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听白惊愣,男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她不爱欠人情,得想一下给什么报酬好,不如利用先知身份,帮男二上位!祝听白在心里给自己点赞,站起拍拍白清川的肩膀,“你放心,我会报答你的。”
白清川没问她的报答是什么,轻轻“嗯”一声。
祝听白将人带到书房,桌面上画有白清川的纸张还摆在桌上。白清川看见画后平静地移开目光,祝听白匆忙把画收起来,偷画人家还被正主发现,祝听白面色发红,虽然不是她画的但她还占着壳子呢。祝听白解释道:“这些画是以前的祝听白画的。”
白清川偏头看她,“你是什么时候能支配身体?”
“就宗门比试第一天,睁开眼睛就发现我能动了,之前能模糊感觉到发面发生的事。”
白清川点头。祝听白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试想一下自己,突然有一天发现师妹变了一个人,一问三不知,说自己是另一个人格,祝听白被自己的脑补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桌上剩下写满字的纸,字迹整齐,祝听白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就没扔。她指着第一个字问道:“这个字是什么?”
“白。”
“这个呢?”这是顺下来第二个字。
“清。”
等等,再下来不会是“川”吧?几大张纸写满白清川的名字,原主你花痴也不必这么过分吧?
祝听白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来吧,我们来学习吧!从哪开始?”
白清川瞥她一眼,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祝听白。祝听白接过,翻开一看,里面一页就几个字,配有几个图画,怎么看怎么像儿童读物。
“儿童启蒙书,我在山下买来,适合你现在的情况。”
祝听白深吸一口气,开始认认真真地看下去,每一个字都要在纸上写一遍,字迹弯弯扭扭。看完一本书,祝听白瘫坐桌上,感觉身体被掏空,学习总是如此痛苦。
祝听白转头看白清川,他坐在窗下,阳光洒在他身前,祝听白能看到他在太阳下反光的几根头发。白清川的样貌完全符合祝听白的审美,奈何美人总是别人的,祝听白撑着脸,对白清川发呆。
白清川抬起头来,“看完了?”
祝听白点头,“看完了,我饿了。”
两人去往食堂,白清川看着祝听白,眼神意味不明。以前的祝听白,周身总围绕着阴郁,做事功利,要压所有人一头,看书也是匆匆翻过,囫囵吞枣。现在的祝听白,散发着温暖无害,手无缚鸡之力,却喜欢挺身而出。
下午的安排是练功,祝听白在白清川的引导下,终于学会如何使用体内的灵力。祝听白手里聚起一团白色气团,她一手叉腰大笑,“我成功了……”白色气团“噗”一声消散,“……一半。”
白清川没忍住,嘴角上扬。
祝听白惊奇道,“师兄,你竟然对我笑了?”书里不是说男二只有对女主才会笑吗?是她太搞笑?自己有喜剧天赋?祝听白的思维越散越广。
“我不能笑吗?”白清川浅笑。
“不是不是,就是没见你笑过。”祝听白摆手。
练到最后,祝听白已经能够熟练凝出灵力,至于打架时怎么躲开怎么出招,祝听白回想起当初自己在学校学的一点点跆拳道,除了耍起来好看之外没什么用。
学习时光总是那么快,和白清川约好明天学习内容后,祝听白轻快地走在路上,无意中撞到一个告白场面。她向往后退时,眼尖地看见是何露和包季同,脚步顿住。
他们离得太远,祝听白隐约只听到什么喜欢不喜欢之类的词,正要离开,就听见何露提高音量道:“你要真那么喜欢我,你去杀了她啊!”
祝听白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回头一看,包季同提着一把刀向她冲来。祝听白心里全是骂人的话,尖叫一声跑开,包季同在后面紧追。祝听白骂道:“你神经病啊?我不就是上次喂了何露一块肉吗,你至于非要追着我打?上次你扎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祝听白越想越气,干脆停下来,手心里凝起灵力,心中暗道:我好歹也是个天级五段,在太初宗也算是有实力,就不信还打不过你了!
手中灵力向包季同涌去,包季同一个后空翻躲过去,祝听白张大嘴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打不过。祝听白边跑边尖叫,体力的灵力不断被她抽出。空隙间她听到何露大喊:“包季同,你停手!”
祝听白连连点头,“大兄弟,你女神喊你停手,你听话啊!”
又听到何露接着说道:“她死了可别连累我!”
包季同紧跟祝听白,回了一句:“不会,这是我自已要杀她。”包季同半张脸清秀,另半张脸扭曲,声音嘶哑如刀锯木头。
祝听白肺部像火烧般难受,神经病!自己不会还没进秘境就提前死掉吧?现在剧情被她打乱,她已经不是上帝身份,彻底成为这本书的一员。她头痛欲裂,跟脑震荡似的,手里聚不起灵力,忽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醒来时,祝听白发现自己被关在小黑屋里,眼前黑漆漆的,看不清周围东西。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腐木味,她能听到老鼠跑动的悉悉索索声。她尝试聚起灵力,一运气就感觉浑身经脉剧痛,像在撕扯干裂的嘴唇死皮,头依然晕眩。她喊了声:“喂!有人吗?”
祝听白嗓子干疼,声音微弱,她躺靠在墙角,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门“吱呀”一声打开,何露手拿碗和烛台,鬼鬼祟祟走进来。看到墙边的祝听白,蹲在她身边,喂她喝了一口水。祝听白抢过碗,一口气把水喝完,水流滋润咽喉,才让她感觉好一些。
何露递给她一颗药丸,“快吃。”
祝听白问道:“这是什么?”
“你灵力枯竭,给你恢复用的。”
祝听白打量她,“不是你把我抓来的吗?为什么还要帮我?”
何露翻白眼,“我是看不惯你,但也没恨你恨得要死,你赶紧恢复赶紧滚,等会被发现了你就等死吧。”
“包季同要杀我,为什么?”祝听白把药丸塞进嘴里,暖流在身体里游走。
“因为他有病啊。”
“我觉得你也有病。”
“我没病,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何露把事都憋在心里,难得找到一个人倾诉,“我进宗门时偶然看到他被欺负,正好我找其中一人有事,把他们叫走了。包季同以为我帮了他,天天跟着我,跟着我我无所谓,但是他越来越可怕,我随手说的一句话他都能当真。
我之前说要杀你,真的就随口一说,没必要非要弄死你。我之前有只猫,逗猫的时候被猫挠到,他当着我的面直接把猫杀了,血溅我一身。他还说喜欢我,谁要他喜欢,我简直要疯!”
祝听白同情地看着她,“谁让你总欺负人,遭报应了吧。”
何露手捏成拳,“我没总欺负人,就看不惯黎月柯的样子,明明大家都一样不被看重,她傲个什么劲,总觉得黎家欠她钱,她为黎家做过什么?”
祝听白反驳,“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总欺负她,在小时候她是这样的吗?你们欺负她的时候没想过为什么,要人家听话乖巧为你是从,凭什么?凭你心灵丑恶?”
何露说不过,转移话题道:“总之你好了就赶紧走,我去缠住包季同,你回去后举报包季同,可千万别带上我,我跟他不熟,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救兵?”
“那样别人就知道我和他是一伙的了。”
何露离开小黑屋,祝听白感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撑着墙站起。她双手向外摸索,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阳光刺目,她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再睁开。
面前是一片荒地,身后的小黑屋是这里唯一的建筑。祝听白猜测这里应该是山下,太初宗没有那么大一片平地。祝听白蹑手蹑脚离开小黑屋,眼睛不停向四处张望,生怕神经病突然冒出来。
走了半天,祝听白才走到一个小镇上。街道两边摆满各种稀奇的东西,有小贩跟祝听白推销,“这个姑娘,你看着玉镯,不仅水头足,而且戴在身上可以帮你吸收周围灵气,姑娘要不要买一个试试?十个灵石你就能把它带回家!”
“五个灵石。”
“哎哟,这可不行,进价都要八个灵石,我这不亏了吗?最少八个灵石!”
祝听白摇头,看过一遍就离开,以为她没摆过摊吗?这些摊上卖的东西,标的价格至少是进货价的三倍。祝听白摸摸自己的乾坤袋,里面还是有不少钱。这里的货币单位是灵石,祝听白没弄懂一灵石到底是多少,好像还有灵币的说法,她看书时完全没关注这些,白清川也没说到。
祝听白穿书以来,都没好好逛过街,此时逛得是不亦说乎。路过一家饭馆,祝听白进去吃饭,非常豪气地点了一堆又贵又少的菜,反正她有钱。
祝听白正吃着饭,感叹原生态的饭菜就是香,她点的这些还是带有微弱灵力的菜,香味更上一层。祝听白颇有一种穷人暴富的感觉,想到现实中自己还要为生计发愁,顿时吃得更加欢快,点多少吃多少,一点不浪费。
菜有点多,祝听白吃撑了,坐在椅子上消化,她的位置在二楼靠窗,正好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
饭馆一楼突然传来喧闹声,祝听白听见掌柜骂道:“臭乞丐,丑八怪,滚滚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祝听白探头,店小二正推搡着一个男人。她没看到那人的脸,见掌柜还在骂骂咧咧,大手一挥道:“掌柜,他的饭钱我包了,让他吃饭!我给双倍钱!”
祝听白咧嘴露出大白牙,有钱就是任性。被掌柜驱赶的男人回过头来,祝听白笑容僵硬,这算什么?冤家路窄?包季同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