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这里是渡船,除了事情,由我们渡船负责处理,你这样的行为,我是不是可以当做是在挑衅我们渡船?”
司徒浩丰虽然依旧口称公子,但言语之中的威胁不再有任何掩饰。
渡船有渡船的规矩,凌乘风这般做虽然不至于说错,但在渡船方面的人出现之后还如此强硬甚至连渡船的面子都不买,那么这事情可就不能混为一谈了。
凌乘风回头望向司徒浩丰,从怀里掏出一张令牌,一掷,直接扔在司徒浩丰的脚下。
“规矩,你竟然说规矩,那么我就跟你讲规矩,沁园渡有一条规矩,不管是谁,冒犯天字号客人,皆可杀。”
杀机凌然的言语加上随手掷出的身份令牌,那表现,要多强硬就有多强硬。
熊家在边阑观景台这边之所以能够有一个天字号的观景区,那是因为他们熊家财大气粗,一下子就包了地字二号小楼三百年。
但凌乘风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天字号。
而且凌乘风之所以这么强硬,除了二师兄给他的底气之外,还有一条……也就是司徒浩丰口中所说的规矩。
天字号小苑在渡船上享有最高的特权,其中传了观景区这里有独立的观景台之外,还有在渡船上的任何消费都能够打九折的这个优惠。
最大的一条就是……在渡船上,天字号小苑的人,不可得罪,主动冒犯天字号小苑的客人,皆可杀。
所以,凌乘风的态度坚决而决然。
远处,二师兄凌乘风脸上笑意浓郁,一路下来,凌乘风虽然表现出了不同一般人的机灵与聪慧,但让二师兄头疼的有一点,那就是凌乘风太软。
今天凌乘风的表现二师兄很满意,非常满意。
以玄级实力硬钢一个师级强者,这话说出去,谁都得竖起大拇指,当然暗地里肯定会说一句不知死活。
不过就陈不凡自己看来,他很欣赏凌乘风这种作风。
这才是飘云派的行事风格。
司徒浩丰瞠目结舌。
他谈谈一个师级强者,出面调解这样的小矛盾,竟然会被一个玄级打脸?
在他看来,凌乘风这是完全不知好歹,就算熊家的人有所失礼,但说到底,凌乘风他们并没有吃什么亏,反而是熊家的人断了一条胳膊。
事情到这一步大概就已经差不多了,司徒浩丰有把握让熊家不会继续追究下去,就算是下了渡船,他也有把握让熊家不再追求。
一个师级的面子不够,那么沁园渡的面子呢?熊家敢不给?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意外竟然会发生在凌乘风这里。
凌乘风不接受调和,那能怎么办?他想要以势压人,凌乘风直接丢出天字号身份令牌,直接用规矩说事。
他作为渡船管事,摆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渡船的利益。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去反对凌乘风所说的话,否则凌乘风,那不就是否认了沁园渡的口碑?将沁园渡的信誉放在地面上踩?
司徒浩丰现在是进退两难,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年被宗门调往沁园渡的时候,老祖会语重心长的交代他,在沁园渡要低调。
这二十多年来,司徒浩丰在沁园渡上面顺风顺水,原本以为这一切都会逞心如意,可是现在才知道,能够住进天字号小苑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相于的人。
一个玄级小人物竟然都敢跟一个师级这么硬撼。
司徒浩丰心里有些后悔了,他之前就应该秉公办理,而不应该看着熊家财大气粗想要和稀泥偏袒。
现在凌乘风这么做,他骑虎难下。
师级强者够不够强大?当然够,一句话,师级强者可以开宗立派。
但放在沁园渡这样的庞然大物之前,师级强者的面子,就真的没有什么了。
这就是个人与势力最大的不同。
“小子,你完蛋了,你完蛋了。”粗狂大汉阴毒的盯着凌乘风,此时的他依然被凌乘风踩在脚底下,他的眼中,没有半点恐惧。
熊家人在外行走,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里会被人欺负?
现在沁园渡的司徒浩丰出面,他不信凌乘风敢当着一个师级强者的面杀他,再者以凌乘风玄级的实力,也不可能当着师级强者的面杀他,司徒浩丰要救他的话,有足够的时间。
所以他有恃无恐。
至于凌乘风所说的规矩?那是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儿压力,规矩是人定的,从某个方面来说,就是来让人打破的。
熊家想要包一个天字号小苑实在是太过简单不过,但没那个必要。
真以为天字号小苑的客人就能够逆天?
“不仅你完蛋了,你身边的人都要死,你背后的师门,不管是什么,都得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粗狂大汉看凌乘风没有回应,语气更为森然。
死一个不够,死的人必须多,如果不这样的话,今天的场子怎么找回来?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在他们熊家的头顶上撒尿?
司徒浩丰内心无奈叹息,熊家这个晚辈,真他玛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你的生死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你竟然还敢开口威胁?没看我都被一块令牌给搞的骑虎难下了么?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至少有台阶可下。
只是但他还想开口的时候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清清淡淡传来。
“哦,你确定我们师门会有事情?”二师兄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脸上的笑意十分温暖人心:“如果你现在收回这句话,然后诚心道歉的话,我可以当你刚刚那句话是无心之过,不然后果很严重,你们熊家未必承受的起。”
司徒浩丰被噎了一下,他突然间发现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甚至于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先是凌乘风毫不犹豫的打了他这个师级强者的脸,现在呢?有跳出来一个话锋直指熊家的猛人。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自己疯了?什么时候外面的人都如此的嚣张跋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