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轮换的时间还没到呢!”
唐羽生还没有走出敬王府,他正要出发去齐国替换燕三,就遇到闷头回来的燕三,这不禁令他奇怪。
“我知道,大半年没有进展,你心情有些低落,但这是我们的任务,你怎么可以玩忽职守,自己跑回来呢?”
燕三在门口遇到唐羽生,对方劈头盖脸一顿“教育”,令他疑惑不已。
“你在说什么?”
“再苦再累,也就最后两个月了,殿下听说梁山那边没有进展,已经决定让我们两人在寻找一轮,就回来了!”
一轮也就是两个月,燕三马上明白了问题所在,他正眼都没有瞧过唐羽生一眼:“起开,不用两个月,我现在就可以通知你,我们现在就可以结束任务了!那遭罪的江城不去了!”
“你什么意思?你要违抗殿下的命令不成?”
唐羽生冷冷地挡住燕三,不过他立马反应过来。跟在燕三身后不停的问:
“什么意思?你找到线索了?”
“快跟我说说究竟是什么线索!”
“殿下不在王府,现在正在赵郡呢!”
……
“你一路劳累,把信给我,我去给你送!”
唐羽生一路碎碎念,念得燕三头脑发胀,他本来就一路风尘仆仆,现在完全受不了唐羽生这个样子。
“去!谁告诉你我来找殿下的,我只是回来休息一下!还有,你叫什么肩上蝶?嗡嗡嗡的,改名史上飞吧!”
……
“你找到暗网在哪里了?”
祯毅腾地从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先赶到喜悦,而是心声警惕。
之前一直找不到,现在忽然找到了。虽然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但这得来……
“你把你找到暗网的所有经过都跟我说一遍!”
“是!卑职们在江城附近找了大半年,所有地图上有标注的城镇,小岛都去过,没有发现半点异常,于是卑职就在想,暗网,或者说暗网的重要分舵会不会,在没有人烟的地方……卑职上了梁山,然后……”
“……后来卑职听说芦苇荡里没有陆地,但有人从里面出来过,于是……最后卑职装醉换了送信人的信筒,这才回来的。”
祯毅静静地听着,他反反复复体会燕三的汇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绝对是真实的!
“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你之类的?”
“绝对不可能吧!”
燕三一愣,脱口而出,他本来就是轻功之中的宗师,别说想要跟踪自己,就是想要跟上自己都不可能!
燕三还是沉思了片刻,仔仔细细的回想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经历:并没有什么反常之处。
最后,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祯毅:“殿下,绝无可能!卑职敢拿项上人头担保!这一路上绝对没有人跟踪,卑职也没有暴露过真实身份!”
“是啊殿下!”唐羽生也站出来替燕三说话,他们两人辛辛苦苦半年,这才得到了暗网的情报,现在邀功不成,却被祯毅猜忌,这令他心中十分不适。
“你们不要多想!我没有要抹杀你们功劳的意思。”
祯毅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告知几人自己心头的疑虑:“暗网势力已经成立几百年了,如果芦苇荡是他们的老巢,那么他们的防守一定很严密才对,你们两个陌生人在江城大半年,难道没有引起暗网的怀疑吗?”
“这……”
燕三和唐羽生对望一样,这个问题,他们回答不上来。
但暗网老巢近在眼前,难道就要让这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吗?
祯毅是注重眼见为实的,他没有到过江城,也不会去那般险恶之地,拿不定主意,他只好询问卫云迟。
“云迟,你觉得呢?”
卫云迟并不是一直跟在祯毅身边,作为“隐”的二把手,他也在负责其他事情。
自从狗儿去了南疆之后,卫云迟便回到卫国故地卫南,去经营那里的“隐”势力。
目前,“隐”的势力范围一共有四处:赵郡、北郡、南疆和卫南。
这是“隐”势力最大的四处,像梁师那种龙潭虎穴一样的地方,隐还没有实力染指。
这次,卫云迟也是听说了暗网的消息,才急匆匆从卫南赶回大野的。
“殿下,我觉得不管可不可信,我们都必须要对暗网出手了!刚刚老燕也说了,暗网已经调查到隐和评台头上了,这也就意味着暗网已经怀疑隐和敬王府有关系。我们如果不管不顾,真让他们查出点什么,麻烦就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建议我们去江城剿灭暗网?”
卫云迟锤击胸口,对祯毅表示效忠:“如果殿下害怕这是陷阱,云迟愿意带领本部故卫刺客去江城,不成功便成仁!即便失败了,也不会和隐扯上半点关系!”
祯毅还是没有说话,他踱步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站在正中央的台阶上看着三人。
“你们是觉得,本王不敢下决心的原因是害怕隐在与暗网的斗争中损失吗?”
闻言,三人皆低头不语,虽然没有开口,但也代表默认了。
“你们错了!”祯毅义正言辞,“本王成立隐,就是为了拔出暗网,孤之所以下定不了决心,是因为我担心这是暗网在使诈!而且现在隐的实力还不够强,看起来正在快速发展,但你们自己想想!除了赵郡和北郡,有哪一个地方被我们彻底掌控了?卫南?还是南疆?”
“我们的实力本来就不够,现在之所以能和暗网斗争,是因为他们抓不住我们的尾巴!忽然出现直捣黄龙的机会,我也想一举击溃他们,但是,我们有这个实力吗?”
“有那个计划失败,损兵折将之后,还能与暗网分庭抗礼的实力吗?”
兵行险招,祯毅从大佑一年开始领兵,现在已经两年了,打的几次胜仗,都是依靠险招获胜的。
但是那要么是无路可退,要么是必胜无疑。
如今与暗网的斗争,虽然机会摆在面前,但祯毅并不是没有退路,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他犹豫不决。
但他考虑的问题确实没有错:如果这是暗网的一个圈套,隐就这样钻进去。恐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最终,燕三鼓起勇气问道:“那殿下是什么意思?放弃这次机会吗?”
“放弃?”
祯毅阴森森的冷笑一声:“你家殿下什么时候放弃过机会?但是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我们来做,有些险不一定要我们来冒……”
“叔叔,最近王上的身体怎么样?”
临淄城门口,风尘仆仆的公冶羊死皮赖脸的和来接他的公冶家的老者套近乎。
“你这还没有回家,就先问上王上了,不关心家里是情况,指定没有憋什么好屁!”
“这个嘛……”
公冶羊尴尬一笑:“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就是说没有受人之托你连回都不会回来了?”
“叔叔……”
公冶羊欲哭无泪,他举起双手向公冶治投降:“你学识渊博,口灿莲花,我认输,你就快告诉我吧!”
“哼!”
公冶治一声冷哼,这才放过公冶羊:“王上的身体还能怎么样?沉迷于酒色,只能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