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了?
前面一个徐佩楠还没有遇到,后面又一个曹可儿横空出现。这虽然并没有与赵盼姿有太大关系,却让她感受到了十足的威胁。
一个正妃之位虽然不能让她在意,但祯毅心里有没有她却令她十分在意。
今天一个曹可儿,明天一个王可儿、李可儿,数不尽的对手令赵盼姿心中忧郁。
等到日后,人老珠黄,祯毅还会记得自己吗?
什么办法能够保证自己一直在祯毅心中占据地位?
很明显,那就是成为正妃!
只有成为正妃,主管敬王府,成为祯毅的左膀右臂,贤内助,她才能永远留在祯毅心中
可以说,是祯毅“沾花惹草”的毛病让她蜕变,对正妃之位产生兴趣。
“我……我就是,不知姐姐是……”
“我叫赵盼姿,就是梁师传闻中的赵氏女。”
“原来姐姐就是赵氏……公主,妹妹这厢有礼了!”
二人从陌生到熟悉,只用了一瞬间,两句话功夫。
此时赵盼姿已经走到赵盼姿面前,熟络的挽起曹可儿的手:“妹妹真美,国生天香,但为何穿的如此?在这里?”
“姐姐有所不知,赵郡粮草运输混乱,妹妹学过一些辩学,懂些运送,因此在这里帮衬着。”
“是吗?”
赵盼姿感觉新鲜,她好奇的询问:“姐姐可以把方法交给我吗?我也想为毅郎出力。”
毅郎!
两个字如同万钧的巨石砸在曹可儿心头,她心头一痛,心中难受万分:明明自己,才有祯毅的信物!
曹可儿也不笨,在祯毅面前失了分寸,但不代表她不明白赵盼姿的来意,事实上赵盼姿说明自己是赵氏女时,她就已经知道赵盼姿的来意了。
她也只是表面迎合,但当赵盼姿说到毅郎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但女人的战争从来都没有硝烟,曹可儿微微一笑,手轻轻地在赵盼姿手上拍了拍,但手上的力道却只有赵盼姿知道。
“姐姐不知道,这辩学是家师崔文远传授给我的,师门传承在,姐姐想学就得拜妹妹为师,而且辩学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姐姐有没有慧根还两说呢。”
看起来二人相处得挺和谐的嘛……
祯毅心情略好,但心情刚刚有点起色,便被翠儿和玉奴给搅和了。
不同于两位小姐,说话都弯弯绕,两个丫鬟的战争就明显多了。
“喂!我告诉你,我家公主才是正室,想要靠近我家驸马,你们只能当侧房!”
“哟喂~还公主呢?赵国都灭亡了多少年了,你们的公主还是公主吗?敬王正妃,德才兼备者才能居之。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公主,完全就是野丫头,怎么担当得了敬王正妃的责任?”
“你说什么?”
玉奴炸毛:“你再给我说一遍!谁是野丫头?”
“我说你是野丫头!你们家公主也是野丫头!”
玉奴:“啊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翠儿:“来啊!”
玉奴:“别以为你拿根擀面杖我就怕你了!”
翠儿:“有本事你把木叉子放下!”
……
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如今的曹可儿和赵盼姿祯毅得罪不起,就连这两个丫鬟他也得罪不起。
二人的战争他掺和不起,祯毅又怕她们伤到,只好命令手下将她们的武器收缴了。
虽然没有了武器,玉奴和翠儿也没有停手,她们撒泼起来在粮草堆里打起来,女人那点技能:扯头发,掐耳朵,拳打脚踢全都用上。场面一度纷纷扬扬。
二人都动不了,她们的战争男人们反倒不好靠近了,祯毅无奈,只能听之任之,放任她们在开平仓大打出手。
“头疼啊……”
祯毅一边拍打着脑门,一边慢慢走出开平仓。
他在思考怎么处理自己与曹可儿,赵盼姿和曹可儿的关系。
还没等他有头绪,忽然被一声低低地惊呼打断思绪,祯毅回头只见有一个女子从仓库边窜了出来。目光可及处,有一双手刚刚收回去。
“敬王殿下,好巧啊……”
……
徐佩楠也来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这一台戏唱到最后,却是曹可儿和赵盼姿相争,徐佩楠得利。
主仆四人被相互缠上,徐佩楠趁虚而入,接近了祯毅!
“你到赵郡多久了?”
“大概半年了吧。时间有些久了……”
“这半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赵郡有我父亲的门生,我到赵郡来,一直住在他们家中。”
“原来是这样……”
祯毅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曹可儿为了自己险些饥肠辘辘街头,如果徐佩楠也因为自己而饱经颠簸,那自己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夜里,黄河
河水潺潺,黄河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一片。十分祥和有意境。
祯毅和徐佩楠走在黄河边,月夜有些清冷,祯毅见徐佩楠抱着胳膊,便解下披风给徐佩楠披上。
这一幕发生在祯毅身上,当真是普天同庆,在赵盼姿和曹可儿身上都体现不出来的那点情商温暖,全都作用在了徐佩楠身上。
“今天还麻烦你陪着我督运粮草,劳累了。”
“没事,”徐佩楠无所谓的笑了笑说,“本来我就是军伍世家出身,这点劳累不算什么。”
停了片刻,徐佩楠挣扎半晌才开口:“其实我觉得……曹家姐姐的办法挺好的,粮草可以源源不断的运输,而且我这段时间观察了,仓人和士兵们的热情都很高。”
闻言,祯毅只是默默的在心中评价了一句:傻姑娘。
曹可儿和她可是敌人,如今她却帮着敌人说话。
关于流水线运粮草的方法还存在大量实际问题。曹可人之所以没有遇到这些问题,主要是因为赵郡和黄河以北刚刚平复,百姓安居乐业,没有隐患。
而且这样的运送方式,也只能局限于赵郡及其以北三郡。想要实行,难度太大。
祯毅没有正面回答,他沉默片刻后反问徐佩楠:“家父和家祖没有来信吗?”
“有,我祖父的门生在我到赵郡时便写信回去了。”
“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要我留在赵郡,等你……”
哎!
祯毅深深叹息一声,他看向徐佩楠的眼神也变了,这个傻姑娘,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说。
“他们希望我能够进入敬王府……”
“那你的意思呢?”
闻言,徐佩楠沉默了,良久,她才对着祯毅苦涩一笑:“其实,在小清山上,你救曹家姐姐时,我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祯毅一怔,回忆袭来,他不禁疑惑:自己不是将帷幔拉起来了吗?
“锦帛轻薄,透光可见,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在外面看到了。”
“你们都看到了?”
徐佩楠摇摇头:“我因为位置的关系看到了,其他人……不得而知……”
声音渐渐低微,说到最后哽咽,她倔强的抬起头,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在月光照耀下,嘀嗒地滴在地上,混入黄河之中。
祯毅默然叹息,往事种种如潮水涌来,自己与徐佩楠的相识相遇,以及五里短亭的送别……
他缓缓将徐佩楠抱在怀中,在她耳边呢喃低语:“祯毅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