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飞驰依稀还摸到了自己的口水……
“咦,嫌弃!嫌弃!齐大悦,你有点,猥琐,油腻!啧啧啧……”刚刚睡醒的傅飞驰唾弃自己一番,还相夫教子石意远……
啧啧啧,自己已经被石意远整得魔怔了,疯了不成?
拍拍自己的脸,傅飞驰对镜子中化好妆的自己说,“美好的清晨需要工作,工作使时间充实,岁月流转缓慢,还能,看到闫美人……”
回到办公室,倒是引起了好一番骚动!但是没有人敢主动发问,全都目光上下扫视一番后低头工作……
“悦姐,你前两天咋的了!警察,石意远,刘庆光为你把满城搞得风声鹤唳的!”韩雯静手里捧着一沓资料,汇报完顺便八卦。
“还风声鹤唳,小说看多了吧!没什么事,歇着去了!”傅飞驰不想多做解释,刚刚打开计算机,自己的计算机里面邮件多于雪花,待办事项叮咛提醒个不停!
“哦,悦姐,那你先忙!”
“咦,滕莲呢?又出差去了?现在哪个出差的地儿还没信号?她一个搞金融的,又不是秘密参加了特务组织,消失个什么劲儿?”想起来滕莲似乎没有给自己发过简讯?
韩雯静睁大眼睛!很有道理!但是还是要嘴硬,“我相信……”
“打住,随便……你可以回去工作?”傅飞驰头也没抬,伸手做了打住的姿势,不想理会他了。
韩雯静抱着资料回去了,他没八卦到傅飞驰的消息,反而被她成功套路,满腹心事,忧心忡忡!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傅飞驰抬起来,勾起嘴唇笑了,“小样儿,还打听我!嘿嘿玛丽莲,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让你自己安抚你家这个醋缸子去吧。”
就在傅飞驰埋身于她的编辑大业之中的时候,手机来了一条简讯。
“傅飞驰,下来拿早餐!一定要下来哦,不然我就要上去了!”,刘庆光。
咚,又一条简讯,“因为,我想你!”
“晕!”
傅飞驰有些恼火儿,这些个富二代,有个工作真的很好,现在多了一个原因,为社会主义和谐!转念一想,看在你把韩非铭打了一顿的份儿上,行吧!
傅飞驰今儿穿的是工装裙,穿着舒服的乐福鞋。但是事儿多,走到走廊上忍不住小跑起来,“哒哒哒”,不绝于耳,办公室里面的众人再一次被主编的绯闻所吸引……
这些傅飞驰自然瞧不到,唉,没想到,这对她和石意远的进展又成了一大阻因……后话,暂且不提。
面前的人小跑而来,樱唇轻启,小脸通红,胸脯上下起伏……刘庆光看到这般娇艷明媚的傅飞驰还是头一回,有些愣神!
“喂,看哪!”
直到傅飞驰不悦的声音传来,刘庆光才回神,“哦,早餐!”
“上来,我要看你吃完!”
你是我老子啊,你让我上来我就上来?你是我老子也没用!傅飞驰翻了个白眼。拿了早餐要走,末了想想还是转身,“谢谢!”
刘庆光打开车门,小跑两步拉住了傅飞驰的右臂。傅飞驰一回头看窗边,乌泱泱的人头撒,那叫一个气氛,狠狠地杀了一个飞眼过去,意思还不回去工作?!
刘庆光也看到了傅飞驰同事在瞧着他们,意识到自己鲁莽了,“我……”
“行吧,不远那个星巴克!”
傅飞驰大步上车,狠狠地吃起了刘庆光给带的早餐,鲜肉大包,味道着实不错!吃饱了,也就好说话了,傅飞驰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五分钟哦,我很忙!”
刘庆光觉得爱惨了傅飞驰这副傲娇的小模样,彷佛面前这个人是皇帝一样,那堆要处理的事是奏折,奏折不批,饿殍将遍野似的。
“我想看看你好不好……”刘庆光一开口,就觉得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声音,这几乎掐的出水的温柔……
傅飞驰却很认真的在听,她吸了一口豆浆,“谢谢,我很好,没啥事儿;倒是你,你把韩非铭打了一顿,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刘庆光神秘一笑,“放心,哥可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没有留下任何他能反咬的由头!”
哈?这么说来,傅飞驰倒是起了三分兴趣!
“啥,你做了什么?可以说来听听?”
刘庆光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副兴趣勃勃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
“哈哈,你果然和九说的一模一样,是个爱惹事的家伙!”刘庆光没有先回答问题,反而心情非常好的笑了起来。
傅飞驰很不爽,于是假装看看表,一本正经的说,“你还有三十秒!”
刘庆光正襟危坐,咳嗽两声清清嗓子……
“二十秒!”
“他先揍我的啊!我寻个由头挑衅了他,完了再给他暴打一顿问你下落,再完事他说他抓了你!打他何辜?”
“哦,这样子啊。”傅飞驰站了起来,刘庆光也太,缜密了……
不,脑子是个好东西,应该说,不是所有人都有!韩非铭可能就没有!
傅飞驰走在刘庆光前头,突然感觉到他快走两步,猛拉自己入他怀,“傅飞驰,你消失了这两天,我快疯了,我确信,我就是,爱上你了!给我个机会好吗?”
他凑在傅飞驰耳边说,对方的呼吸又热又急促。傅飞驰的手臂挡在二人之间,感受到对面强有力的心跳,这一幕好熟悉,但不是他!
傅飞驰推开了他,“不好意思,不太好!”
刘庆光尴尬的笑笑,就坡下驴,“对不起,开了个玩笑!”
傅飞驰回到办公室,心想,要是这人是石意远,抓回去当老公兼秘书,齐国大业可成!
可惜不是你……傅飞驰摇摇头,继续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办公室烽烟四起,主编扑朔迷离的爱情故事被口耳相传,第二天来上班的石意远是被听了一遍又一遍,剩饭炒到馊,虽然不太信各种版本,因为事实只有一个。但是空穴来风,石意远心里很不舒服……
“石意远,你手上的工作现在忙的过来吧!”傅飞驰从一堆资料里面抬起头,感觉最近看东西都快看瞎了。
“尚可。”石意远汇报完,正欲走。
“伯父最近的情况怎么样?”说者无心,傅飞驰知道结果还没出来,算起来,明天就是给出结果的日子了。
“等结果中!”
得,又是白问……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像你这种男孩子,姐我是看一个喜欢一个!“行吧行吧。”傅飞驰又低头继续奋战。
石意远在傅飞驰没看到的地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启的唇又紧紧的抿了回去,转身出去了。
傅飞驰奇怪的抬起头,“刚刚石意远是盯着我看了吗?好像感觉到他想对自己说啥?”傅飞驰自己嘟囔,旋即自嘲,乖乖,自己还能读心石意远了。
下了班已经华灯璀璨,傅飞驰扭扭脖子,内心感慨,我真是个苦命的主编。想以前石意远可没有我这么辛劳,差不多下班就轻飘飘的走了!
抬头看到外面的石意远也还没走,想曹操曹操在。
关了灯,“石意远,还没走!”
石意远还是那张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脸,“石意远?”呼,听说女孩子必须要时不时发一发脾气,才能让石意远又害怕又不明所以。
石意远点点头,彷佛这才醒过神。“还有点事。”
“需要我等你?一起喝一杯?”
“不了,我得去医院……”
唉,真辛苦,傅飞驰心里感叹了一下,本来还想逗逗他,撩撩他,“好叭,那早点下班,我先走了。”
如果你希望我陪你加班,我一定会的!傅飞驰以蜗牛般的速度慢慢走到办公室门口,但是身后只有鼠标声。
还是那句话,长得好看了不起呀,像你这种男孩子我见一个喜欢一个!
但是傅飞驰走出了办公楼,就给石意远点了一份夜宵,外卖写了他的电话。
生活可能就是一湖水,大多时候都是平平静静的。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咚……”,收到了一条简讯。
是石意远他爸爸的体检医生,傅飞驰打了招呼的说有消息给自己说一下,虽然有违医生的职业道德,但是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儿,加上傅飞驰的三寸不烂之舌,各种舌灿莲花,徐医生最终应允了。
“肝癌!”彷佛有晴空一道闪电,睡意全无!傅飞驰赶紧给徐医生打电话,详细的了解石意远爸爸的情况,但是徐医生这一次只说静候结果,会通知到病人家属。
谢过徐医生的帮忙,傅飞驰再无睡意。看看时间才七点钟,九点上班时间尚早,那便给自己整个早餐吧。
“咚……”又收到一条简讯,是妈妈的简讯,妈妈说她已经安全抵达A城,又叮咛她尽早来看病。
做父母的,为了自己的皮孩子,真真是操碎了心。
当初说不去,只是跟小破书置气,事后和解,傅飞驰已经和母亲达成了共识,会在两月之后左右去A城。
就在傅飞驰感怀人生,伤春悲秋的时候,意料之外的居然接到了欧兰兰的电话!
“傅飞驰,你在哪?”三分倨傲又有五六分怒意。
傅飞驰丈二摸不着头脑,“嘛呢,一大早我搁家呢!”
“九哥哥你知道在哪吗?”
“我怎么会知道,石意远咋的了?”
“不关你事。”啪的电话就挂了。
嘿,熊孩子欠收拾,但是这么一大早的,欧兰兰在医院?这么敬业!我去。
傅飞驰反手就给石意远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有接通。
今早怎么哪里都透露着诡异,傅飞驰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思忖着这件事。唉,石意远爸爸的情况,石意远瘦弱的小肩膀……
收拾完自己的心思,傅飞驰擦擦嘴准备上班。
在路上收到了石意远的请假,傅飞驰给回了个电话,石意远没有多说,只表示会安排好工作和家里事儿……连父亲生病的事儿只字未提。
傅飞驰有些心疼了,但是也有些气愤。这个石意远倒是把自己当成朋友没有,为什么什么事儿都不愿和自己说?
这个闷葫芦!
每个人都只能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办公室里面少了一个石意远,大家伙还是一样上班,一样吃喝下班,人,好渺小!
倒是韩雯静还主动来问了问,毕竟是带他的师父,倒还是有几分情义在。
“石意远的父亲住院了,具体情况你得问他,他也没有和我多说!”
“那悦姐,我们下班之后一起去看看吧!”
“你先和石意远说你自己吧,他那个人又呆板规矩又多……”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韩雯静发消息说石意远拒绝了他的探视,表示他父亲没什么大事儿……
石意远啊石意远,这种大事都要自己扛,不知道该说你是个汉子还是说你是个榆木疙瘩脑子!就你那点小工资,你还自己扛?想问你,你是有几颗肾?
不不不,肾不行,傅飞驰想起来自己日常飙车赢钱的那个存折,这个存折里面都是自己的零花钱,现在怎么的也有七位数了吧。
她从抽屉取出自己的存折放到了随身的包中……
傅飞驰今天穿好了平底鞋,一身素衣,就是为了下班看望石意远的爸爸准备的。傅飞驰知道石意远老爸住在哪个病房,所以径直就朝九院后部的住院部走去,还没看到石意远,倒是看到了老熟人,韩非铭。
傅飞驰心中警钟长鸣,这厮怎么出现在这?
傅飞驰来的正巧是韩非铭撕逼大战之始,他一手绑着绷带,吊在胸前。傅飞驰心想,这警是用不着报了,他这个样子顶多也就是个造两句。
果然对方欠扁的调调,“石意远,哎呀,真是凑巧啊!咋的了,在医院呢?”
石意远没什么回应,傅飞驰心想,这倒是石意远的风格,君子威而不猛,忿而不怒,忧而不惧,愤而不喜,但是潜伏的猛虎,奋起时必给敌人致命一击。
杵着半只断臂的韩非铭嚣张的走到了石意远的面前,低头说,“我听说你爸被车撞了,还好着没?”
累及父母,石意远抬起头,往日平静的眸子此刻目光犀利。
见到自己的敌人终于起了波澜,韩非铭有些得意,显得有些驼背,哈哈笑着,“我还听说,老人家得了什么绝症!不知道你有没有钱给他治?”
傅飞驰忍不住了,“韩非铭,你不就有两个臭钱嘛,整天满世界的风骚,嘚瑟个什么劲儿?”
傅飞驰和石意远站到了一起,同仇敌忾。
这两个人上辈子两个人一个是针尖,一个是麦芒吧,互相在对方厌恶的全世界路过!
“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你不是挂高枝了吗?怎么地,拿着被保养的钱再包养小白脸啊!”韩非铭口不择言,胡言乱语。
“我眼光很高的,像你这种一天到晚腆着脸搞邂逅,整这个整那个小动作求恩宠的,没机会!”傅飞驰不屑的假装居高临下。
“臭丫头,你!”韩非铭一点就爆。
“哎唷,这都残了还这么主动,不知道是身体残还是智障了,整天就知道挡在道上乱吠,嘁……”
韩非铭被激的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只想喷在傅飞驰脸上。
傅飞驰还要再说,石意远握住了她的手臂,“走吧!”
“韩非铭,嘴上积点德吧。真不知道当初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人扔了,养大了个胎盘。”
“少爷,少爷,老爷说了,不允许您再轻易打架了!”韩非铭家的管家大妈苦口婆心的拽住他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
傅飞驰和石意远也不再和他纠缠。
“石意远,韩非铭说的?他怎么知道你爸爸的病情?”傅飞驰假装不知,小心翼翼的看着石意远的脸色。
“今天处理了一点个人财产。”石意远没有径直走进病床,反而站在了扶拦面前,俯瞰医院下方的草地。
“所以你爸爸……”
“肝癌中期,目前需要手术,后期需要化疗。”石意远目光清明坚定,花光一切,也会为父亲治病,不惜一切代价!
“欧兰兰今早貌似再找你,发生了什么事?”
“今早?”石意远彷佛不知情,“今早并没有什么事情,兰兰并没有给我打电话。”
“嗐,没事没事,我也就随口问问!你父亲的医药费,我身边还有不少现金,尤其是每次飙车赢得那些彩头,都在银行存着呢!”
傅飞驰从自己的包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存折,递给了石意远,“密码是我生日!”
石意远怀疑的眼神瞅着傅飞驰,为什么会带着存折,是今早出门之前就准备好的吧。
“凑巧……凑巧就放在这个包里!对,女人有多少包包你可能不知道,上次背着这包,逛街买东西。”
气氛有些尴尬,傅飞驰怒了,“你就说拿着不拿着得了,不说话是个什么劲儿?等你房子车子都处置了,得猴年马月呢?”
想起刚刚韩非铭那张破嘴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些钱都是我飙车赢来的,可不是什么别的,”
石意远拿着存折,深深地望着傅飞驰,忽然伸出手,将她揽到了怀里,“谢谢,那我收下了。可能暂时还不起……那就,以身相许可好?”
湿热的气息在自己的耳畔,石意远令人着迷的低沉磁性的声音,温柔的话语在风中打了个卷儿消散,傅飞驰觉得这是不是自己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