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宁是他的,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云歇雨停之后,云其雨既恨又恼,转过身子彻底不理睬他。
杜文潜化身贴身下人,将她从头到尾伺候了一通,还轻轻捏着她的肩膀,问她的感受。
云其雨被他扰得不胜其烦,可心里某个地方却在无知无觉的慢慢崩塌。
“杜文潜……”她直呼他的姓名。
“我在,阿宁!”杜文潜应得很快。
云其雨在他的心里是透明的,她心里想什么,只一个眼神他已经看得异常清楚,所以,她想要做什么,想要说什么,他心里都有数,也因而他才会这般死皮赖脸的缠着她。
她心软,缠不过几日,她就会彻底原谅他。
只要有这个机会,他以后一定好好补偿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半分伤害!
“杜文潜……”云其雨盯着帐顶。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云其雨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门口小丫头敲门的声音打断了。
“怎么呢?”杜文潜有些恼火的起身拉开房门。
“杜文潜,你果然在这里,本公主找你找得好辛苦!”夏元公主一身公主大妆,一径儿推开挡门的夏草等丫头,直接裹了进来,看着杜文潜一身白衣锦衫,面色微红,眉眼温柔,再看房间里,轻风吹拂,青帐微动,随风飘来一股馨香好闻的味道。
很明显,那里面绝对是云其雨藏在那里。
“哼!”夏元公主玉手一挥,身边所有的下人皆退下了。
只余下夏草和冬梅。
“退下,本公主的话也不听了吗?”夏元公主冷厉的眼神甩过去,试图吓到他们。
“不好意思,公主殿下,我们乃是我们主子的丫头,不归公主殿下管!”夏草硬着头皮道。
这夏元公主说的是公主,身份尊贵,可是哪里懂一点规矩,他们所在是在云家,可她不声不响就闯了进来,还要斥退她们,怎么可能呢?
“你……”夏元公主抬手就要打人。
杜文潜上前几步,隔开她的手。
“公主殿下何必如此动怒!”此时的杜文潜已经完全收敛了刚刚在云其雨面前的那番温柔多情,恢复到了先前的冷漠淡然,看着夏元公主的眼神更是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仿佛她并不是他的妻子,而只是一个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女子。
“杜文潜,本公主为何动怒,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可是本公主的驸马,却……却跑到这云家来,还与那个女人做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竟然白日宣淫,实在是可恶!
“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云其雨等她骂得上头了,换了一身衣衫袅袅而出。
她一身月白长裙,裙身素净,唯有衣领处绣着几朵素雅的兰草,身净俏丽,身形婀娜,看得夏元公主第一眼不由呆了。
这就是云其雨,原本应该死了的云其雨。
她下意识看向她的脸颊。
那一处粗看之下,似乎什么印迹都没有,可走近了仔细去看,却见上面划着横七竖八的痕迹。
果然是那个曾经在宿州被她毁了容的云其雨。
“你……你果然没有死!”夏元公主吓得连连倒退几步。
“谁说我没有死,我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我死得很不甘心!”云其雨起了作恶的心思。
面前这个女人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恶毒的女人,既然她认为她死了,她便骗骗她又如何。
“你……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找云西贵,是他……是他想要杀你!”夏元公主连连后退。
不知为何,看着云其雨那双娇媚多姿的眼神,她心里浮上的是源源不断的恐惧。
这双眼睛曾经在那间破旧,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看过好几回,看得多了,这双眸子就好似钉在了她的后背上,让她如芒在背,又像一根鱼刺一不小心扎进她的喉咙之后,有一种如鲠在喉之感,她难过,她呼吸不畅。
“大人,大人,救我,她是鬼魂,她不是你的妻子,不,就算她是的,那又怎么样,我是公主,我不可能做小的!”
“你当然不会做小,因为我是鬼,鬼还怎么做人妻子?”云其雨看她吓得一张美艳的脸显同一道道裂缝,不由更加卖力的吓她。
从未想过,心狠手辣的夏元公主居然是个胆小如鼠的人。
或许是坏事做多了,心里便会觉得有鬼。
“杜郎,杜郎,我怀孕了,我怀上你的孩子了,本公主有孩子了,你快把这鬼赶跑!”夏元公主指着云其雨,笑得格外恐惧。
云其雨眼中的冷意越发明显了,心底里刚刚凝聚起来的那一丝暖意顿时消散而去。
“阿宁……你听我解释!”杜文潜上前一步,刚想说话,云其雨一把将他推开,手中一动房门被“啪”地一声关上。
杜文潜退得慢了,前倾的额头便被门板拍中,痛得他浓眉紧皱,回过头去瞪着夏元公主,眼神阴冷,语气寒凉:“公主殿下,也许你是怀孕了没假,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从未与你同过房的人,你怀上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