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在一个不适应的环境待得太久,除非他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
——《玦言玦语》
诚然外人不了解,现场许多寒武国本朝的臣子,却是早已习惯了大将军这副作派,只是他今日委实有些做过头了。
且不说宇文迟本人正坐在上面,现场还有诸多来自其他国家的使臣。南宫无极此举,分明要在诸国面前给宇文迟一个下马威,他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看,在寒武国内,他南宫无极才是天王老子,什么狗屁皇帝?毛头小子一个,还真能把他怎么着?
如此想着,南宫无极便愈发目中无人,在长子南宫翎的搀扶一下,慢吞吞地站起来,扬声道:“久闻王武艺过人,大有直追犬子之势,不如趁着今日,王给大伙展示一番,也显我大国风范。”
谁也没想到大将军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让宇文迟跟他儿子比武,众使臣们一听,顿时坐不住了。
要知道,南宫无极号称寒武国第一名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如天降武神般的人物,奈何如今年纪有点大,性情难免粗莽了些。但是他那个长子南宫翎,却是军政武功皆得其真传,今年不过二十又七,便已有数百全胜战绩,除了性格急冲了些,也算当得起少年虎将的名号了。
因此,众人一听说南宫翎要跟那位出了名的花瓶皇帝比武,心中不免为宇文迟捏了把汗。谁也没见宇文迟真正出手过,会不会武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还要当众同南宫翎这等人物比试……
宇文迟自然知晓南宫无极此举用意,无非想试探他是否会武,若双方撕破脸皮,对方找人刺杀他,是否容易得手之类……这种事习惯了,宇文迟也懒得理会,随意摆了摆手,他身边那位戴玄玉面具的侍从便站出来,替他开口道:“王养尊处优惯了,又怎会是大公子的对手,这武,不比也罢。”
南宫无极冷笑了一声:“我跟王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再说了,身为寒武国的君王,便是不懂武艺,手下也培养了一大批绝世高手。犬子虽不懂某些腌臜小人勾心斗角之事,却也算训武有术,未曾辱没南宫之名。连我南宫家都甘心辅佐于王了,王又何必自谦?如今推辞,可是瞧不起犬子?”
自从寒武国先皇驾崩,宇文迟登基后,南宫无极便越发肆无忌惮。不仅一手把持朝政,如今还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挑衅,显然已是不将宇文迟放在眼里。
宇文迟面色微白,场内的气氛有点僵,在座使者们也都放下了酒杯默不作声地看好戏。
瞧着宇文迟那副隐忍的模样,秦戏时忍不住拧眉,心中十分为他担忧。
正在这时,一旁的闻人青懒洋洋地开口道:“南宫大将军,这就是你不对了。武王设宴,邀诸国来进行文化交流,正是欢欢喜喜的大好日子,你非要比什么武呢?打打杀杀也不好看啊。我呢,就是个迂腐的穷酸书生,对比武不感兴趣。我只想看美人跳舞,还那什么乐师、说评书的,都叫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