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可拜将军,您终于来了!”
帐篷里,杜黎的副手热情的张开双臂,给了冒可拜一个大大的拥抱。
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准备要让冒可拜宾至如归。
冒可拜嫌弃的推开杜黎的副手:“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杜黎刚好走进来,他嘿嘿一笑:“将军肯定不认识三儿,但我们却认识将军,将军的大名,在南方草原已经超越了可达族长啊!”
“还有这种事?”
杜黎恰到好处的马匹勾起了冒可拜的兴趣:“快跟我说说,南方草原都是这么评价我的!”
“将军稍安勿躁!”
杜黎摆摆手,躬身请冒可拜坐下:“将军已经来了,怎么可以怠慢将军!将军请坐,让我等能够以家乡菜肴款待将军。”
冒可拜早就听说过中原的菜肴种类十分多,并且色香味俱全。
没想到今天还能大饱口福,冒可拜脸上那盛气凌人的神情也消失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冒可拜与杜黎和三儿推杯换盏一阵,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连忙问道:“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南方草原是怎么评价我的!”
杜黎与三儿交换了一下眼色,杜黎这才笑道:“南方草原更多是称赞将军英俊能干,勇猛过人。您的美名在我们南方草原传得很广,我族中许多女子都梦想着能够嫁给您啊!”
冒可拜确实很英俊,乌黑浓密的卷发,高鼻梁,阔眼眶,英俊的脸庞。尤其是他的肤色,超越小麦色却介于古铜色之下,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
这点马屁冒可拜并没有多少感觉,他的美貌在北方草原已经传遍了,这引不起他的好奇,他更在意的是后面那四个字:勇猛过人!
“那你们为什么说我勇猛过人?”
“这个嘛……”
杜黎开始变得吞吞吐吐,似乎不敢开口。冒可拜眉头一皱命令道:“说!”
“是!”
杜黎吓了一个机灵,舔了舔嘴唇终于开口:“至于勇猛过人,是因为您敢于以五千军硬击野狐岭梁军,虽然没有取得胜利,但您杀出重围的壮举,已经传遍了!”
冒可拜顿时飘飘然起来,自己的惨败居然被说成了壮举,这让他十分高兴。
他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不得不说,梁军的战斗力确实十分强,你们亡国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你们不要放弃,我们这次南下,就是为了帮助你们复国的!”
“那真是太好了!”
杜黎脸上洋溢着“兴高采烈”的表情,这时他趁机坐到冒可拜身边,小声对冒可拜道:“不瞒将军,我家公主一直很敬佩您,先是敢冒着雪灾南下,又是杀出重围,如今还主动护送我们北上,因此她想要亲自敬您一杯酒……”
赵盼姿想要给自己敬酒?
那可是未来的舅妈!
但现在还不是!
赵盼姿的美貌,冒可拜也是见识过的,冬天时就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而杜黎眼中揶揄和挑逗的眼神,也一干二净的落在冒可拜心底。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敬酒?
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酒气开始升腾,迷乱冒可拜的心智。常年受可达孛儿的冷嘲热讽与戏谑的负面情绪爆发!
既然你让我在草原面前抬不起头来,那我也让你在草原男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是,差点爆发的冒可拜忽然转醒,杜黎的眼神依旧饱含深意,不过却是示意着自己身后的侍卫。
冒可拜顿时明白过来,他会心一笑,回头对随从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冒可拜的随从都是他父亲部落的人,虽然都是自己的心腹,但该防的还是要防!
随从们乖乖的退出房间,此时冒可拜已经燥热难耐,他抓住杜黎的手急切的问:“你们公主呢?快让她出来!”
冒可拜急不可耐的样子引来了内室里一声嗤笑。
冒可拜寻声望去,只见赵盼姿立在门框边,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娇羞无限的看着自己。
“冒将军,你进来,我敬你一杯酒水!”
说完,赵盼姿扭身走进内室,婀娜的身姿、浑圆的双臀在此刻就是最好的催化物。
“公主,等等我……”
冒可拜浑身难受,他咣当一下站起来,将矮桌掀翻,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内室。
只听见一道充满邪恶得笑声响起又戛然而止,屋里的灯也完全灭掉。
杜黎和三儿相继走出房间,勾肩搭背的揽着冒可拜的随从下去喝酒吃肉!
一个时辰之后,冒可拜在杜黎的搀扶下熏熏走出。身上的酒气与胭脂味传得老远。
“走!来人啊!”
冒可拜一路酒醉,一路高喊:“公主要去东边打猎,我们护送公主区打猎!”
打猎?
现在?
冒可拜的手下难以置信!
现在去打猎?打什么?打饿狼吗?
主将醉了,但嘴里依旧喊着我没有醉。上前劝说得随从少不了一顿臭打。
虽然事情蹊跷得很,但冒可拜态度坚决,随从无可奈何。
更令随从惊讶的是,冒可拜拒绝了随从的搀扶,一定要杜黎陪同他骑马。
赵长城下,醉醺醺的冒可拜率领麾下一千多骑兵,浩浩荡荡的送赵盼姿等人东去打猎。
一路上,赵盼姿的奇葩要求开始层出不穷,但伶仃大醉的冒可拜都一一答应了,骑兵们也没有办法。
刚开始是公主嫌骑兵马蹄声太脆,要他们牵着马随从。
接着又说人多吵闹,要他们跟随在一里地之外。
最后又说他们身上太臭,要隔开十五里。就连夜间扎营,也要分开扎营。
草原上的牧民一生都洗不了几次澡,被人嫌弃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他们的主将不但不为他们声张,还和赵亡人夜夜笙歌,日夜饮酒不停。随从也不让靠近。
几十的赵韩亡人送亲队伍,与一千多的草原骑兵就这样慢吞吞的走了三天。
第三天夜里,夜深人静时,赵氏小营之中忽然出现响动,响动巨大,但远在十五里外的草原骑兵却无人能够听到。
“走!”
几天的相处,赵亡人从草原人手上弄到了几十匹上号的宝马,夜深之时,一人一马,策马翻过高坡。
山坡东面,天已经微微黎明了。
勾肩搭背在一起好几天的冒可拜和杜黎总算松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从冒可拜的腋下抽了出来。
而多日大醉的冒可拜也顿时清醒过来。
他怒视着翻身上马的杜黎:“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是谁不重要,”
杜黎翻身上马,并不在乎站在地上的冒可拜:“冒可拜少族长,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睡了可达部族长的女人!”
“胡说!”
冒可拜的拳头捏得嘎吱响,半晌之后,他才怒嘶吼一句:“这是你们的奸计!我没有碰过她!”
“不管你碰没碰过!”
杜黎冷冷的警告他:“许多草原人都看着你从我们公主的房间里走出来,这就已经够了。以可达孛儿的气量,不知道他会不会听你解释?”
闻言,冒可拜沉默了,他低下头,惶恐不安的踌躇着,片刻之后又自问自答:“我现在该怎么办?长生天,救救我吧!”
“我倒是觉得,冒可拜少族长应该逃回草原去,躲在自己的部落里不要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
“言尽于此,请少族长自行拿捏!”
说完,杜黎一扬马鞭,啪嗒一声打在马臀上,马长嘶一声,驮着杜黎风驰电掣的追上已经远去的赵盼姿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