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亦假时假亦真,梦亦我时我亦梦。
——《玦言玦语》
秦戏时轻轻放下顾玦,刚想问白秋水怎么帮他们,后者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个手刀打下来,她两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白掌柜!”
眼看着秦戏时昏倒在白秋水怀里,顾玦一咬牙,刚要起来,伤口撕裂,疼得他又无力地坐了回去。
“顾公子不必紧张。”白秋水将秦戏时扶到一边,继而伸手按在顾玦胸口,细长的指甲挑逗似的在他心上画圈圈,勾唇一笑道,“我只想跟你做个交易。”
“你混入我顾家商铺到底有什么目的?”顾玦面露警惕。
白秋水扬唇轻轻一笑:“自然是为了小戏时啊。这世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怕她伤心,所以来救你了。”
“你又不是神仙,拿什么救我?”
“只要顾公子答应让我从你身上取走一样东西,我就有法子让顾公子恢复如初。”
“你想要什么东西?”
白秋水凑到他耳边,声线低沉而魅惑:“给我看看你的心。”
……
秦戏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先生不再是那个大义凛然爱众生的神仙妙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同她归隐山林,每日情话只说与她听,爱给她,命给她,可以为她任性到极致,亦可为她疯狂到极致。
梦到最后,先生抱着她坐在屋顶看月亮,耳边听见先生温柔如流水般的嗓音:“小戏时,我喜欢你,且只能喜欢你一个。”
她高兴得简直要飞起,声音颤抖着,激动地问他:“先生,我不是在做梦罢!”
先生便捧着她的脸,无比深情地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没错,你是在做梦。”
再然后,她便醒了。
醒来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车里,车身摇摇晃晃的,似乎正在赶路。
她连忙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前后行着商队,而顾玦亦是完好无损地骑着马在她车旁跟着。
“顾玦?你没事了?”秦戏时惊异地看着他。
顾玦闻言,扭头朝秦戏时一笑,阳光下那口大白牙闪闪发光,晃得她有一瞬睁不开眼。
“秦姑娘睡醒了?先等等,很快我们就能找到客栈落脚了。”
“不是……现在什么情况?”秦戏时更加不解了。她明明记得昏迷前,客栈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顾玦也深受重伤了,怎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难不成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大抵是舟车劳顿,秦姑娘没休息好,魇着了?”顾玦笑道,“再有两日便到京都了,秦姑娘权且忍忍罢。”
“真的只是梦么?”秦戏时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子,也不知是昏迷前被白秋水打的,还是在马车里睡落枕了。
这时张汉忽然骑马追了上来:“报——启禀公子,收到京都来的飞鸽传书。”
说着,双手呈上一支食指大小的木筒。
顾玦接过木筒,从里面倒出一张纸条,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顿变。
秦戏时见状问他:“信上写的什么?”
“云傲国起兵进犯我大商,女帝命我加快脚程,速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