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离开了,没有开院门,也没有翻墙的声音,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沧桑消失了很久,祯弘都没有站起来关门,一直到他意识回归,他这才苦笑着将手中的匕首扔在桌子上。
黑夜里,他的手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它们在暗夜里默默的哭着。
“还是打不过他……”
轻轻地触摸着手上的伤口,祯弘觉得自己逃离暗网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
祯弘想要逃离暗网,但祯宽现在却想要拼命的融入暗网,权力的滋味让他迷失自我,尤其是这段时间在南疆作威作福,更是令他万分想要通过暗网取得进身之阶。
“牛将军,冬日越过,南疆的天气也将回暖,为了提防楚人入寇,三日后你率领两万将士往岭山去,在那里驻扎,与齐天城互为犄角!”
祯宽开始夺权了!
高层会议上,祯宽有模有样的指挥着,他的目光和手指方向都是那座被困在穷山峻岭之中的军营。那里,就是他为牛丑准备的屯兵之地。
牛丑就是南将军府主将,算上刚刚晋升的刘安,他手下一共有三位副将,温野、刘安,还有一个早已经投靠祯宽的丰和。但他手下只有一个温野可以用,刘安……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弄清楚他究竟是哪一方的。
能做到大将军,牛丑的性格脾气都不是常人可以比拟,他看都不看地图一眼,便冰冷回应:“既然殿下这么看重那座军营,不如自己带兵去驻扎,亲力亲为,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祯宽闻言脸色骤变,声色俱厉的质问牛丑:“牛丑将军!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不然,本皇子就革除你的军职,给你送到梁师去查办!”
牛丑必须要去了,怎料祯宽一上来就是杀手锏,他不带着一万将士去深山老营,恐怕这最后一万人也保不住的。但临走他也不忘呛祯宽一句:“我什么意思?大皇子还不明白吗?”
说完,牛丑豁然站起,人如其名,面相丑陋,凶神恶煞,人站起来就好像一只夔牛直立,身上气势堆积,压迫得手无缚鸡之力的祯宽连连后退。
“牛将军你不要放肆!”
副将丰和外厉内荏,身体稍微后倾,警告牛丑:“堂堂大皇子,你这样姿态是为何?”
丰和不出头还好,一出头牛丑直接暴走,他身后拿过身后重达八十斤的精钢虎戟,气势汹汹,咄咄逼人,想要一戟劈了这个走狗小人!
不过还好温野及时拉住他,不然险些犯了大错!
“将军!不要!”
心腹爱将也在劝说自己,牛丑一声冷哼,冷眼敌视丰和,随后持戟走出大帐,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营帐里,不断的传来摔碗砸坛的破碎声,吓得门口侍卫瑟瑟发抖,不敢进去劝阻。
牛丑正在大帐里借着酒劲发脾气,他的脾气很臭很硬,人如其名一般。他不但记恨祯宽,他甚至连祯毅也记恨上了。
在他内心深处:如果不是敬王借金令调走南疆将士和左膀右臂温野,他自己也不会在祯旌夺权时无人可用,落了这样的下风。
“可恶的大皇子!可恶的敬王!”
嘴上骂着不解气,牛丑又一脚一个,踹烂几个酒坛,新鲜的酒水流淌一地,整个大帐里充斥着浓厚的酒精味。
“将军息怒”
温野从外面走进来,他奉牛丑的命令去请刘安过来商议大事,但看样子是没有请到。
牛丑虽然酒醉,但意识还算清醒,他转过身来见温野独自一人回来,便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那个刘安也心怀鬼胎?哼!难得他在南疆尽心尽责这么多年,没想到也是趋炎附势之辈!”
温野苦涩一笑,他不知怎么跟牛丑交代,牛丑这样的状态,保不齐热血冲昏头脑,要出去手刃刘安。
刘安声称自己并没有投靠任何一方,但最后却和四皇子祯旌一同走了,这多少与他说的话有违背,但温野也不敢跟牛丑说实话,他想了想决定将刘安的原话告诉牛丑。
“我忠于陛下,不懂派系斗争!”
“他真是这么说的?”
“然也!”
“哼哼!难得他还有点良知……”
刘安暂时没有投靠祯宽,这样的话南疆的实力对比还是维持在一比一。新招募的两万楚军,牛丑也趁机控制了一半,但后续的征兵,牛丑就插不上手了。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牛丑心烦意乱,十分苦涩,大皇子党的势力越来越大,自己不走,难道留在齐天城里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吗?
“号令三军,大军两天后开拔!”
两天时间如约而至,南疆大军两万,按照大将军牛丑的命令,在第二天早上披盔戴甲,军容整齐的出现在齐天城门口。
牛丑身披淌铁百麟甲,手持精钢虎戟,骑着高头大马,从齐天城内走出来,战马一动,全身上下的百麟沙沙作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令人不寒而栗!
“将军一路顺风!”
祯宽站在路边给牛丑送行,但牛丑连正眼都没有给他,便直接略过,弄得祯宽脸上挂不住。
“匹夫,总有一天,你会因为今天对我的怠慢而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