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仪咬了咬牙,定定看看斐玉一眼然后义愤填膺的转身离去。
门外芜杂的说话声终于安静下来,顾风撑起身子想要看看是什么歌情况。
“你怎么起来了,”斐玉刚进屋便脚步急促的走过来扶住他。
顾风脊柱疼的龇牙咧嘴,斐玉见状又是心头一痛。
“师尊,我刚刚听着是文仪长老的声音,他来找你做什么啊,是不是因为前日比试的事?”
斐玉看了看他轻声嗯了一下。
顾风刚刚听出文仪长老的声音似乎压制着怒气大概可以推断出自己伤了叶鸣,一想到师尊又为自己的事挡刀心里着实有点过意不去。
“师尊……”他满心愧疚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道嘴边鼻子就有些酸涩,想来文仪长老对师尊在宴席上恶劣的态度也是因为之前他为自己出头,竟然对自己的师伯威压,及时当时对顾风动刑是他的错,可是身为小辈的斐玉来让他认错一定心觉羞辱。
看出了他脸上的愧疚,斐玉伸手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脸,“已经没事了,及时不是为你,是我的任何徒弟我都会如此做的。”只是不会像现在这般没有理智意气用事。
顾风抬眼看他,眼神里心疼有之,后悔有之,各种芜杂的心情一起涌上来,让他的眼眶不由红了几分。
他伸手抱住斐玉把脸买进他的衣服之中,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斐玉内心一跳,揽住他温柔的安抚了着,“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更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并没有因为文仪师伯的话而伤怀难受,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只要你是完好的,我心里就觉得十分的欢悦了。”
顾风抓了抓他的衣服,像是要把他拉进自己的心里似的,斐玉的心头莞尔,下意识也揽紧了他,他忽的想起来一件事,“那日你对叶鸣用的是什么招式?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
顾风默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在那样危机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使出来了,”
斐玉的眉头微蹙,试着用掌心感觉了一下顾风身上的灵力,没有一丝的异样,他当时使出的那个术法明显和他平日里学的大相庭径,如文仪所说稍一不慎就会取人性命,招式和一些术法相比十分的狠厉,不过因为他控制的记号才没有伤人。
“难不成是我无师自通,危机之下自创的?”顾风小声问。
真相暂时自然无法得知,斐玉摸了摸他的后脑袋说,“无论如何以后切记不要再使用了,这术法实在有些危险凶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使。”
顾风乖乖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说不明白,你当时为什么要冲上去,叶鸣根本就不是你能挑战的对手!”前来看望的肖景云怒道。
“我怎么不是他的对手了,最后他还不是比我先倒地的。”顾风道。
肖景云冷哼了一声,“在这之前你挨过多少的揍,别以为我不记得,就差被人甩出门外了。”
顾风面上一红故作镇定道:“反正不管怎样结果是我胜了他,这是我的优点,我整个人呢比较耐打,这是我的战术知道吗?先把他的灵力耗光,再来一个出其不意。”
肖景云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顾风,你如果编瞎话认真一点好吗?你自己信吗?”
顾风听闻噤了声,忍不住嘿嘿一笑勾住肖景云的肩膀道:“行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是万事大吉了吗?”
他刚刚从床上醒来,只穿着中衣这此时因为勾着肖景云的肩膀腹部紧贴着他的被,温暖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过来,肖景云的脸当即就红了。
幸好顾风为了穿衣服又及时松开他了,肖景云不动声色的起身看着他,顾风和他从小到大几乎都连在一起,一起睡觉吃饭洗澡,所以对肖景云的存在丝毫没有设防,他自然的掀开被子,露出修长光洁的腿,蹭蹭两下穿上裤子,边动作边问:“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山下交递的委任需要我们做啊?我这都躺了三日了,继续做点什么活动活动筋骨。”
一抬头就发现肖景云的脸色有点不对,好像发热了,“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生病了?”
他说着就凑上去身后摸他的脸,谁知道刚碰了一下肖景云就条件反射把他的手打下去了。
屋子啪的一声,十分响亮,顾风的手被打到空中,他瞪大眼睛呆看了肖景云片刻忽的怒道,“你干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肖景云眼神闪烁的解释道:“谁让你突然碰我的,我有吓到了。”
顾风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啊。”
屋外忽然走来司徒明月,顾风下意识看向他说,“肖大小姐的脾气最近有点大啊,我刚刚就碰了他一下他就打我。”
司徒明月下意识看了肖景云一眼然后道:“是顾兄唐突了。”
顾风忍不住愣了一下,
“莫名其妙的忽然碰别人的确会让那人觉得突兀不适应。”司徒明月看着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风觉得司徒对他似乎有些不悦,他顿了顿点点头,“那我以后不突然碰你了。”
肖景云看了看他眼神似乎压制着他看不懂得负责,默了片刻之后他问:“你那日为什么要在大殿之上公然调谑文仪长老。”
顾风心头一跳别国视线,“我就是看不惯他对师尊趾高气昂不尊重的样子。”
“所以就不顾自己的安危正大光明的去送死?”
顾风眉头一跳,“那这么能死去送死呢?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最后我也把叶鸣痛扁了一顿啊?”
肖景云拧着眉看他:“顾风,你什么时候和师尊的关系这么好了,值得你做出这些不理智的事,以前都是你劝我可是现在为什么轮到你失控了?”
顾风莫名感到心虚,他笑了笑掩饰道:“不知是我吧,当时如果其他弟子看到文仪长老对师尊的态度也会愤慨吧?再说我这人不理智从来都是对自己身边的人,如果当时被冷言冷语的是你我也会愤慨的。”
这句话好想起了作用,肖景云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但是复又想起什么问:“你为什么对师尊这么好啊?”
当然是因为我稀罕他了,不过这话不能说,顾风笑了笑道:“前几日下山除妖,师尊三番五次的护我,我自然念着他的恩情,所以也想对他好。”
肖景云点了点头,眉眼彻底的舒展开来。“明日我们要下山去木禾制服一批水妖需要你一同前往。”
一听有任务顾风自然是开心的,“太好了,我这些天歇的浑身散架了都快。”
“你的伤……”肖景云担忧道。
“放心吧,不妨事,这点伤儿对我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
“你明天要和肖景云他们一起下山?”斐玉的语气里有点不悦。
顾风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于是讨好的上去抱住他说,“别担心,我已经修养了三日了,现在已经没有事了,再说乡民的委任为重,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不能就偷懒啊。”
他永远都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说的倒是轻松,但是背上都是叠加的斑驳新旧的伤口。
但是直到他坐不住的性子,斐玉只好无奈道:“到时候不要逞强。”
听道他松口了,顾风开心的笑道:“那时自然。”
也许是意识到明日顾风要下山可能十天半月都不会回来,斐玉这夜一直抱着他不愿松手,顾风有点心疼,回身仰头看他,“舍不得我?”他问。
斐玉看着他没说话,但是眼神里流露的深刻已经召显了他的意思。
哎,顾风忽然有点后悔答应肖景云下山的事了,把自己的这么大一个宝贝留在山上,十天半月摸不着见不到的,到时候一定要难受死。
顾风坐起身点起灯,在屋子里找了一把剪刀,把自己的头发斩断了一缕然后装进他的荷包里递给斐玉,“你要是想我了,到时候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看看。”
斐玉拿着荷包看了看,里面装着顾风一缕浓墨般的乌发,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人还未离开,思念就已经开始泛滥了。
“我也要你的。”顾风看着他的头发说。
斐玉接着把他的白发斩断一缕装进去然后给顾风,顾风宝贝似的接过来放到心口道,我会好好珍藏这个的。”
他从没有想过斐玉有这么粘人的一面,半夜又是几次吻了他的后颈怀抱几次收紧,顾风的腰被勒的不舒服,但是一想到他不舍得自己,心里又心疼的没办法,几次都忍不住想说,现在就找肖景云反悔,说自己不下山了,但最后也知道斐玉可能不许他这样做。
一夜没有睡好觉,但是心里却是被喜欢填的满满的,知道他记挂不舍得自己,纵使没有睡好,心里都是愉快的。
残梦醒来之后,床伤的人影已经没有了,顾风直起上身,便看到斐玉正在为他收拾行李,他心里一暖就那样看着他为自己忙活,心里想着要是也能把他装进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