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退出来,一路上我并没有在想师傅给我传授的口诀,满脑子里都是昨晚那个怪人,“嘭—”我大叫一声“哎呀,是谁走路不长眼睛,想撞死人啊。”我从地上站起来,用手轻揉着发疼的脑门,怒火中烧,开口大骂道,“是瞎了还是看不见人?”
“你小子,走路低着头,看不见我吗?”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带我到碧清观的那个大黑脸,我歪头一哼。
“我还以为是哪家孩子掉到煤球堆里了,原来是你。”
“去去去,一边去,我要去见师尊,耽误了你可吃罪不起。”大黑脸我把推到一旁,大步走向大殿,我冲着他的后背瞪了一眼,转身走向西厢,刚到西厢时,尤梦飞一把将我拽着屋内。
“喂,梦飞,你干嘛?像做贼一样。”我疑惑地看着他。
“斌,今儿师傅唤你去所谓何事?是不是知道我和荀昶偷学道术的事情了?”尤梦飞做贼心虚的看着我。
“不是,他是传授了我一套口诀。”
这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荀昶一跃跳下床跑到我的跟前。
“口诀?什么口诀?”尤梦飞和荀昶瞪大双眼看着我。
“他念的文绉绉的我也记得不太清楚。”我皱了一下眉头。
“不会吧?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们说,想自己悄悄躲起来修炼?”荀昶怀疑地看着我。
“去去去,我是那种人吗?我现在很乏,我休息一会,我要是记起来了,我一定会告诉你和梦飞的。”说罢我侧身倒在床上合上了双眼,尤梦飞和荀昶看我睡下,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便离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半夜,脑袋里窜出一个声音“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人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彩、带利剑、厌其食;财货有余,是谓盗夸,非道也哉。”我被这一声音惊醒,坐在床上重重地喘气。
“那才那几句奇怪的话是谁说的?不会是昨儿那个妖怪又来了吧?”我嘀咕了几句,迅速地看了一下四周,除了睡得沉的荀昶和尤梦飞,这房内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墙壁发呆,不对?刚才那个好像我在哪里听过,我细细地开始回想起来,对了,就是白天云天真人在我耳边说的那个口诀,我赶紧叫醒了尤梦飞和荀昶,把刚才在睡梦中听到的这个口诀说给他们听,谁知二人听了以后,瞪大了双眼。
“斌,你会不会记错?”荀昶的睡意瞬间消失了,认真的看着我。
“不会,我不会记错,今儿白天师傅在我耳边说的就是这个口诀。”我笃定地看着他们。
二人四目相对,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突然荀昶好像明白了什么,惊叫起来。
“对,你刚刚说的这句话哪天我经过走廊到大殿时听见安惠师兄背过,就是这几句,没错。”
说罢二人笑得合不拢嘴,对于我来说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高兴的,因为我就算能背出来这个口诀,我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这大半夜的你俩欢天喜地,小心被别人知晓,”我拉了拉身旁的棉被盖在身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他们好像知道自己高兴过了头,吓得赶紧闭上嘴巴。
“赶紧睡觉,真不知道你们高兴什么,就算我给你们说了这口诀,你们也不知道怎么去修炼。”
我说出这句话后,两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对啊,我们都不知道修炼的法门,就算知道了口诀也无济于事。”尤梦飞沮丧地说。
“哎,还是睡觉来得实在些。”荀昶也叹了口气。
我躺在床上,拉紧棉被,侧过身去,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算师傅把所有的道术口诀都传授给我又能怎么样?我依旧不知道怎么去修炼,难道,我就像那个妖怪说的,我不适合修炼道术吗?还是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天赋?”这些问题一直在我的脑海盘旋,直到黎明,安然再次来到西厢唤我,我像昨儿一样跟着他走向大殿给师傅请安。
“师傅”
“嗯,斌儿,你来了,坐吧。”这次师傅并没有睁开双目。
“嗯”我应了一声,盘腿面对师傅坐下,我以为师傅今儿会传授我什么道术口诀,我已然错了,直到中午,师傅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坐得有些不安稳。
“斌儿—”师傅突然一喊,我吓得冷汗直流。
“是,师傅。”
我话音刚落,突然,师傅从我的眼前消失,出现在我的身后,抓着我的手每一个关节用力拉起来,我感觉我的整只手都要被他捏废一样,我咬牙挺住,大汗直流,我又不敢出声,正当我感觉我手快要断时,师傅突然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此刻我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已经被捏得粉碎,瘫坐在地上。
“师……师……师傅。”
只见师傅摇了摇头。
“唉,徒儿啊,刚才为师检查了一下你的骨骼,你天生就不是一块修炼的料,看来为师真是强人所难呐。”
我咬牙站了起来。
“师傅,我能行的,我可以修炼。”
“唉,斌儿,你要想修炼道术,最起码要比其他人多努力两百年,凡人怎么可能活到两百岁呢?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以后你便跟着你的七师兄学些普通的武术傍身,你且先回去吧。”看见师傅无奈的摇头,我感觉自己五雷轰顶。
听见师傅这一说,我便不敢再说话,我失落地退出大殿,一路上失魂落魄,就连平时爱跟我叫板的大黑脸我也没有兴趣去和他犟嘴,来到西厢,我倒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着发泄起来。
“我不信,我不信,说我不能习得道术全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相信,我一定能行,我可以修炼道术,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大喊过后,我掀开棉被,却见尤梦飞站在我的床前,眼神绝望地看着我。
“斌,我和荀昶来到这道观的时候,那老道也是说我们不是一块修炼道术的材料,我看算了吧,放弃吧。”
我仍然倔强地摇头,“他们说我是废材,我就要证明给他们看,我不是,我一定能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