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时又是一日清晨。
“醒了没？都第二天清晨了……”梁锋捏捏厝定的后颈，轻声说道。
“嗯……起不来……”厝定躲了躲，继续睡。
“……”梁锋忽然觉得老脸一热，默默挪开了自己的手，也跟着继续睡。
这一睡，直接到了傍晚。
“梁锋你醒醒，我饿了。”厝定摇醒他。
“什么时候了？”梁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登时瞪大了眼睛：
“天都快黑了？！”
“……你为什么那么大反应……”厝定循着他看过去，迷惑的问道。
“你自己算算，睡了多久……”梁锋摇了摇头，叹息道。
“跟我睡你还亏了？”厝定一脸不爽的呛他。
“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梁锋用手挠了挠厝定的下巴。
“……滚，别大清早对我动手动脚……”厝定别扭的挪开了下巴。
“……”梁锋无言，默默穿好衣服下了床。
“哎你去哪儿？”厝定见他下了床，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问道。
“做吃的。”梁锋停下动作，转过来看着他：“你不是饿了么？”
“啊……行，去吧。”厝定一脸傲娇的松开了他，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又倒头睡下。
“……”梁锋心说你怎么那么多瞌睡，摇了摇头，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饭菜的香味飘进厝定的鼻子。他摸索着穿好衣服，从厨房门口探出一颗头：
“做什么呢？还挺香。”
“熬了点粥，做了点儿青菜，还有点儿腌肉。”梁锋答道，而后又一脸不可置信的说：“当鬼了这么自在吗？想回到什么时候回到什么时候，想去哪儿去哪儿，还有食材……有点……”
“有点让人感觉不太真实，对吧？”厝定笑嘻嘻道。
“嗯，是让人感觉不太真实，但这几天，又确确实实的过了，没有一点虚幻的感觉……”梁锋点点头。
“想那么多干嘛呢？你看，我们都成鬼了，本来就虚幻嘛……这日子过的不太真实一点，也没什么吧？”厝定走进来，从背后保住他。
“嗯……也对。去洗手。”梁锋拍开厝定的手，把菜乘进了盘子里。
“嘿嘿。”厝定笑着跑到水缸那里，舀了一点水，洗干净手，不经意往水面瞟了一眼，他的心咯噔一下。
水面上什么也没有。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梁锋……你看看这缸里，有什么没有？”厝定心不在焉的喊道。
“嗯？”梁锋闻言，走过来往缸里看了一眼，一脸疑惑道：“没有啊，怎么，水不干净？这没灰啊……”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看错了，看见水里有灰，没事了，你继续做饭吧。”厝定慌了神，故作镇定道。
他刚才……能不能看到水里有没有倒影？如果看不见，那他为什么不像自己一样起疑心？如果能看见，那为什么自己看不见？
厝定想着，一失神，打碎了一只碗，“咣当”的一声，地上是碎片。
“怎么了？”梁锋听见声响，询问道。
“啊，没事儿，我不小心打碎碗了……你别过来了，我收拾一下。”厝定喊道。
“那你小心点儿。”梁锋叮嘱道。
厝定没听，满脑子都是对现在的怀疑，他蹲下来，收拾地上的破碗，一个不留心，手心被划了一道。
“嘶”，厝定忙抬起手，眼前的景象让他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没有伤口，没有血。
“怎么了？伤到了？”梁锋出现在他身后。
“没事，就碰了一下，也没破皮也没流血。”厝定把破碗捡起来，冲梁锋笑笑。
“那行，走，去吃饭。”梁锋一只手拿过他手里的破碗，另一只手牵着他，朝厨房走去。
这个饭，厝定吃的心不在焉。
晚上睡觉时，他也没撩拨梁锋，也没要求做，就埋进枕头里，睡了。
“？？？？？”梁锋颇为不习惯，也没惊扰他，轻轻在他背上拍着。
厝定头埋在枕头里，心却乱得跟麻一样。于是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点睡意。
翻着翻着，他被梁锋一把捞起来了。
“？！”厝定一脸惊恐。
梁锋拎着他走到一面铜镜前，沉声道：
“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了？？？吃饭时就不对劲，也不来招惹我，就碎了一个碗，吓到你了？”
“没……”厝定不自然的挣了一下。
“那你怎么了？”
“我……不想做。”厝定口是心非的说。
“？？？？？”梁锋一脸疑惑。
“我今天不想做，累，而且还有点不舒服。”厝定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梁锋摸了摸他的头，心想没发烧啊。
“哎呀实话说吧—”厝定提高了声音，说出一句不正经的话来：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太饥渴。”
“……”梁锋表示无言以对。
“真的，我们前天做过，昨天做过，今天还做，显得我跟八百年没做了一样，如狼似虎的……”厝定挣开梁锋的手，贴到他耳边，说道。
“……”
“不信？”厝定用手拨了拨他的耳垂。
“信，你可快去睡吧。”梁锋又把他拎到床上，强行给他蒙上被子。
厝定如愿以偿的睡下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极其不要脸的把手伸了过去，在梁锋的背上摩挲着。
“……干嘛？不是说累了不想做么？”梁锋闷闷的说。
“呦？还生气了？”厝定所有的烦恼在碰到梁锋的一瞬间溜的无影无踪，顿时，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梁锋的身子……
好吧，还真的是饥渴。
“我乐意，怎么，有意见？”厝定掐了一下梁锋的后腰，嘴上很带劲的说道。
“没意见没意见，亏我以为您今晚清心寡欲，不让我碰你了呢……没想到吧，你对我还真是饥渴？”梁锋一把按住他的手，眯着眼道。
“你跟哪儿学的这些呛人的话……”厝定磨牙道。
“你啊，整天呛我，别告诉我你自己没感觉到。”梁锋一只手按着厝定伸出来乱摸的爪子，另一只手刮了刮他的鼻尖儿。
厝定扬了扬脸：“叫师父。”
梁锋乖乖道：“师父。”
“哎！徒儿真乖。”厝定凑过去在梁锋唇上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就这么点儿奖励？”梁锋一动不动，眯着眼。
“你别太过分，我说了我今晚不想做。”厝定白了他一眼，下一秒，他睁大了眼睛。
梁锋抓住了他某个地方。
“这是不想？”梁锋笑问。
“……”厝定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恨自己身体的诚实，太丢面子了！
“想不想？”梁锋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没有挪开手，仍旧一脸玩昧的问他。
“不想。”厝定硬着头皮答道。
“真不想？”梁锋动了一下手。
“……不！想！”厝定那股较真劲儿上来了，心里吼道：谁今晚要是被推倒了谁是小狗！
“再说一遍。”梁锋加重了手下的动作。
厝定的身子一下就软了，而某个地方y邦邦。
许久，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
“想。”
“想干嘛？”梁锋明知故问道。
“劝你别得寸进尺……嘶……”厝定咬牙道。
“嗯？再说一遍，想干嘛？”梁锋停下来，问。
“你……怎么这时候停下来……太过分了……”厝定头微微后仰，脸色潮红。
“哦？那你想怎么样？说了我就继续。”梁锋抽出手摸了摸厝定的脸，又伸了回去。
“……继续……碰我。”厝定终于硬气不起来，服了软，还加了句：“赶紧的。”
“哼……”梁锋得意一笑，继续他的伟业。
“来，继续回答我那会儿的问题，想干嘛？”梁锋不死心，继续追问。
“想……做……”厝定这会儿已经完全沦陷了，软着嗓子道。
“叫哥哥。”梁锋勾起一抹坏笑。
“哥……哥！”
“哎！弟弟真乖。”梁锋阴谋得逞，心情大好，迅速帮厝定解决了。
然后一个翻身，也投入了战斗。
到了后半夜，厝定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腰已经不存在了，它只是一个摆设。
行事间，他有意无意的看向那面铜镜，方才梁锋拎着他过去的时候，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而显然，梁锋看到的是什么都有。
自己像个闯入者，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你老看镜子干嘛……怎么，这么好奇你现在的样子？”梁锋把他的头扳过来，抵着他的额头问道，唇在说话的时候轻轻碰着厝定的唇。
“是啊，这么辉煌的时刻，我怎么可能不好奇……”他语气不明的说。
“哎呦，这不是你自找的？”梁锋笑了，吻了他一下，动作加重力度。
“我自找的？梁锋你扪心自问，今天是我撩的你吗？！”厝定不由得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吼道。
“咳咳咳……”梁锋不自然的咳着。
“咳个屁！”厝定不爽道。
“你翻来覆去不好好睡，我才……的，好吧？”梁锋阴险的笑了笑，送给了厝定无数个小生命。
“……”厝定拉过被子蒙住自己，自顾自睡了。
梁锋悄悄挪了过来，一把把他揽进怀里，在他鬓边吻了一下：
“睡吧。”
厝定勉勉强强忘掉了那些烦心事，沉沉睡去。