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填在河里助他踩过,只求他能从正面推她。偏偏他下惯了黑手,绝不给她原谅自己的机会。
——《玦言玦语》
宇文攒看着独孤白签下条约,看着他饮下毒酒,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大殿……从此,他与韩秦都将摆脱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看在宇文攒战捷后,也一直善待西洲子民,韩秦似乎也松口了,甚至答应嫁给宇文攒,成为寒武国的夫人。
从韩秦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宇文攒便高兴得整晚整晚睡不着叫,有时到了半夜还会突然惊醒,去看看韩秦是否看在寝殿。韩秦还开玩笑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像看犯人似的,我又不会跑。”
宇文攒只盯着她的脸一个劲儿乐呵,寻思着今后娶了她,必然要搜集天下珍宝作为礼物相赠,他要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依照韩秦的要求,虽是帝王封后,大婚礼制却是用的民俗婚礼的规格,比起庄严神圣的皇家礼制,这民俗婚礼却是十分热闹了。
二月初八,寒武国君与西洲女君大婚那日,满天飞雪,锣鼓喧天,长长的迎亲队伍足满了两条街,路边撒的喜钱,连带着积雪,足堆了一尺厚。当真是十里红妆,满城欢喜,举国同庆。
街道两边前来观礼的百姓无不为这两国结亲的排面唏嘘不已。
“咱们武王可真有本事,为了娶这位夫人,先是动用南川军灭了那韩秦夫人的国家,接着又用这么大的排场将人家娶回来!可谓咱们寒武国将先兵后礼的传统发挥到了极致。”
“嘘——这话可别乱说,武王的手段谁不知道?要是叫他听见了,可有你好果子吃!”
“也是,也是!”
两国结亲,必然要牵涉些政治交易,顶多受点热议,没什么大碍。
眼下在这举国同庆的日子,却有两个黑袍男子躲在人群中,默默观察着这场举世瞩目的婚礼。
“师弟,宇文攒搞出这么大场面,你若真是来砸场子的,我怕打起来护不住你。”陵安看着路边那些孔武有力的守卫将士就心生胆寒,生怕独孤白会闹出什么祸端。
“你怕事,也不必跟来。”独孤白白了他一眼,委实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
独孤白一路跟着送亲队伍,手掌紧紧按着胸口,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紧张得很。
久久,陵安才回神,望着漫天白雪,有些感慨道:“诚然,你是我师弟,我应当帮你的。”
陵安帮独孤白的次数并不少。几日前他听闻西洲变故,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却还是慢了一步。
唯一的收获,便是恰好发现了刚饮下毒酒的独孤白,以他的医术,将独孤白从鬼门关拉回来并非难事。
只是今日独孤白听说韩秦要嫁给宇文攒了,非要来凑热闹,他拗不过自己独孤白,便只好跟过来了。
谁不知道独孤白心里在盘算什么?不说找宇文攒报仇,至少也该抢个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