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看着到初三了,它就是不到。厝定催促着时间流逝的再快点,梁锋自然也是很期待,可就没有厝定表现的那么如饥似渴,好不容易熬到了初二的晚上,还被厝定撵了出来,美其名曰成亲前夜双方要分房睡……
梁锋带着一脸无奈进了另一间房,而厝定在确认他睡下后,开始了捯饬……
他把那件喜服穿在身上,照着记忆里见过的新娘的模样,挽起自己的头发,插上钗子,戴上耳饰,抹起胭脂,染红了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感觉有点陌生,又感觉甚是满意,他就要……嫁给梁锋了,正式的。
厝定舍不得换下那套衣服,也舍不得摘下那些钗子耳饰,更舍不得卸掉那些妆,他就这么坐在镜子前,盯着看了一宿。第二天梁锋推门而入时,被这幅场景吓到了,倒不是因为厝定丑,那怎么可能丑,只是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这是唱哪出啊……”梁锋缓了缓,开口。
“你怎么就进来了呢……秘密这么快就被撞破了……我……好看吗?”厝定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已经无数次练习,但第一次这个样子见梁锋,还是不可避免的……脸红了,心跳也特别快。
“啊……好看!”梁锋拼命点头。
“真的假的,不会是安慰我吧?”厝定不太相信,他现在特别没底气。
“是真的好看,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梁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回答。
“我……第一次穿。”厝定低下头,心里接出了下半句:
“也是最后一次。”
“嗯,真的特别好看。”梁锋的手伸过去牵住厝定的手,“成亲,回家成吧。”
“好。”厝定抬起头,笑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回了家,厝定本来想就穿着这身衣服回去,可忽然想到自己一路上被人像看猴一样盯着,果断选择放弃,换回了平日里的衣服。
回到家,厝定就又迫不及待的钻进房间开始捯饬自己,这次快多了,没一会儿,他就推开门走了出来,梁锋早已换好了衣服在门口等他,看见他出来,拿起一块红纱,轻轻盖在他头上,然后牵起他的手,走向院子正中央。
这一次,就真的是栓在一起了,谁也扯不开。从相识到如今相爱,一路上的点点滴滴都在他们的脑海中放着电影,一幕幕,一场场,难舍难忘。
“一拜天地。”
二人缓缓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再拜。
“夫夫对拜。”
二人相对而拜。低下头的一瞬间,厝定腹中又传来不适,“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透过红纱看见梁锋低着头,虔诚而又真挚,忍了几天的眼泪又要喷涌而出,他连忙仰起头,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哭,这么美的时间,这么美的他们,这么美的场景,不能煞风景……于是硬生生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礼成,送入洞房。”
梁锋抱起厝定,进了内室。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灯火闪烁。梁锋看向坐在床边的厝定,走过去,轻轻掀开了盖头,厝定的脸映入他的视线,笑靥如花。
梁锋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厝定也用手臂回勾着他的脖子,深情回吻,吻着吻着,眼泪就下来了。
梁锋察觉到了,唇稍微分开些,低声问道:“怎么哭了?”
“我……我恨嫁不行啊?”厝定还是没告诉他,他在怕,他怕梁锋知道后又去为他做些什么……
“……”梁锋无言以对,唇继续贴了上去,认真的吻着,心里却已经暗暗怀疑。
厝定主动躺倒了,勾着梁锋的脖子把他往下带,梁锋压上去,开始解他的衣带。
烛光跳荡中,二人在榻上翻滚。
厝定在结束后心里喜忧参半,且忧占大半,他唯一害怕来不及做的事,已经做到了,那么现在开始,就是生命的倒计时了。
梁锋入梦早,他原本以为梦里会是以后甜蜜圆满的小日子,然而却是让他不敢回想的噩梦,他梦见厝定浑身是血,胸口还扎着那把匕首,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却什么都听不清……梁锋最怕的事情,莫过于此,梦里恐怖绝望,现实中的他,不知不觉搂紧了怀里的厝定。
梦是反的,还是预知?仿佛一切都毫无章理,又仿佛一切都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