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姑娘不仅温柔小意还懂得讨人欢心，可是我偏不喜欢。
——《玦言玦语》
“我从未想过伤害你。”她素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声音低迷，“顾劫生，我只想拿回先生的不死心，我真的不想你死……”
“没有心，我当然会死。”顾玦这才抬起眼睛，回视着秦戏时，声音轻柔，“是不是只要救回陵安，你就肯原谅我了？”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又在骗人。”他重新闭上眼睛，懒懒地笑道，“要不是我，陵安也不会死，你心里肯定在埋怨我，如果当初我能爽快麻利地死去，你和陵安……怕是早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她拧眉，想开口解释“我和先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但那句话她终究没能说出口。只是继续保持沉默，仿佛只要她不说话，难受就不会从心里溢出来似的。
这时顾玦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送到她面前：“用这个，比较方便。
她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你……做什么？”
顾玦睁开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忽然笑了：“你不是想拿回陵安的心么？那就挖开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没有你要的东西。”
“可你说过，没有心，你会死。”她握紧匕首，有些犹豫。
“呵……原来你还在意我的死活。”顾玦握住她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半开玩笑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跟我走，要么杀了我。不然……下次见面，我的心就没那么好挖了。”
“顾劫生……”秦戏时轻侧了下头，想避开他的视线，他却单手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直视。
他目光灼灼，清澈的眼中倒映着她慌乱的神情，像极了小鹿乱撞，不明所以。接着他开始慢慢往前移，眼看着刀尖就要送进他的身体了，秦戏时尖叫一声，一把将匕首甩到地上。
“我做不到！”她的声音开始发颤，“顾劫生，我不想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要逼我啊！”
顾玦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些：“我知道了，别怕，我不逼你了。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逼你了。”
“我也不想跟你走。”她抬起湿漉漉的睫毛，哽咽道，“我还要做一件事，替先生做的，最后一件事。”
顾玦凝视着她，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你能不能先离开这里？”她说，“我怕你被宇文迟发现，就走不了了。”
“好，二月初八，我再来找你。”
眼看着顾玦从窗口跳出去，再次消失在黑夜中，秦戏时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她的视线转向地上那把匕首，伸手捡起来，将其藏在枕头下面，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显得明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宇文迟的问候：“小秦，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秦戏时连忙大声回应：“我没事，你……”
话音未落，宇文迟便急急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