,祯毅畏畏缩缩的叫嚣一句之后,立马缩回盾牌里。
话还没说出口,祯毅便策马冲向祥晸,但速度不快,远不是祯毅的正常速度。
“偷奸耍滑!”
祯毅的小动作祥晸尽收眼底,祯毅是在缩短他们之间的冲击距离,以减少自己受到的冲击。
但祯毅失算了,祥晸的控马技术可以说是令赵郡全军都望尘莫及!
祥晸一夹战马,二十步的距离瞬息而至,她用短短二十步,将速度加了上去!而此时的祯毅也已经抢了二十步!
最后十步,在黄色闪电下瞬间消失!
一快一慢的两匹战马交错之间,祯毅被带着飞了起来!
因为祯毅没有练过武,所以祥晸换了一杆没有开锋的枪!枪头顶住了祯毅盾面的中心,盾面的侧面完全没有发挥作用!
祯毅没有练过武,下盘不稳,他以为的夹紧在祥晸面前如同纸糊一般!一个冲击,祯毅便被带飞起来!
祯毅只觉自己好像忽然凌空,还没等祯毅反应过来,祥晸的枪杆侧滑而出,拍击祯毅对盾牌,将其一下子拍上自己的战马,成为自己的战利品。
直到祯毅以极其不优雅的姿势落在祥晸的战马上,他才感觉到胯下的感觉!
那是火辣辣地疼!
“怎么?”
祥晸一拍祯毅的屁股,揶揄道:“打不起招呼?”
“我……我……错了……”
自己都成了祥晸的俘虏,祯毅顿时灰心丧气的乖乖认怂。
祥晸调侃了祯毅两句,也就将他放下,毕竟祯毅现在的身份,不止是皇子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
祯恭笑着解围,将祯毅从祥晸面前提回他自己的战马上。
“五弟,你说让我来共击秦军,那你有什么安排吗?”
“欸!”
祯毅胯下吃疼,一边将委屈发泄给胯下的战马,一边纠正:“三哥弄错了,不是我找你来共击秦军,是你率领右武卫北上时正好遇到了秦军进犯……”
祯毅所言确实非虚。
自己找祯恭来共同抵抗秦军和祯恭北上路上遇到秦军进犯,确实是两回事。
军队是王的军队,祯恭虽然能够指挥右武卫,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北上草原,准备抗击狼族和赵韩亡人。
如果祯恭率军直接北上,不理睬祯毅,那也是各司其职的表现。
但如果祯恭留在赵郡,那这就是越俎代庖,图谋不轨。
如果御史赵光德刚正不阿一点,祯恭就要被参了。
……
“截至目前,秦军还没有得到右武卫的任何消息,我的意思是让右武卫助阵,作为一支奇兵埋伏,等到秦军大军到来时,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经过两天的急行军,右武卫两万多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驻了位于新月和箭挡背后的军营藏匿。
如今此处已经驻扎了西疆军的五千人,赵郡健跋军两千人,以及右武卫的两万多人,总计已达三万人!
另外八千右武卫,则被祯恭派去了新月和箭挡,协助守城。
而军营中的军队,一直到战略部署出来之前,他们都要藏在此处。
祯恭点点头:“我初来乍到,赵郡也不熟,怎么安排你说了算!”
祯恭说这话,也就是默许了祯毅的主导权。
“那小弟就勉为其难了!”
谢过祯恭之后,祯毅又埋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头疼至极。
“右武卫军容强大,何不一分为三,设三处伏兵?”
就在祯毅头疼时,大帐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帐帘一掀,风尘仆仆的简从从外面走了进来。
“元王殿下!简从有礼了!”
“简先生居然在这里?”
祯恭愕然,祯毅也错愕:“你们认识?”
“老相识了!”
祯恭笑了笑,向一头雾水的祯毅解释道:“我曾去稷下求学,与简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岂止一面之缘?元王殿下的学识令某钦佩啊!”
“不足为道耳!”
等祯恭和简从寒暄一阵之后,祯毅又才问道:“先生说一分为三,不知是怎么分?”
收起笑容,简从正色对祯毅、祯恭还有朱符道:“新月城北有低岭一片,可伏兵一万,且地势较高,适合冲锋;南边安邑方向稍远处,也可伏兵五千;中间军营,自然就是第三处,伏兵一万五……”
大帐内,祯毅等人听得晕头转向,简从对赵郡地形的熟悉,令祯毅都感到震惊,他此时才明白:简从所谓的野钓,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调查地形地势!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祯恭会来?难道这就是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