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碎
急促的马蹄踏碎官道两边的百姓的清梦,引起柴门犬吠。
一路上鸡飞狗跳。
“谁呀!大晚上的这么吵!”
胡老五开门,对着远去的马蹄声骂骂咧咧。
对门的陈三已经挑灯看了大半天。
“好像是敬王的仪仗……”
敬王?
骂骂咧咧的胡老五忽然变了个脸:“原来是敬王,多半是有什么急事吧!”
敬王过去就是情有可原,其他官员王爷过去,那就是仗势。
这就是民意。
九月初七
梁王嫁女
楚王的迎亲队伍已经抵达了沃南。
南疆正在战乱,楚国的迎亲队伍将取道沃南进入梁师,将祥仪公主接回去。
而祥仪公主并不是在梁师等待楚国仪驾到来,她也要上路,在路上交接。
经过五天的赶路,梁师已经遥遥在望。
他昼夜不停,已经奔波了三天两夜,期间只休息了一夜。其余时间都是在路上歇息的。
面前不断有敬王府探子回来禀报前方路况。
“前方安全!”
“前方安全!”
探子一批又一批的归来,报告前方的路况,即便是紧急,祯毅也没有掉以轻心。
暗网始终存在,这次梁国迎战燕国和秦国,说到底,还是暗网在暗中作祟。
“报!”
不一样的禀报声音,通过层层检查之后,探子来到祯毅面前。
“和亲队伍已经离开梁师,开始前往沃南!”
梁师刚遥遥在望,祯毅却得到了这样的情报。
“走!去追!”
梁师就在身边,天亮之后,梁师守军和梁师百姓可以清楚的在东南角城墙上外看到一队急促的马队过去。
与此同时一支骑兵队从梁师之内奔驰出去,他们是去与疲劳的骑兵换马屁和守卫的。
“殿下!车队!”
前面开路的骑兵终于看到了地平线尽头的一只车队,祯毅极目眺望,只见一只红色绸缎装饰的车队正在朝阳下,转过山头,正在逐渐消失在朝阳中。
“等一下!等一下!”
祯毅高喊,他挥鞭速度更快:“追!快追!”
马车终于也发现了正在追逐他们的骑兵,车队慌乱,他们以为遇到了强盗马匪。
一只五十人的骑兵队伍分离出来,朝着祯毅他们挡来。
“快闪开!”
“谁敢拦!敬王在此!”
开路的骑兵马术娴熟,老远就把他们挡下来,护卫骑兵哪里会想到来的是敬王?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快去叫停车队!”
机灵的先锋骑兵开口,立刻有护卫骑兵反应过来,策马追上车队,叫停车队。
“公主,敬王殿下来了!”
红盖头遮住脸,祥仪手上攥紧小腹前的嫁衣,她的心里十分慌张。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车队停住,又过了半刻钟,祯毅总算追来。
马蹄骤停,扬起一阵尘埃。
祯毅跳下马,脚步有些虚浮,还有些头晕目眩。
“殿下……”
一路上的车夫让开,他们打扮的喜气洋洋,背后的乐队敲锣打鼓的声音也停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
祯毅走到祥仪的马车前,两人隔着车帘和红盖头彼此无言。
祯毅多次想要去撩起盖头,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妥。
他还想开口带祥仪回去,但他依旧开不了口。
带回去了,自己又能给她什么?
唉……
造化弄人
祯毅抬起的手无力的放下,他忽然回头,对着乐队大声命令:
“继续奏乐!今天我王室公主出嫁,一定要盛大!”
敲锣打鼓的声音再度响起,比之前高了许多度,祯毅从车夫手上抢过缰绳,往车辕上一坐,亲自为祥仪赶马,送她出嫁!
“姐姐,之前一直是你照顾我,如今,弟弟送你出嫁!”
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情绪的跌宕造成还是马车的震动使然。
车中的祥仪听闻,浑身剧烈颤抖一阵,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有两颗珍珠,无奈的从眼眶之中逃离,落在红色手帕上。
马车继续前行,规模盛大,乐音远扬,方圆的人都清楚:这是梁王嫁女!
民众自发出门,在路边跪拜这位为了民族大义而远嫁南疆的公主,感谢她的付出。
祯毅亲眼目睹,心中情绪难以言明。
他心中有万千不舍,但也只能如此。
沃南还没有到,便遇到了楚国的迎亲车队,规模一样盛大,从祯毅手中接过新娘子。
楚国人并不知道祥仪公主的出身,只道是姐弟情深,敬王才来相送。
楚国迎亲车队返程,但祯毅没有回头,他依旧南行,替楚国车队开路,替祥仪开路。一直送到两国边境上。
边境线上,一万南疆军队列阵,两万楚国军队列阵。两军之间只有短短五百步距离。
车队从梁军军阵中出,从楚军军阵中入。
祯毅停在梁军阵头,他只能送到这里!
“姐妹!此去保重!”
祥仪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故国,家乡,敬王,已经成为了过去。
祯毅也哭了,他不明白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他不知道祥仪,雪梅会不会进入一个火坑,但他知道,想要祥仪不受欺负,那就只有梁国强大起来这一个方法!
“我定然会让梁国,成为每一个漂泊在外的梁国子民的靠山!”
眼前,楚国军队调动,他们朝东而去,根据约定,他们现在要去楚水城共同防卫。
“走!回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